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變成匈牙利或中國!」波蘭爆發大規模反政府示威,首都華沙50萬人上街抗議

2023-06-05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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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4日,波蘭首都華沙爆發大規模反政府示威,50萬人上街抗議。(AP)

2023年6月4日,波蘭首都華沙爆發大規模反政府示威,50萬人上街抗議。(AP)

1989年6月4日,當北京政府血腥鎮壓天安門示威學生的同時,地球另一端的波蘭也發生改變歷史的事件——波蘭國會舉行第一次民主選舉,這場選舉被視為該國推翻共產統治的重要象徵。34年後的這天,華沙市中心爆發大規模示威遊行,50萬人走上街頭,抗議當前執政的右派民粹政府侵蝕民主規範、破壞司法獨立,並且打壓LGBTQ+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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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共產統治之後最大的示威遊行

根據英國《衛報》(The Guardian)報導,波蘭首都華沙(Warsaw)4日擠滿示威群眾,地鐵更因人流過多而出現癱瘓情況。示威者在市政廳前高舉歐盟(EU)和波蘭的旗幟,整體氣氛溫和,但卻難掩民眾壓抑已久的怒火。

發起示威的波蘭最大在野黨「公民綱領黨」(Platforma Obywatelska)領袖圖斯克(Donald Tusk)表示,當天約有50萬人聚集在華沙市中心,這是1989年波蘭脫離共產統治以來最大規模的政治集會。

這場示威最初是由波蘭最大在野黨「公民綱領黨」發起,旨在紀念波蘭六四選舉34週年,該選舉是東歐民主化的起點。不過在其他反對派團體加入遊行之後,示威內容進一步擴大為抗議右派執政黨「法律與公正黨」(PiS)種種侵害民主、打壓人權的政策。

在抗議遊行中,圖斯克向示威者高聲喊道:「整個波蘭、整個歐洲和全世界都看見了我們的強大,同時我們也準備好再次為民主和自由而戰,就像我們30年、40年前所做的那樣。」自由派的華沙市長恰斯科夫斯基(Rafał Trzaskowski)則說:「34年前,我們聚在一起,有一種群體意識,而我們必須恢復這種群體意識,把我們的憤怒轉化為力量。」

波蘭前總統、「團結工聯」(solidarity)前領袖華勒沙(Lech Wałęsa)也現身抗議現場,他如今則是PiS的頭號批評者。

2023年6月4日,波蘭首都華沙爆發大規模反政府示威,50萬人上街抗議。(AP)
2023年6月4日,波蘭首都華沙爆發大規模反政府示威,50萬人上街抗議。(AP)

抗議右派民粹執政黨

PiS自2015年掌權以來,似乎有意走回獨裁政權老路,不斷推出爭議性法案,包括企圖破壞司法獨立、推出嚴格的墮胎禁令,甚至曾揚言要打造一個「沒有LGBT的國度」。不過,該黨近來卻因推出多項社會福利支出政策而廣受歡迎,加上俄烏戰爭爆發後,波蘭成為西方陣營的重要盟友,平息了國際社會對其保守政策的批評。

最近,波蘭則通過一項極具爭議性的法律,允許政府設立的委員會有權禁止其認為受俄羅斯勢力影響的人擔任公職。這項法律被認為旨在阻止圖斯克重返政壇,因此被戲稱為「圖斯克法案」。現年66歲的圖斯克,曾於2007年至2014年間擔任波蘭總理,並於2014年至2019年間出任歐洲理事會(European Council)主席。

「法律針對了圖斯克,那我們所有人都可能成為這項法律的箭靶,因為他們會毫不猶豫地使用它來對付任何人,」波蘭律師及社會運動家格雷戈爾奇克—亞伯拉姆(Sylwia Gregorczyk-Abram)在示威現場說道,「這是過去8年在波蘭發展起來的專制體係的頂峰,我們正處於成為威權或民主國家之間的十字路口。」

2023年6月4日,波蘭最大在野黨「公民綱領黨」(Platforma Obywatelska)領袖圖斯克(Donald Tusk,左1)參加反政府示威遊行。(AP)
2023年6月4日,波蘭最大在野黨「公民綱領黨」(Platforma Obywatelska)領袖圖斯克(Donald Tusk,左1)參加反政府示威遊行。(AP)

「PiS若繼續執政,波蘭就會變成匈牙利或中國」

雖然全國各地都有類似的示威行動,但多數波蘭人仍選擇親自前往華沙參與抗議。來自波蘭北部城市吉日茨科( Giżycko )、現年48歲的馬澤納(Marzena)告訴記者,他和其他50人一起搭乘長途汽車抵達華沙,「我經常參加抗議活動,但這次有一些未曾參與過的人同行,因為他們發現情況已經變得非常嚴重。」

來自南部城鎮貝托姆(Bytom)的20歲學生祖贊娜(Zuzanna),與她67歲的祖母克里斯蒂娜(Krystyna)搭了4小時的公車抵達華沙。第一次參加抗議活動的祖贊娜說,「PiS已經執政8年了⋯⋯如果他們再次獲勝,波蘭將會毀滅,我們恐怕會變成匈牙利或中國」,「屆時我認為我將無法繼續住在這。」

克里斯蒂娜則稱,自己是同齡人之中的異類,不僅反對執政黨,也不認可政府近年推出的福利政策。她直言,「如果我的孫女要離開家鄉,那些錢對我有什麼用?」

2023年6月4日,波蘭首都華沙爆發大規模反政府示威,50萬人上街抗議。(AP)
2023年6月4日,波蘭首都華沙爆發大規模反政府示威,50萬人上街抗議。(AP)

波蘭將於今年秋天舉行國會大選,民眾選擇於此時發動示威抗議,時機相當敏感。《衛報》引述民調數據指出,不論是當前執政的PiS,還是最大在野黨「公民綱領黨」,都不太可能拿下足夠選票來單獨組建政府,因此選舉結果還是得看其他小黨表現如何,以及兩方誰有能力組建一個聯合政府。

《衛報》認為,隨著大選將至,這個政治兩極分化嚴重的國家,恐怕會出現越來越多激烈言詞。PiS黨魁卡欽斯基(Jarosław Kaczyński)上週才宣稱,把票投給在野黨就意味著「波蘭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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