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烏克蘭》搶救戰火下走不了的人 義工帶著勇氣出發:盼來世再見

2022-06-22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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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烏戰火未歇,前線地區許多烏國人民撤離不易,救援團體介入給予協助。圖為救援義工Eddie和Nikolar身著黑色防彈背心、戴上防彈頭盔,進入最前線營救老弱婦孺。(Daniel S. Y. Ceng攝)

俄烏戰火未歇,前線地區許多烏國人民撤離不易,救援團體介入給予協助。圖為救援義工Eddie和Nikolar身著黑色防彈背心、戴上防彈頭盔,進入最前線營救老弱婦孺。(Daniel S. Y. Ceng攝)

「我無法忍受這一切,我要把老婆送到安全地,她需要醫療協助!」在飛彈劃過上空、爆炸聲與防空警報響不停的頓內次克(Donetsk),烏克蘭籍男子尼古拉(Nicola)激動落淚,向前來救援的本地與國際義工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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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侵略戰將踏入4個月,俄軍繼續對頓內次克與盧甘斯克(Luhansk)展開猛烈攻擊,以進一步掌控這片接壤俄羅斯邊境的重要東部地區。

為保存砲火連天下僅餘的生命線,官方數據顯示,逾8成烏克蘭人已離開頓內次克。城鎮、村落與道路變得空蕩無人,一些住宅區外,飛彈擊中後留下的破壞痕跡隨處可見,混凝土被炸開,地下水管、電線、煤氣管破裂。

然而,當地大部份老弱病殘者並沒有逃離的能力。無助、痛苦與恐懼,吞噬了他們的生活,使他們成了無情戰火的受害者。

20220621-頓涅茨克城鎮滿目瘡痍。(Daniel S. Y. Ceng攝)
頓內次克城鎮滿目瘡痍。(Daniel S. Y. Ceng攝)

記者獲特別許可,跟隨烏克蘭非營利組織Votstok-SOS義務救援人員深入戰線,撤離正身於水深火熱中最脆弱的一群,當中包括尼古拉的妻子加林娜(Galina)。

6月17日,接到協助撤離請求的救援車隊,通過重重戒備森嚴的檢查站,經過坦克與裝甲車來回不斷的道路,抵達頓內次克州遠郊(Donetsk Oblast)戈盧比夫卡村(Holubivka)。

「她很痛苦、她很痛苦」 烏國人民病痛纏身卻坐困愁城

一間不起眼的木屋外,64歲的尼古拉,在樹蔭下攙扶著搖搖欲墜、看似疲憊不堪的愛妻加林娜,心急如焚地等待希望來臨。

由於患有肺癌、行動不便加上感染新冠病毒(Covid),在和平時期,67歲的加林娜就需長期住院接受治療。戰事揭開後,附近醫院被俄軍砲彈與飛彈襲擊,她因此迫困家中,而丈夫尼古拉原來就困窘的生活則更雪上加霜。

「我以前有工作,每天領250荷林夫納(與台幣相當)薪資。但打仗之後,我失去收入,只能仰賴人道救援物資過活。可是我的妻子現在不能去醫院,缺乏藥物、沒有治療,她很痛苦、她很痛苦。」尼古拉一邊流淚,一邊向義工說明。

20220621-為了讓愛妻生存下去,可以離開戰區、獲得治療,尼古拉留下男兒淚,不捨加林娜與自己別離。(Daniel S. Y. Ceng攝)
為了讓愛妻離開戰區、獲得治療,得以生存下去,尼古拉(見圖)留下男兒淚,不捨加林娜與自己別離。(Daniel S. Y. Ceng攝)

「我只想我老婆生存」 老人無奈忍痛送別愛妻

世界衛生組織(WHO)調查顯示,截至6月2日,已證實俄軍針對烏克蘭,尤其是衝突地區的醫療機構,發動超過260次攻擊。世衛總幹事譚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形容,莫斯科入侵「擾亂了生活和社會,並危及烏克蘭人的短、長期健康」,是毫無道理、絕不能接受的。

尼古拉的住處非常接近兩軍交火前線,不遠處外的一個村落,近日被俄軍空投炸彈炸毀,讓這對年老體衰的夫妻活在巨大壓力與擔憂中。「我們只想生存,我只想我老婆生存,我想把她送到安全地點,我無法忍受這一切了。希望戰爭儘快結束,願上主保佑我們。」尼古拉說。

語畢未幾,烏克蘭軍隊的地對空飛彈劃過上空,疑似攔截俄軍戰機。此情此景,為僵持100多天的莫斯科侵略戰,再增添緊張氣氛。

義務救援人員隨即合力把病痛纏身、無力行走的加林娜,抬上白色小型貨車,讓她平躺在軟墊與枕頭上。此時,尼古拉皺起眉頭,左手緊握拳頭,右手擦拭分離的淚水,再走到愛妻旁邊,給她一個道別的擁抱,「我們很快會再見,我會很想你。」

20220621-為了讓愛妻生存下去,可以離開戰區、獲得治療,尼古拉留下男兒淚,不捨加林娜與自己別離。(Daniel S. Y. Ceng攝)
為了讓愛妻生存下去,尼古拉留下男兒淚,在貨車邊與加林娜道別。(Daniel S. Y. Ceng攝)

難民四散撤離不易 國際救援團隊介入護送

頓內次克州占地約2萬6500平方公里,相等於台灣面積的3分之2,交通運輸不便,但需要撤離的人卻分散各地。救援團隊這天到其他村落與診療所,接走另外3名年老、輕度行動不便和患有認知障礙的居民。

團隊成員Eddie說,「離別總是困難與痛苦的,我們會給他們與家屬、親友道別機會,但撤離過程需控制在10分鐘左右,否則時間會不足,無法把他們及時送達火車站,再轉送至其他安全城市,讓他們接受治療和其他援助」。

為提升撤離效率,英國非營利救助組織Refug-Ease也加入救援行動。他們的美籍義工Tony與Mark,相約Votstok-SOS團隊在指定地點碰面和接收撤離者,再將他們送至火車站。

20220621-博果斯克鎮火車站的月台上,剛逃出戰區的加林娜,在義工Mark(左)和Tony(右)的協助下,登上火車。(Daniel S. Y. Ceng攝)
博果斯克鎮火車站的月台上,剛逃出戰區的加林娜,在義工Mark(左)和Tony(右)的協助下,登上火車。(Daniel S. Y. Ceng攝)

「妳會平安的,不用擔心!」溫柔安撫打破語言隔閡

奔馳在崎嶇不平的道路,多處濃煙四起和砲聲隆隆,逾2小時的車程,Tony開著大型休旅車,來到博果斯克鎮(Porkrovsk)火車站。在車上,加林娜等人的心情,從緊繃與擔憂漸漸轉為放鬆,大家略有交談、互相噓寒問暖。

可是,對於救援志工和其他工作人員來說,火車站這種地方,依然暗藏危機,4月初,頓內次克克拉馬托爾斯克(Kramatorsk)火車站,被1枚Tochka-U彈道飛彈擊中。烏克蘭官員表示,爆炸造成當時撤離中的數十人死亡,包括4名兒童。

雖然俄羅斯否認該次襲擊,但他們承認曾以「摧毀運抵的烏克蘭武器」為由,攻擊同屬頓巴斯地區幾個城鎮的火車站,當中就包括博果斯克鎮。

20220621-戰火未歇,烏克蘭居民持續湧入火車站撤離。(Daniel S. Y. Ceng攝)
戰火未歇,烏克蘭居民持續湧入火車站撤離。(Daniel S. Y. Ceng攝)

事隔2個多月,這裡依然充滿帶著大包小包、孩童與寵物的烏克蘭人,透露著求存的渴望,準備登上前往聶伯城(Dnipro)或利沃夫(Lviv)等較安全城市的列車。現場身穿橘色背心的工作人員表示,雖然近日有減少跡象,但每天仍有數百人從此逃離。

在人來人往、由持槍軍警守衛的月台上,從頓內次克其他高風險之地撤離的老弱婦孺及傷者,與加林娜匯聚一堂。他們一個接一個,在烏克蘭救護人員、義工與月台職員協助下,優先登上藍黃色的舊式火車。

「你會沒事的,你會平安的,不用擔心。」與各人合力以帆布擔架把加林娜抬到升降台後,Mark蹲下身子,一邊握住加林娜滄桑的手,一邊以英語安慰,而加林娜的臉上也露出笑容,似乎打破了語言隔膜。

20220621-博果斯克鎮火車站的月台上,義工Mark蹲下,一邊握住加林娜滄桑的手,一邊以英語安慰,而加林娜的臉上也露出笑容。(Daniel S. Y. Ceng攝)
博果斯克鎮火車站的月台上,義工Mark蹲下,一邊握住加林娜(見圖)滄桑的手,一邊以英語安慰,而加林娜的臉上也露出笑容。(Daniel S. Y. Ceng攝)

遠赴轟炸不斷的前線救人 助人喜樂與戰火恐懼交織

「我們或許擁有知識(Knowledge),但烏克蘭人卻擁有深厚的智慧(Wisdom)。當志工之後,我更少批評別人,這份幫助他人的責任,讓我得到快樂、得到享受,但也看到恐怖現實的一面。但我們對烏克蘭人的幫忙,只是皮毛,根本不算些什麼,那是我們的公民責任。」被問到如何看待在烏克蘭撤離人民的這份責任,在美國擔任律師、曾在伊拉克當義工的Mark這樣說道。

10多小時的撤離過程結束後,記者傍晚返回Votstok-SOS成員位於克拉馬托爾斯克鎮的隱秘居所,但他們繼續繁忙無間斷。團隊成員Vlad坐在堆滿文件與雜物的桌子前,一邊記錄消耗物資,一邊在手機上整理與確認翌日撤離者地點、名單和身體狀況的資訊。

20220621-行動不便、患有肺癌的加林娜(Galina),在Votstok- SOS義工協助下,撤離接近戰區的住所。(Daniel S. Y. Ceng攝)
行動不便、患有肺癌的加林娜,在Votstok- SOS義工協助下,撤離接近戰區的住所。(Daniel S. Y. Ceng攝)

由於頓內次克地區廣闊,很多地方沒有網路涵蓋,或是訊號發射設備被摧毀,以致患上長期病症、失明、失聰或獨居老人乃至一些中年殘障者,無法與外界聯絡尋求協助或得知戰爭狀況,只能靠健全的鄰居或親戚,向救援單位或團體提出撤離請求。

「熱線中心(Call Centre)每天會收到撤離者的資訊,我們當天晚上9時、10時才收到,再決定明天行程怎麼安排。有時候,我們要到前線零距離的地方,那裡不斷被炸,很恐怖。雖然不是直接擊中你的家,但飛彈在你家外面爆開,可以不逃嗎?」Vlad說。

活在和平與穩定社會的人,確實難以想像,烏克蘭人如何在戰火紛飛的世界裡度日。

20220621-戰火未歇,烏克蘭居民持續湧入火車站撤離。(Daniel S. Y. Ceng攝)
戰火未歇,烏克蘭居民持續湧入火車站撤離。(Daniel S. Y. Ceng攝)

散播恐懼和威嚇 俄軍夜晚無差別轟炸不斷 

入夜後的頓涅茨克遠郊,俄軍趁人們熟睡後偷襲,轟炸機無差別投放炸彈,爆炸聲頻傳,嗚嗚防空警報從屋外、從手機、從耳邊響起。緊接的,是每家每戶愛犬的連連吠叫,這是動物本能,也是牠們對熱愛生命、自由民主的主人的提醒。

爆炸的威力,偶爾會導致屋內桌上杯子裏的水出現波動。但偏遠地區並無防空洞,面對未知的空襲方式與範圍,在地面的居民,只能熄燈與保持安靜,以免讓燈火通明的家被俄羅斯空軍發現。

當地人認為,這些黑暗裡的軍事行動,是莫斯科入侵者對烏軍的威嚇,以試圖與分離主義分子合力奪取東部地區這一帶更多的掌控權。對手無寸鐵的居民而言,砲擊、火光、刺耳警報和濃煙,則早已成為恐懼代名詞,打破深夜和人心的安寧。

20220621-戰火未歇,烏克蘭居民持續湧入火車站撤離。(Daniel S. Y. Ceng攝)
戰火未歇,烏克蘭居民持續湧入火車站撤離。(Daniel S. Y. Ceng攝)

但19歲的Nikolar與30歲的Eddie兩位義工救人的心戰勝了恐懼。

穿上防彈背心、戴上防彈頭盔 救援義工赴前線義無反顧

6月18日,Nikolar和Eddie站在白色救援戰車旁,穿上黑色防彈背心、戴上防彈頭盔,互相檢查,臉上帶一點緊張表情。但他們以一句「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來世有機會再見。」證明自己準備好前往「紐約鎮」(Niu-York)展開營救。

而後實際查看攻勢地圖後發現,紐約鎮的名稱旁有一個火箭圖標,代表昨日才被飛彈攻擊。原來,這片區域大部分位置已被俄軍占領。「我們今天真的與最前線零距離接觸,雖然很危險,但胸前的這面國旗給了我勇氣」Nikolar說。

20220621-Eddie(右)和Nikolar(左)站在白色救援戰車旁,穿上黑色防彈背心、戴上防彈頭盔,準備進入最前線營救老弱婦孺。(Daniel S. Y. Ceng攝)
Eddie(右)和Nikolar(左)站在白色救援戰車旁,穿上黑色防彈背心、戴上防彈頭盔,準備進入最前線營救老弱婦孺。(Daniel S. Y. Ceng攝)

送走被家人拋棄的鄰居:媽媽,我們會去找你的

來到渺無人煙、手機斷網的小鎮,艾琳娜(Elina)在睡房裡,協助85歲的Alla更換衣服和紙尿布。

Alla雙眼完全失去視力,患有健忘症和其他老年疾病,沒有自理能力,被家人和遠親拋棄。多年前,鄰居艾琳娜與謝爾蓋(Sergei)得知狀況,自發照顧她的起居生活,將之視為親母對待。

20220621-艾琳娜(左)在睡房裡,協助沒有自理能力、85歲的Alla,更換衣服和紙尿布。(Daniel S. Y. Ceng攝)
艾琳娜(左)在睡房裡,協助沒有自理能力、85歲的Alla,更換衣服和紙尿布。(Daniel S. Y. Ceng攝)

但隨著戰況變得激烈,當地診治受傷烏克蘭軍人的醫療所分身不暇,部份更欠缺足夠人手和設備,因此暫停接收像Alla這類的病人。住在窮鄉僻壤的她,目前面臨維生藥物短缺,需要緊急送往外地。

充滿人體排遺臭味的房間裡,Eddie和Nikolar輕輕地將Alla放在帆布擔架上,再緩緩地走樓梯把她從5樓抬到1樓,幾番轉折才移到車上。

20220621-Eddie和Nikolar輕輕地將Alla(中間)放在帆布擔架上,再緩緩地把她從5樓,走樓梯抬到1樓,幾番轉折才移到車上。(Daniel S. Y. Ceng攝)
Eddie和Nikolar輕輕地將Alla(中間)放在帆布擔架上,再緩緩地把她從5樓,走樓梯抬到1樓,幾番轉折才移到車上。(Daniel S. Y. Ceng攝)

可是,危險並未完全消失。在毫無預警下,6至8發砲彈突然逼近,腳底下傳來震動,現場的居民嚇得連忙奔跑,所幸並無擊中住宅,沒人受傷。

在陌生的車子裡,Alla對於恐懼與未知的淚水和哭聲,填滿整個空間,因她從未離家半步。Sergei一邊安慰,一邊給予她擁抱,並留下額上的道別親吻,「媽媽,你不用擔心,不要害怕,我們之後會去找你的,我們一直都在你身邊。」

20220621-Sergei(右)一邊安慰Alla,一邊給予她擁抱,並留下額上的道別親吻(Daniel S. Y. Ceng攝)
Sergei(右)一邊安慰Alla,一邊給予她擁抱,並留下額上的道別親吻(Daniel S. Y. Ceng攝)

穿著粉色裙子的Elina,給救援人員遞上一次性紙尿布後,在火藥味與爆炸聲伴隨下,雙眼通紅、激動地淌下淚水,目送這位形影不離、若如親母的鄰居。「謝謝你來這裏,謝謝你來把這裡狀況分享出去」,Elina流露對Alla的不捨,抱著記者與Eddie痛哭。

Alla隨後與附近另一名行動不便的老婦,一併轉送至聶伯城(Dnipro)安頓下來。

20220621-Elina(右)給救援人員遞上一次性紙尿布後,在火藥味與爆炸聲伴隨下,傷心地目送這位形影不離、若如親母的Alla。(Daniel S. Y. Ceng攝)
Elina(右)給救援人員遞上一次性紙尿布後,在火藥味與爆炸聲伴隨下,傷心地目送這位形影不離、若如親母的Alla。(Daniel S. Y. Ceng攝)

「俄羅斯徹底錯了」 戰亂中成長更堅定守護烏克蘭人身分

事實上,自2014年起,在頓內次克與盧甘斯克地區,親俄分離主義武裝分子與烏克蘭軍隊已不斷發生衝突;俄羅斯甚至在今年2月,承認分離主義分子掌管的區域獲得獨立地位。但操俄文、自小在頓內次克成長的Votstok-SOS義工Eddie,堅信和認同自己是烏克蘭人。

「俄羅斯這樣做是一個徹底的錯誤,他們正在干預另一個獨立國家的事務,把他們的律法、政治施加於我們烏克蘭和烏克蘭人身上。我必須強調,我以前是烏克蘭人,現在是烏克蘭人,以後也是烏克蘭人。」

看著自己的同胞、周邊的親朋好友因為戰爭而撤離,Eddie這樣說:「看到他們拋棄自己的家園、離開自己心愛的土地,一定不是什麼樂事,但我們需要明白,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過去幾個月,我曾經因為離別的故事而流淚,但每次撤離者給我的深深擁抱,讓我知道我在做正確的事,讓我堅持下去。」

「我相信,這次戰爭雖然痛苦,但這足以讓我們更加堅決,守護我們作為烏克蘭人的身分。」他續說。

20220621-Alla(右)隨後與附近另一名行動不便的老婦,一併轉送至聶伯城(Dnipro)。(Daniel S. Y. Ceng攝)
Alla(右)隨後與附近另一名行動不便的老婦,一併轉送至聶伯城(Dnipro)。(Daniel S. Y. Ceng攝)

這場由俄羅斯發動的戰爭,已把烏克蘭弄得遍體鱗傷。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辦事處(OHCHR)最新統計顯示,截至6月15日,單在頓內次克與盧甘斯克,造成2583位平民死亡,3085位平民受傷。

Votstok-SOS的數據則顯示,自2月初至今,已從頓巴斯地區撤離超過2萬名脆弱和年老的烏克蘭人。

俄烏僵持不下的戰爭快要踏入4個月,死傷人數預料將隨更多彈藥消耗而增加。這些烏克蘭人在苦難中延續命脈的慘痛故事,恐怕不會在短時間內消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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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aniel S. Y. Ceng是一名亞洲人,在自由經濟市場、華洋雜處的環境下成長;目前從事新聞與紀實攝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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