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代觀點:婉君大江能捲起執政者的浪嗎?

2015-02-27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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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君」能改變政治氣候嗎?(取自TechWeb)

「婉君」能改變政治氣候嗎?(取自TechWeb)

筆者最近很愛港星葛蘭的作品,從女星葛蘭「空中小姐」電影作品可以看到,渴望當空姐的女主角引吭:「我要飛上青天」。1950年代沒有網路,但可見當時人們想傳達出一種社會氛圍:我要飛黃騰達。在政治多元主義的今天,人們也傳達出一種政治上的氛圍:「我要改變」。如同過去電影呈現時人想法,當前發達的網路是條捷徑可窺見這種政治氛圍,「婉君」是很好的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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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君的政治態度是甚麼,我們可以從PTT八卦板上這兩年內從鄉民想法上測得的政治態度清楚可見,PTT八卦板連續兩年舉辦了我是台灣人/中國人議題類似國族議題的投票,第一次投票在2013年3月,共有6714人參與投票,每人只能投1票,在「我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選項中總票數5894票,得票率87.79%;在「我是台灣人也是中國人」選項中總票數710票,得票率10.57%;在「我不是台灣人是中國人」選項中總票數110票得票率1.64%。

第二屆的我是台灣人/中國人議題投票在2014年9月份,共有11491人參與投票,每人同樣只可投1票,在「我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選項中總票數10987票,得票率95.61%;在「我是台灣人也是中國人」選項中總票數443票得票率3.86%;在「我不是台灣人是中國人」選項中總票數61票得票率0.53%。

比較兩次投票的差異,首先可以看出第二次活動的投票人數大幅增加,顯示這項議題受到更多鄉民重視,在第二次投票結果中,「我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這個選項囊括大部分得票數,得票率高達九成五,顯示出投票的鄉民在其政治態度上高度傾向一致的想法,在「我是台灣人也是中國人」這個選項中,得票率僅接近百分之四,而「我不是台灣人是中國人」這個選項的得票率不到百分之一。為何第二次投票結果出現比第一次更踴躍且政治態度相當高度一致的現象,筆者猜測有很大原因是因為去年3月發生太陽花學運的緣故,影響許多人的政治態度明顯增強,過去已經有不少學者提出一種觀點是,台灣的族群議題是政治轉型的重要社會條件。有學者指出在1987年以降出現的「族群」概念,在幾年後「國會全面改選」的政治改革過程中,從威權轉型到民主體制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

當前的政治態度與爭取「國會全面改選」的年代不同,不過歷史經驗可以當成借鏡,因此筆者想進一步問的是,這一年來在網路世界中逐漸增強的政治態度,筆者在這裡雖然僅指涉PTT八卦板舉辦「我是台灣人/中國人」這類議題呈現的政治態度,但是這類政治態度在政治學理上相當見微知著,因為這類政治態度會相當程度影響其對政治局勢的偏好,有時從政治態度的增強更可能進而促成政局的轉變。因此這個婉君趨勢是否會在當前政治發展過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筆者認為這是存在的,而且是持續發展之中,怎麼說呢,其實從去年學運過後到九合一地方選舉結果來看,國民黨大輸看出民意要求政治改革的強烈氛圍如洪水襲來,也可看成這次結果的民意訊號是下一波政治轉型的開端,開端一起,如果政府沒有好好疏通這股洪流,在民意見異思遷下,政權易位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

(1988年民進黨發起的國會全面改選遊行)

筆者認為政治轉型的契機開始於去年的地方選舉,如果可從婉君這個面向看出他們的政治態度這麼直白,那麼選舉結果的涵義是相當明瞭的,那就是婉君想透過自身努力去促成整體的政治轉型,如同過去的族群議題是改變政治的重要社會條件,這次的政治態度也同樣是實踐政治改變的重要社會條件,第一步即地方選舉,選舉過後婉君對於政治轉型的看法,筆者約略可分成三個部份:「追求權責相符的憲政體制」、「追求社會的公平與正義」、「追求公民實質政治參與的機制」。

筆者沒有要在這些議題中逐一深入探討,然而每個子題都是當前政治發展過程相當重要的議題,因此本文想提出的觀點是,執政者如何面對當前政治發展過程中的政治轉型,以及對執政者而言該以甚麼態度面對?政治學者杭廷頓曾指出,一個民主國家是否能繼續存活,關鍵不在於它所遭遇的問題大小,甚至不在於它是否有能力解決那些問題。關鍵在於,民主國家的領袖們如何面對他們無能解決國家的重大問題。

因此本文順著這個邏輯假設一個政治性的問題,當前台灣的民主政治發展已經發生許多弊病問題,對已經完成杭亭頓所謂民主鞏固階段的我國而言,政治轉型已經是民主鞏固階段是否能持續鞏固存活下去的關鍵階段,對當前執政當局來說,政治轉型如同國家巨大的變革,本文假設,政治變革這類國家重大問題,執政當局該以何種心態面對這些他們無法解決的問題?

約略有三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執政者謹守當前憲政體制,對政治轉型任務刻意忽視,在剩下任期內有守無為,靜靜的結束任期,想有所作為但也只是雲淡風輕的作為,對政治轉型毫無幫助;第二種情況是,執政者有意無意的阻撓任何有關政治轉型的議題與措施,不讓這類議題進入有實質意義的政策議程內,放任國家持續在民主發展過程中產生的弊病裡打轉糾結,造成民怨積累更深。上面兩種情況都會造成政府的空轉與國家進步的停滯。

第三種情況是,執政者改變獨治心態,願意打破成規認真面對政治發展中重要的改革契機,剩餘的任期訂出最後一個目標:參與政治轉型,留下歷史定位。在剩下任期之中,盡可能召開朝野國是會議,凝聚全民對修憲的共識,即便任期結束可能也無法實現修憲任務,但至少可以走入實踐國內政治轉型的第一步,留給後人正面的歷史評價。

筆者假設,執政者心態的改變是政治轉型啟動的第二大要素,在有民意充分支持的社會條件積累有成基礎之下,政治變革這類國家重大問題,執政當局如以上述提出的第三種情境去面對國內政治轉型的關鍵階段,台灣可以在當前民主政治發展中,理想上進一步達到民主鞏固階段的再深化,實際上對國內政治發展脈絡,特別是對將來的民選政府首長也有可能面臨類似情境,勢必有一定的啟發。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假設的模式也許過於理想,筆者也明白當下的執政者歷史定位已經被標籤化,啟動政治轉型不全然繫於執政者,也情繫於在野黨的努力、公民社會的勃發、婉君力量的集結等,但這又是另一個重要課題了。

*作者為文字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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