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給聯合國秘書長的「震撼教育」:古特雷斯親訪基輔,俄軍對烏克蘭首都照炸不誤

2022-04-29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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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28日,基輔市區遭到俄軍飛彈攻擊引發火勢。(美聯社)

2022年4月28日,基輔市區遭到俄軍飛彈攻擊引發火勢。(美聯社)

俄羅斯大軍數週前退出烏克蘭的北部戰線、轉進搶攻頓巴斯地區,但俄軍28日又對烏克蘭首都基輔發動飛彈攻勢,造成市區多處起火、至少3人受傷,這也是基輔自4月中旬以來首次遭到俄軍攻擊。由於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目前正在基輔訪問,法新社稱聯合國訪問團也飽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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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新社派駐基輔的記者表示,他親眼目睹基輔西側的住宅區遭到飛彈攻擊,大火與濃煙從民宅竄出,烏克蘭的警消則迅速趕到現場救火。基輔市長克里琴科(Vitali Klitschko)稱,28日遭到攻擊的主要是謝夫琴科夫斯基區(Shevchenkovsky District)一棟25層民宅,彈著點主要在低樓層,至少3位民眾因為受傷送醫。美聯社則引用其他官員說法,表示基輔至少有十多人受傷、其中一人腿部被炸斷,另外一處建築的倒塌殘骸下可能有人受困。

2022年4月28日,遭到俄軍飛彈攻擊的基輔市區。(美聯社)
2022年4月28日,遭到俄軍飛彈攻擊的基輔市區。(美聯社)

烏克蘭外交部長庫列巴(Dmytro Kuleba)譴責俄軍的基輔攻勢是「野蠻的可憎行動」,俄羅斯也藉此展現了他們對烏克蘭、歐洲、乃至與全世界的態度。由於俄軍對基輔發動攻擊時,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一行正好在當地訪問,烏克蘭國防部長雷茲尼科夫(Oleksiy Reznikov)在推特上也譴責俄軍已對聯合國秘書長與全世界的安危造成威脅。

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證實,他與古特雷斯的會談一結束,一共5枚俄羅斯飛彈就打到了基輔,這也是俄國領導人對聯合國的羞辱。聯合國人道事務協調廳發言人阿布瑞烏(Saviano Abreu)則對法新社表示,基輔雖然處在戰區,但是「當戰爭距離我們這麼近的時候,還是讓人震驚」。此行隨同古特雷斯訪問基輔的阿布瑞烏也對媒體證實,聯合國派出的基輔訪問團目前一切平安。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基輔會面。(美聯社)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基輔會面。(美聯社)

28日的基輔空襲不但是給古特雷斯難看,法新社更強調這位聯合國秘書長兩天前才到莫斯科見了普京。這位俄羅斯領導人當時甚至告訴古特雷斯,「對於透過談判解決爭端依舊保持希望」。烏克蘭總統顧問波多利亞克(Mykhaylo Podolyak)也在推特上發文,表示當飛彈落在基輔市中心時,古特雷斯人就在烏克蘭的總統府。他說古特雷斯前幾天還在克里姆林宮拜訪普京,如今俄軍的飛彈竟然就在古特雷斯的頭頂爆炸。

法新社與美聯社稱,古特雷斯這次到訪基輔除了拜訪哲連斯基,也親自訪視了基輔近郊幾個俄軍屠殺平民最嚴重的城鎮,親自瞭解與調查這些地方的破壞情況與災難。古特雷斯在探視布查伊爾平和博羅江卡等地後感嘆「戰爭是21世紀的荒謬存在,戰爭就是邪惡的」、「只要發生戰爭,平民往往付出最慘重的代價」。古特雷斯也強調,他在克里姆林宮也對普京強調「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經侵害了烏克蘭的領土完整、並且違反聯合國憲章」。

在與哲連斯基召開的聯合記者會上,古特雷斯也承認對於「防止與終結」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一事,聯合國安理會確實做的遠遠不夠,「這也是巨大失望、挫折與憤怒的來源」,烏克蘭已經成為「難忍心碎及痛苦的震央」。古特雷斯還說「戰爭必須停止,和平必須實現」,聯合國不會放棄終結烏克蘭戰爭的努力,更將加大對於烏克蘭人民的支持。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親赴基輔近郊的布查訪視。(美聯社)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親赴基輔近郊的布查訪視。(美聯社
2022年4月26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莫斯科與普京談話。(美聯社)
2022年4月26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克里姆林宮與普京談話。(美聯社)

美聯社指出,28日除了基輔挨轟、頓巴斯一帶持續遭到俄軍猛攻,其實當天烏克蘭各地都傳來遭到俄軍空襲的消息。包括烏克蘭西部的波隆尼(Polonne)、靠近白羅斯邊境的車尼希夫(Chernihiv)、還有基輔西南邊的法斯提夫(Fastiv)。奧德薩(Odesa)市長則說,當天也有俄軍火箭飛臨該市上空,不過被烏軍的防空系統成功攔截。美聯社稱,光是28日就俄軍就發射了1900枚飛彈,大多射進了馬里烏波爾(Mariupol)與頓巴斯一帶。

不過美聯社也指出,俄軍雖然將戰事的焦點拉回頓巴斯,但在當地的具體進展依舊相當有限,基本上一天的推進速度最多就是幾公里。不過一位美軍官員證實,原先參與圍困馬里烏波爾的12個俄軍營級戰術群(battalion tactical groups),大部分已經開始向西北方移防。顯然在馬里烏波爾守軍退守亞速鋼鐵廠後,俄軍對於這座城市的所需兵力已經大幅縮小,至於逃出馬里烏波爾的民眾則大多先在札波羅結(Zaporizhzhia)聚集,然後再繼續前往西邊的城市,但據信馬里烏波爾仍有10萬居民受困。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到訪基輔。(美聯社)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到訪基輔。(美聯社)

古特雷斯雖然親赴基輔,但《外交政策》28日也直言批評他不過是個「不情願的調解人」(reluctant peacemaker)。因為在俄羅斯2月底入侵烏克蘭之前,他一直不願相信英美等國對於俄羅斯可能開戰的警告;當俄羅斯果真對烏克蘭動武,古特雷斯又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刻拒絕了訪問基輔、並且透過外交途徑早日結束戰爭的建議。直到俄軍將部隊從基輔周圍撤走好幾個星期之後,這位聯合國秘書長才終於願意展開他的穿梭外交,先後到訪莫斯科與基輔。

《外交政策》批評,來自葡萄牙(曾於1995至2002年擔任葡萄牙總理)的古特雷斯一直在規避風險。雖然在聯合國五常針對烏克蘭戰爭的看法針鋒相對的情況下,古特雷斯其實可以藉此機會重塑聯合國秘書長的職能與威望,不過當他26日在克里姆林宮坐上普京的長桌之間,古特雷斯幾乎對於烏克蘭戰爭沒有做出任何重要的決策,他只提議建立一個人道主義聯絡小組,負責與烏克蘭、俄羅斯的聯合國代表討論人道救援事宜。

2022年4月26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莫斯科與普京談話。(美聯社)
2022年4月26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莫斯科與普京談話。(美聯社)

 

一名西方外交官對《外交政策》表示,是烏克蘭戰爭的惡劣情勢逼迫古特雷絲不得不表態,他對古特雷斯在莫斯科的強硬表態也表示讚許。不過其他西方外交界人士與聯合國觀察員依舊認為,古特雷斯應該對俄羅斯的侵略更早採取行動。可惜古特雷斯與戰前的基輔一樣,將美國的警告當成耳邊風,誤認俄國在邊境附近的演習都只是虛張聲勢,古特雷斯也錯過了在軍事衝突發生之前進行調解的最佳時機。

針對外交的批評,古特雷斯的發言人杜加里克(Stephane Dujarric)則在基輔接受《外交政策》電訪時表示,聯合國秘書長一直都非常願意參與斡旋。不過她認為古特雷斯是一位實用主義的政治家與外交官,因此總是希望在那些「能夠產生效果之處」採取行動與承擔風險。杜加里克說,古特雷斯在莫斯科與基輔所做的依舊是聚焦在人道危機上,並且希望搞清楚在目前努力的方向上可以如何做得更多。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基輔會面。(美聯社)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基輔會面。(美聯社)

不過《外交政策》也說,超過兩百名聯合國的退休官員4月15日在一封聯名請願書中要求古特雷斯「呼籲阻止衝突」、並且敦促他走得更遠。在這封請願書中,這些前聯合國官員們表示「希望看到能更重新建立和平的明確戰略,包括暫時停火、並藉進一步運用聯合國的良好機制進行斡旋、調解以及解決衝突」。這些請願者呼籲古特雷斯再加把勁,運用他能夠調動的所有資源、並且憑藉從過往衝突中所吸取的教訓採取行動,否則聯合國恐會變得越來越無關緊要、甚至走上過去國際聯盟的老路。

曾任法國駐聯合國大使的阿勞德(Gerard Araud)則對《外交政策》表示,古特雷斯在戰前的低調表現似乎強化了一個既有觀點:那就是聯合國秘書長的重要性在過去十年已經被嚴重削弱,古特雷斯不如過去的秘書長們那樣活躍,當然他的國際聲望也大不如前。阿勞德說,這自然也引出了一個問題:「聯合國到底在哪裡」?

曾經擔任古特雷斯副手的聯合國前常務副秘書長費爾特曼(Jeffrey Feltman)則說,他雖然對俄軍部署邊境的衛星照當初曝光後,古特雷斯沒能馬上趕往莫斯科感到失望,然而他也對前老闆終於動身前往莫斯科與基輔感到非常高興。費爾特曼說,即便現在能夠做的事有限,但他還是必須展現《聯合國憲章》的原則,那就是所有成員都有義務以和平方式解決爭端。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基輔會面。(美聯社)
2022年4月28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基輔會面。(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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