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倒皇太子的「平壤仙杜瑞拉」:《金氏家族的女人》選摘(1)

2017-09-30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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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哥倫比亞廣播電台曾表示,北韓最高領導人金正恩,這位二十多歲的領導者不同於他的父親金正日,他不僅更年輕、更有活力,並且對外展現他現代化的形象。(AP)

美國哥倫比亞廣播電台曾表示,北韓最高領導人金正恩,這位二十多歲的領導者不同於他的父親金正日,他不僅更年輕、更有活力,並且對外展現他現代化的形象。(AP)

芳齡二十三的第一夫人驚喜亮相

二○一二年七月二十五日晚上八點,北韓朝鮮中央電視台報導:「金正恩元帥大人蒞臨了盛大舉行的綾羅島人民遊樂園竣工式典禮,當播放出歡迎歌曲時,金正恩元帥和夫人李雪主同志一同出現在竣工式典禮的現場。」這則報導讓首爾的對北相關部門當局以及情報負責要員們相當驚訝,因為這是北韓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金正恩的夫人第一次正式公開亮相。另外,北韓的官方媒體在報導中將最高領導人的夫人稱為「同志」,這是在金正日擔任國防委員長的十八年期間從未發生過的事,而且北韓媒體們在報導中總共提到了「李雪主」的名字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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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位「夫人李雪主同志」初次登場的活動中,勞動黨和軍隊的核心人員們一起全員出動,李雪主和派駐平壤的各國大使、國際機構代表團以及他們的夫人們一起察看綾羅島遊樂園並進行交談,展開了身為第一夫人的準外交行動。在這個李雪主掀開神秘面紗的初次亮相舞臺,金正恩政權的菁英們和外交使節們也因此齊聚一堂。

第二天,北韓國營「朝鮮中央通信」對國外媒體發布的兩張照片中,呈現了在金正恩政權之下的平壤,過去外界難以想像的場景,金正恩一面搭乘著一臺稱作「迴轉鷹」的三百六十度旋轉遊樂器材,一面高聲歡呼著,而他的夫人則勾著他的手臂,露出開朗的微笑。理所當然的,比起金正恩,二十三歲的第一夫人李雪主如此大方的行動更引起大家的注目。

破例的突發行為所引起的強烈關注

綾羅島人民遊樂園開幕典禮的那一天,平壤的溫度高達攝氏三十度,暑氣逼人。一到典禮開幕時間,一輛黑色最新型的賓士轎車開進了會場,當時會場已經停有六十至八十輛勞動黨和軍隊幹部們的車,在豔陽之下等待著金正恩的到來,並迎接一同下車的金正恩和夫人李雪主。

人群之中還包括剛進入金正恩政權時代後,擁有最大勢力的監護人,勞動黨書記金敬姬。身材精瘦的金敬姬是金正日的妹妹,金正恩的姑姑,當時她與丈夫國防委員會副委員長張成澤並肩站著,拍著手迎接金正恩與他的夫人,而金正恩與夫人李雪主則是並肩同行,一邊接受群眾的歡呼,一邊往會場內移動。名義上擁有第二大政治權力的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金永南,以及擁有第三大政治權力的崔永林總理(於二○一三年四月被革職)等人員,則是相隔幾步緊隨在後。

正當一行人經過游泳池時,發生了一件破例的突發行為。當時金正恩正在對玩著水的學生們致意,緊靠著他的李雪主卻忽然挽住了他的手臂,而金正恩也沒有拒絕,在後頭跟隨著的勞動黨幹部們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竊竊私語:「怎麼可以這樣勾住他的手……」但李雪主卻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一邊開朗地笑著,一邊加快腳步。

在海豚(北韓稱作「高等魚」)表演場中,駐平壤的中國外交官劉洪才和金正恩見面時,也見識到了李雪主的破例舉動。當金正恩見到以外交使節身分出席典禮會場的劉洪才時,為了在握手時能與他的視線同一高度,特地往下走一層階梯,然而李雪主卻在高一層階梯的位置,直接將手伸下來和劉洪才握手,且有失禮儀地從較高的位置低頭俯視著金正恩和劉洪才。這樣子的場面,被朝鮮中央通信和電視台直接原封不動的公開。

從當時北韓電視台公開的一些影像畫面,也可以看出李雪主「不懂事且好奇心旺盛的二十世代妻子」的模樣。例如,在金正恩下令為她建造的小高爾夫球場中,她對著拿推桿的桿弟不斷問著各式各樣的問題,而她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她的年幼以及強烈的好奇心。從其他影像中,也看得出她積極的個性,她仔細地打量新的垃圾桶、摸著按照金正恩構圖而製造的長椅,還有當金正恩在泳池邊洗手時,她一邊說著也想試看看,一邊快速地撲向前,但忽然想到自己穿著裙子,才隨即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在酷熱的天氣穿著高跟鞋,長時間繞著遊樂園察看,李雪主一拐一拐地走著,疲累毫無掩飾地完全寫在臉上,影像中也出現了她胡亂地擺動著雙手,用不整齊的步伐走著的畫面。看完了海豚表演後的金正恩,揮動著雙手,模仿海豚游泳的模樣,讓李雪主看了眉開眼笑。而一旁察言觀色的幹部們,在看到夫婦倆開心大笑的模樣之後,這才放心地跟著笑了起來。李雪主一口氣爬上了僅次於最高領導著的位置。

在金正恩身旁神秘的她

其實,早在李雪主於正式場合公開露面的十八天以前,二○一二年七月七日朝鮮中央電視台就已經公開了含有李雪主的畫面,當時她就坐在金正恩身旁,一同觀賞「牡丹峰音樂團」的示範演奏。畫面中,她坐在VIP貴賓席,將背靠在沙發上,身體稍微傾向金正恩,聚精會神地觀賞著演奏,她身穿黑色的兩件式套裝,不同於其他姿勢僵硬的幹部們,放鬆地將左手擱在沙發扶手上。李雪主的畫面一出現,有關她身世背景的疑問便如排山倒海而來,北韓國內不曾公開過關於她的身世,甚至連名字也未曾提起,這次公開的影像中,也未針對她的身分進行解釋。北韓的電視仍是類比電視而非HD高畫質電視,因此要做清楚的畫面分析非常困難,首爾情報當局為了對這名神秘女子進行身分調查,可以說是傷透了腦筋。

其實早在李雪主於正式場合公開露面的十八天以前,二○一二年七月七日朝鮮中央電視台就已經公開了含有李雪主的畫面。(八旗文化出版社提供)
其實早在李雪主於正式場合公開露面的十八天以前,二○一二年七月七日朝鮮中央電視台就已經公開了含有李雪主的畫面。(八旗文化出版社提供)

隔日,是金日成逝世的十八周年,金正恩和李雪主一同前往遺體安置的「錦繡山太陽宮殿」,兩人在所謂的「太陽像」(金日成遺像照片)面前並肩低下了頭,而其他幹部都站在金正恩的身後,唯有李雪主與金正恩兩人在向前一步的距離進行參拜。從這個畫面可以看出李雪主的地位與其他人特別不同。

同月十五日,當金正恩前往平壤倉前街慶尚幼稚園進行指導時,李雪主的身影第三次出現,她身著黃色水珠紋路的洋裝及白色的針織衫,並穿著高跟鞋,在最靠近金正恩的位置同行,而她和金正恩相視而笑的畫面也被捕捉到了,兩人彷彿夫妻般琴瑟和鳴的互動,也讓專家們猜測這名女子應該就是金正恩的夫人。

當時金正恩才掌握政治權力不過半年,就這麼快就將自己的夫人公開,著實令人感到驚訝。(八旗文化出版社提供)
當時金正恩才掌握政治權力不過半年,就這麼快就將自己的夫人公開,著實令人感到驚訝。(八旗文化出版社提供)

米老鼠登場的出道舞臺

李雪主第一次在公開場合上露面,行為舉止就如此地打破慣例,一方面,才掌握政治權力不過半年的金正恩這麼快就將自己的夫人公開,著實令人感到驚訝。從牡丹峰音樂團的表演中,可以看出二十幾歲就繼承半個韓半島「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金正恩,以及被他選中的灰姑娘李雪主,這兩個人之間共同的喜好。北韓牡丹峰音樂團的示範演奏會,於二○一二年七月六日在平壤市區的一座音樂廳舉行,在雷射光照射的舞臺上,相貌美麗的演奏者和歌手們用心地投入表演,另外,表演者也突破先例地穿著短裙以及低胸設計的上衣,這樣子的穿著打扮,在金正日時代是被稱作「二流的資本主義風格」而被嚴格禁止的。過了一會兒,穿著華特‧迪士尼卡通人物「米老鼠」裝以及「小熊維尼」裝的人也跟著站上了舞臺,舞臺背景則是放映著「白雪公主」和「美女與野獸」的畫面,所有象徵美國資本主義文化的元素好像都在這舞臺呈現了。而過去螢幕上總是投射著以「在這個美好的世界上……」為開頭的政治宣傳文宣,這次則改成以「在這個狹窄的世界上……」為開頭的文宣,代表著未來將以追求更寬廣的世界為目標。

金正恩觀賞完超過兩小時的表演之後起身鼓掌,並且說道:「我們應該大膽的接受其他國家好的事物,並進而創造出屬於我們自己的事物。」美聯社對此報導道:「北韓在公演中,第一次出現了迪士尼人物。」以及,「新的領導者金正恩強調國際化趨勢,是否將帶領著北韓走向一個新的面貌?」

雖然北韓也曾經從中國輸入刻有米老鼠圖案的原子筆或袋子,但迪士尼人物直接在公演舞臺上登場還真是前所未有。華特‧迪士尼代言人塞尼婭‧穆卡(Zenia Mucha)對於這次的事情表示:「我們並沒有和北韓簽過授權合約。」因為北韓的試射飛彈事件,美國方面抵制北韓的商品進口,但北韓方面並未禁止販賣美國商品,美國哥倫比亞廣播電台報導:「從金正恩在公開場合使用迪士尼卡通人物的這一點可以看出,這位二十多歲的領導者不同於他的父親金正日,他不僅更年輕、更有活力,並且對外展現他現代化的形象。」除此之外,也有分析指出:「這或許可以看作是閉鎖的北韓試圖打開和世界連接的那一扇門的訊號。」

《金氏家族的女人:北韓王室你不知道的秘密》書封。(八旗文化出版社提供)
《金氏家族的女人:北韓王室你不知道的秘密》書封。(八旗文化出版社提供)

*作者為韓國中央日報北韓新聞專訪記者,二十年間持續報導北韓及統一議題相關的主題,現為中央日報統一文化研究所研究員,著有《繼承者金正恩》一書。本文選自《金氏家族的女人:北韓王室你不知道的秘密》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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