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恩不要核武了?《板門店宣言》的虛偽與權謀

2018-04-28 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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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分析暗含一個假定,也即北韓一旦從韓中等得到幫助,即使聯合國高強度制裁沒有取消,但至少沒有國家因制裁而維持不下去之憂,這樣金正恩最後還是不會棄核。但另一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即金正恩從美中的極限施壓看到這回不同以往,因而確實有棄核打算,現在擁核自重不過是為了換取更大好處而已。這就使外界對此的判斷出現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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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woman who opposes South Korean President Moon Jae-in watches news footage of Moon and North Korean leader Kim Jong Un meeting in the Demilitarized Zone, at a railway station in Seoul on April 27, 2018. The leader of nuclear-armed North Korea Kim Jong Un and the South"s President Moon Jae-in said they were committed to the denuclearisation of the Korean peninsula after a historic summit on April 27. / AFP PHOTO / GREG BAKERGREG BAKER/AFP/Getty Images
此次會談在南韓國內有兩極化的意見,支持和反對會談的人分別在不同的地方集會表達意見。圖為首爾民眾在觀看南北韓峰會直播。

的確很難判斷。長期來看,或許金正恩自己都不十分清晰。也就是說,金正恩的核武政策,在面對極限施壓的情況下,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但更可能的是,金正恩的策略,是讓外界誤以為他真棄核。如何來解釋這一點?專制政權的一個特點,就是統治者對國民和外部力量的不信任,為保持自己的專制統治,在對外關係上,必須有嚇阻外部力量干預的「武器」,尤其對北韓這種高度封閉又落後的國家來說,金正恩的家族統治是北韓的最高利益。因此,核武器是保護其統治以免外部干涉的最好「武器」,就此而言,金正恩不可能在外界壓力下,拱手將核武銷毀。因為至今我們沒有看到,金正恩的統治方式有任何改變。

但事情還有另一面,如果外部的壓力大到足以動搖政權根本,或者他預期到會動搖其統治根本,那麼兩相比較,他會以「示弱」姿態出現,暫時滿足外部要其棄核的要求和條件。北韓今年以來的表現就是這一邏輯的結果。未來我們還會看到,金正恩在戰略上表態棄核的同時,在戰術上也會採取一些實際措施,如對核武進行去功能化等,甚至銷毀某些功力不強的核武,讓外界看到其棄核「決心」,以換取聯合國制裁的放鬆或解除以及國際援助。一旦外部形勢有變,或者內部經濟大有好轉,可以挺住制裁壓力,則再找藉口,反悔或者盡量拖延棄核過程。

實施這一策略的關鍵是前期要做得「逼真」,才能讓外界產生誤判。對金正恩來說,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成功地做到了這一步。此次領袖會晤,他一方面和文在寅確立全面無核化,一方面表示,既然簽署《宣言》就要認真履行,否則不如不簽。這個表態已經使南韓政府相信,金正恩對棄核態度是「真誠」的。

總之,此次南北韓領袖會談,已知的是「全面無核化」作為南北韓共識寫入《宣言》;未知的是北韓到底會不會真棄核依然作為一個問題。但不管如何,如要使北韓棄核,國際社會就必須打掉金正恩的幻想。

注:本文不代表BBC觀點和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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