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信觀點:陳建仁「專業的排除法」─排除民進黨不利因素

2024-02-27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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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院長陳建仁23日於立院備詢。(資料照,蔡親傑攝)

行政院長陳建仁23日於立院備詢。(資料照,蔡親傑攝)

行政院長陳建仁列席立院備詢,一再強調執政黨是講科學與專業的。不過,陳揆顯然只會用「排除法」 去排除不利執政黨的部分,而不是針對問題去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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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處理台中市驗出一塊台糖肉品含有「西布特羅」,陳揆排除了台糖在產製流程有可能出現的漏洞,而將檢驗出有瘦肉精的實驗室指向「可能」被汙染。這是科學與邏輯的推論嗎?沒有徹查整個生產流程(只是做了同批樣品抽樣檢驗,再來相關的上下游的流程),更何況這批肉品已經上市三個月,已經被售出與消費者吃掉了,剩下的肉品已不多,卻被中市食安團隊反覆檢驗,確定後才趕緊發出警告通知,換言之,已經是到了最產製銷售最末端了!試問科學與專業就是只要排除其他條件,剩下的只有中市團隊的實驗室「可能被汙染」?如此合理化這件食安警訊事件。政院這樣處理就是科學與專業的表現嗎?

在邏輯論證中,天下烏鴉一般黑,是一個全稱肯定命題。若是使用歸納法一隻隻去驗證則找到愈多的黑烏鴉的話,這個命題就愈明確與真實。可是如果利用卡爾‧波普的「否證法」,就是找到反例,也就是去找一隻「非黑的」烏鴉,就可以推翻「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命題。也就是在學術上利用歸納去做科學確證之際,我們也可以同時去找不同顏色的烏鴉來做為「矛盾命題」讓「天下烏鴉一般黑」的全稱肯定命題遇到挑戰與考驗。卡爾‧波普就是在對經典的觀測-歸納法的批判,提出「從實驗中證偽的」的評判標準來區別「科學的」與「非科學的」。

引伸到台中團隊驗出「西布特羅」,陳揆只用排除法為台糖來開脫,甚至反過來暗指中市團隊是被汙染來為台糖解套。問題是不去面對台糖在產製過程可能出現漏洞或汙染;反過來指中市實驗室有問題,就是以為讓中市找到的反證--一隻白烏鴉「被消滅掉」,就可以讓「天下烏鴉一般黑」的命題再度為真。這種消滅反例的作法根本就是「非科學」而是全然政治操作。不去全面性檢驗找出問題所在,就是反科學、反邏輯的,陳揆在立院的所有說法有與辯護,就是不徹底地檢視台糖,只用部分與抽樣來「維護」台糖,倒不如趁中市提出的反例來全面徹查台糖,反而可以讓台糖體質更佳啊!

各位應還記得在COVID-19疫情期間,高端疫苗在作第一期實驗時,陳揆與其夫人也是受測者。可是在施打後,陳揆打的是對照組而非疫苗試劑,陳揆卻向大家說高端疫苗沒有問題。受測者原本不該知道自己被打的是不是疫苗,而陳揆也許和試驗單位熟識,人家主動告知他並非打到疫苗。既然知道自己打的不是疫苗,卻要說這隻疫苗沒問題,這樣的測試科學嗎?客觀嗎?

再看,高端在做了第二期實驗時,沒有完成期中實驗報告,小英政府就讓這隻疫苗一路開綠燈拿到EUA,進而可以量產而售給衛福部,讓國人施打,結果就是成就了百萬人次的「高端勇士」。當時提出高端可以採取「免疫橋接」最有力的不就是陳建仁嗎?陳揆的建議讓高端只用和AZ比較,問題是AZ屬於腺病毒載體疫苗,高端則屬於「蛋白質次單元疫苗」(也被稱為「重組蛋白疫苗」)。兩種不同如何證明高端一定強過AZ?

更重要的是因為陳建仁等這樣的建議,讓高端等於不用做第三次的人體實驗。怎能和已通過嚴格實驗的AZ或莫德納與BNT對比呢?「免疫橋接」成全了高端成為衛福採購的疫苗,可是也讓國人中百萬人次施打了高端,有人喪亡有人產生副作用,……這百萬人次在後來出國時就被要求:得另外再施打其他國際認證過的疫苗才准入境(打高端等於是白打了)。主要原因還是高端連第二期的期中報告都沒有完成(在衛福部的協助下才完成報告),更談不上第三期,等於是「縱容高端」成為一個半調子的疫苗。

20240207-蔡英文農曆新年談話。(總統府提供)
作者提及,高端沒有完成期中實驗報告,蔡英文政府就讓這隻疫苗拿到EUA,進而量產而售給衛福部,讓國人施打。(總統府提供)

當時小英即表示相信高端是科學的,因為她聽了陳建仁的話,而陳建仁的「免疫橋接」,事實上就是讓高端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取巧而不願去做完第三期人體實驗,卻被蔡政府護航,害的不就是那百萬人次打高端的勇士們。人命關天的大事,陳建仁的建議如今再看來根本不是專業的更不是科學的立場來提出的,事實上根本就是反科學而政治性操作的產物。高端後來根本賣不出去,政府本就是做了賠本生意,只便宜了高端廠商與炒作高端股票的人。

再者,最早提倡「與病毒共存」的還是陳建仁。他在2022/4/28臉書上所提出的三條件說:「只要疫苗覆蓋率繼續大幅提昇、快篩試劑充分而且普及社區基層、快篩陽性而必須接受抗病毒藥物治療都能在黃金時間內接受治療,重症數及死亡數即可大量減少,無須過度恐慌」。問題是陳建仁所提的這三項條件,指揮中心真的準備充分了嗎?

早在2021年十一月陳建仁就和幾位公衛與流行病學家已經向小英和蔡政府表示國內可以進入「與病毒共存」階段,所以2022/4/26小英視察指揮中心時揭示防疫四大新指施時,正式宣布國內進入「與病毒共存」的新階段;指揮中心也在這一天開始實施「3+4」居隔政策,開始「放手」。小英要國人「戒慎而不恐懼」 言猶在耳, 4/28確診人數就破萬(11353)接著就一路狂飆到六到九萬多移動。明天會有多少人確診?民眾已陷入無奈與無助的恐懼情境。他和小英一再向國人保證大家不要恐慌,問題是陳建仁所提到的三件說都沒有充分達標,主要關卡還是在指揮中心。

2022/5/13小英總算聽到了護理人員已臨崩潰邊緣與民眾買快篩塞爆了還買不到、PCR檢驗塞車、確診者無法看診拿藥等的心聲,再度召開防疫諮詢會議,指示「結合大型及基層醫護系統」、「簡化確診看診時程」、「持續增購藥物及快篩試劑」3大防疫原則,看似要解決當前熱爆了的疫情。然而,指揮中心的陳時中堅持要PCR陽性確診後才能給藥。而5/12起他才接受雙北市長提的「快篩陽即確診」的作法,但只限於三類人,到了5/23才開放全面「快篩陽即確診」。換言之,指揮中心對於台灣新生活的推動非常積極,但是對於相關配套措施卻是不願意接受柯P與侯友宜兩市長的建議,相關的醫療資源的整備同樣慢了好幾拍,結果就是等於讓病毒長驅直入,跑在指揮中心前面,等於是「坐視」病毒四處肆虐,民眾快速感染Omicron,就像加速「自然感染」一樣,這樣若是「正常趨勢」那麼與陳建仁與中研院研究員何美鄉(她提出了「好的黑數」與「綜合免疫力」等概念,讓小英很欣賞」所說的「完全符合」,這真的是小英與民進黨所要的結果嗎?

如今來看,蔡政府當時的防疫抗疫最關鍵的盲點在於:變種的Omicron病毒99%是輕症或無症狀,致死率不高,因此只要死亡數不要節節高升,這波防疫就算過關了。這種心態從阿中說到這波致死率比2021年五月疫情大爆發時還要低即可見;然而完全忽略了即便打了三劑疫苗還是有可能突破性感染,而這一波最容易受到病毒攻擊的就是老人/幼童/孕婦/重症病患等族群……,若再糾結致死率高低而不做積極處理,死亡數只會飆高,很難壓低啊!

整個防疫工作在陳建仁等專家的建議「與病毒共存」中,讓國人付出更高的確診率與死亡率的代價。專家陳建仁的建議,執行的陳時中團隊根本無法確實與認真執行,專家陳建人二要國人不必恐慌,卻忘了他提的三大條件,如果行政團隊無法真確實執行的話,換來的就是國家「死傷與損失慘重」陳揆口口聲聲的科學與專業顯然執政黨在防疫怍戰時就露出了敗象。換言之,陳建仁在提出「與病毒共存」的疫後新生活建議之前,應加上執政團隊應該專業與科學地執行這個大前提才行得通啊!

最後,再回到陳揆自己在處理食安這個風暴和他在立院所做的專題報告,明白地透露出:執政黨長期以來就不講究科學與專業,隨口一喊就是「要科學要專業」,然而在執行上卻是最不講究科學與專業。請看:最新食安風暴「蘇丹紅」,藍色執政縣市非常認真地在做檢驗與追查貨源與究責,綠色執政縣市呢?既然發現蘇丹紅問題嚴重,就該徹查並立即下架追究責任,那麼中央呢?如今已多個縣市爆發了問題食品,中央是否更該邀請地方一起共同來做完整與全面的徹查,這不就是正的食安SOP,台中市府從一開始到現在,從台糖肉品一直到「蘇丹紅」都是同一個SOP與嚴格把關,陳揆不去檢討與督促中央也不願意與地方合作全盤檢視與檢討和善後,這種遇到藍色就雙標的政治操作,怎麼可能把食安的SOP建立起來?又怎麼讓食安回歸到科學與專業來幫國人嚴格把關呢?

*作者為大學教師、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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