西方企業是外國錯假訊息鎖定重點 《外交政策》:網路誹謗恐成經濟戰新媒介

2023-12-07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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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群媒體時代,「錯假訊息」成為重要議題。(美聯社)

在社群媒體時代,「錯假訊息」成為重要議題。(美聯社)

在社群媒體時代,「錯假訊息」成為重要議題,許多錯假訊息引發的資訊戰影響各國政治。然而,美國期刊《外交政策》指出來源不明的抹黑活動不僅針對政治,也越來越常針對西方公司,網路誹謗可能成為經濟戰的新載體,這是真正的經濟威脅,可能被敵對國家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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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指出,美國非營利新聞組織波因特研究所(Poynter Institute)去年一份報告顯示,47%的美國人認為自己每天都會看到錯假訊息。,46%的英國人、44%的巴西人、52%的奈及利亞人、24%的印度人、20%的德國人、20%的日本人都這麼認為。

然而,最重要的是大眾是否能辨識錯假訊息,大眾會把事實誤認為謊言,也會把謊言誤認為事實,這對民主來說很致命。美國科學期刊《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2021年刊登的一篇文章指出,90%的美國人認為自己可以發現錯假訊息,但75%的人其實高估自己的能力。換句話說,傳播謊言很容易,人工智慧可能會讓傳播變得更容易或至少更快。錯假訊息製造者正改善自身能力,並選擇可能更有利可圖的目標,而這不讓人意外,針對個別公司的錯假訊息正快速增加。

平板電腦、人工智慧。(美聯社)
傳播謊言很容易,人工智慧可能會讓傳播變得更容易或至少更快。(美聯社)

美國通訊諮詢公司Kekst在一份新報告指出,今年上半年,95%的英國富時100指數(FTSE 100)公司經常被不可信的出版物提及,比前一年增加35%,而這些出版物關於富時100指數公司的文章在社群媒體上獲得34萬8000次分享,產生近1000萬次瀏覽。《外交政策》認為,其中一些文章可能是由公司競爭對手撰寫,另一些文章則是低品質新聞報導的結果,但目前尚不清楚敵對國家是否利用針對西方企業的錯假訊息。

然而,這很可能會發生。如今,錯假訊息不僅限於X(先前稱為推特,Twitter)的機器人帳號。根據Kekst報導,超過100家不可信的出版物定期報導富時100指數的公司。根據Kekst的定義,「不可信」出版物是反覆發布錯誤內容,不負責任地收集及呈現資訊,不改正或澄清錯誤,混合新聞及觀點內容,使用欺騙性標題,不披露所有權或融資,列明廣告,不透露其所有權,不透露作者姓名。

在這個容易上當受騙、內容無窮無盡的時代,這些不可信的出版物很容易發表一篇乍看合理的文章,然後傳給感興趣的社群媒體用戶,用戶熱情分享研究結果,因為他們不知道如何識別錯假訊息。英國廣告服務公司「薩奇世界服務」(Saatchi World Services)執行長伯格曼(Simon Bergman)表示:「我們還沒直接注意到這個趨勢,但我們看到錯假訊息被用來強行進行惡意敘述,並被用來為他人提供市場優勢。組織獲得國家支持或者在基於規則的體系及正常法律框架之外運作時,情況尤其如此,這種情況在後新冠疫情時代與烏克蘭戰爭爆發以來變得更明顯。」

可疑出版物發布有關公司的不準確資訊與相關公司得到風聲之間的時間間隔至關重要,而且因為大多數可疑出版物不是透過傳統媒體監控發現,因此遭到鎖定的公司不太可能立即發現這些謊言,這為錯假訊息傳播者提供至關重要的先機。當相關公司發現錯假訊息,股市也可能發現,並且由於交易員必須迅速做出反應,因此受到錯假訊息攻擊的公司將面臨股價下跌。

2020美國大選,選戰拉距的同時,社群媒體跟線下管道都出現大量假消息。(AP)
2020美國大選,選戰拉距的同時,社群媒體跟線下管道都出現大量假消息。(AP)

伯格曼表示:「許多組織沒意識到自己是這種活動的受害者,直到為時已晚,他們在反應上處於不利地位,通常反應很差……管理自己的敘述及公司資訊的明智主動方法可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他們免受這類活動的影響,但這取決於他們想保護的內容,包括股價、公司聲譽、利害關係人價值或關鍵受眾的看法。」Kekst在該報告指出,去年第27屆《聯合國氣候變遷綱要公約》締約方大會(COP27),關於企業遵守氣候目標的謊言增加,今年的COP28期間可能再度發生類似的情況。

《外交政策》指出,可以確定的是,針對公司的錯假訊息不是新鮮事。數年前,一份偽造的美國國防部(Defense Department)備忘錄顯示,美國領先的半導體公司「博通」(Broadcom)收購「組合國際電腦公司」(CA Technologies)的計畫引發國家安全疑慮,導致這2家公司的股價均下跌,而這類誹謗通常是商業競爭對手所為。

國際知名會計師事務所「資誠聯合會計師事務所」(PwC)在2021年一份報告解釋展開這類活動容易且便宜:「創造一篇1000字符的文章只需15至45美元,直接聯絡媒體來源傳播資料65美元,針對特定文章或新聞報導發表10則評論收費100美元,社群媒體行銷每月350至550美元用於,搜尋引擎優化服務1500美元,用於10至15天內推廣社群媒體貼文及文章。」

由於這種作法很容易,國家相關的公司遲早會發現以西方公司為目標是傷害西方國家的簡單方法。北約(NATO)卓越戰略通訊中心(Strategic Communications Center of Excellence)主任薩爾茨(Janis Sarts)表示:「俄羅斯可以利用一家公司作為便利的目標,當然,公司會受到影響,但這不是主要目標。」

在印度,臉書被指控選擇性地遏制仇恨言論、假消息以及煽動性貼文,又以「反穆斯林」內容為大宗。(AP)
在印度,臉書被指控選擇性地遏制仇恨言論、假消息以及煽動性貼文,又以「反穆斯林」內容為大宗。(AP)

目前還沒有任何法庭證據證明俄羅斯或其他敵對國家是企業錯假訊息活動增加的幕後黑手,然而,針對公司的錯假訊息活動迅速增加表明,這不再只是涉及競爭對手的活動。基於錯假訊息的股價下跌不會持續太久,因為受影響的公司會迅速提醒市場注意不實資訊,但即使是股價暫時下降也有害,有鑑於如果幾家大公司同時成為錯假訊息活動的目標,將對一個國家的財務狀況產生影響,股市將不穩定,全球市場將開始懷疑該國的金融穩定性。

《外交政策》指出,西方公司應該意識到自身正處在錯假訊息的前線,這不是因為它們本身就存在爭議,而是因為它們很容易成為錯假訊息的目標。媒體團隊應該開始閱讀缺乏作者姓名及所有權詳細資訊的出版物,或者正如伯格曼所說,公司應該「利用優秀的技術工具,僱用了解哪裡及如何查看這些資訊的人,以聰明的方法監控資訊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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