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恐怖組織博科聖地內情

2015-03-22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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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科聖地武裝分子。

博科聖地武裝分子。

非洲的回教極端組織博科聖地,宣布向伊斯蘭國輸誠,展示從中東到非洲的恐怖力量擴大,也面對西方軍事力量大反擊。原先想加入中東伊斯蘭國的西方穆斯林,如今可以繞道西非前往中東,引發反恐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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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八日,尼日利亞東北部的伊斯蘭激進武裝組織「博科聖地」(Boko Haram)宣布向「伊斯蘭國」(ISIS)輸誠,不數天,伊斯蘭國公開歡迎博科聖地。消息令人不寒而慄——世界上兩個最強大的激進組織結合,不僅代表伊斯蘭激進勢力迅速擴大,立竿見影是伊斯蘭恐怖武裝地域的擴大——從中東延伸到非洲。

博科聖地是以西非尼日利亞東北部為根據地的一個伊斯蘭激進組織,統治行徑與盤踞伊拉克和敘利亞的伊斯蘭國近似,在五年內,它以殺戮、綁架及凌虐的手段,從尼日利亞劃出一塊號稱以伊斯蘭教法統治的國中之國,被認為是世界上最暴虐恐怖的激進統治組織之一。

博科聖地的出現遠早於伊斯蘭國,但並不是一開始就行恐怖統治。尼日利亞,一如許多非洲國家一樣,脫離歐洲的殖民之後就陷入部族統治,時有內戰。在宗教族裔方面,除了極少數的土著信奉傳統宗教,伊斯蘭與基督教幾乎各佔一半人口,基督教人口不僅可觀,更且活躍,是源起德國的「聖杯運動」(Grail Movement)在非洲大陸的中心。在中央力量不足、非回教力量又相對旺盛的背景下,二零零二年,回教祭師穆罕默德.尤素夫(Mohammed Yusuf)決定在東北部建立一個奉行伊斯蘭教法的「國度」,有一個很長的名字,意為「致力於先知教諭的宣傳與聖戰的人民」。

在二零零九年尤素夫遭到殺害前,博科聖地在他的領導之下著重「教諭的宣傳」多於「聖戰」。在意識形態上他是極端的,在一次訪問中,尤素夫說﹕「如果地球是圓的、達爾文進化論、或是雨的來源是水被太陽給蒸發了的概念與伊斯蘭的教諭相左,我就反對它們。」但這僅僅基於宗教的虔信,能過回教的生活,尤素夫還設醫院,提供糧食,這在許多穆斯林的眼裏,直是伊斯蘭的烏托邦,頗受到人民的歡迎。

謝考繼任變為全面激進

二零零九年,尤素夫的左右手阿布巴卡.謝考(Abubakar Shekau)繼任,尤素夫統治後期的激進化傾向演變為全面的激進,「聖戰」凌駕「教諭宣傳」之上,就是宣傳,手段也是激烈的。博科聖地(Boko Haram)是那長長原名的簡稱,其實與聖地無關,它的原意是「嚴禁西方教育」,震驚全球的綁架近三百名女學童就在這樣的名稱下被合理化。儘管引起國際譴責,在它所公開的錄影帶中,一個揮舞著武器的士兵宣示﹕女孩上學校是違背教義,根據先知的教諭,我要把妳們賣掉。謝考更是在阿拉的名號之下,其殘暴與伊斯蘭國有如伯仲。二零一二年,博科聖地在一次攻擊中殺了二百個平民,謝考說﹕「我享受殺害阿拉命令我去殺的任何人,如同我享受殺一隻雞或一頭羊一般。」

博科聖地在過去的五年間殺了超過五千條人命,但最瘋狂在二零一四年,有二千人死亡,一百五十萬人流離失所,無所不攻擊,學校、教堂、民居,甚至回教清真寺及聯合國在當地的組織,所到之處皆成廢墟。國際特赦組織的研究員丹尼爾.艾爾(Daniel Eyre)說,博科聖地的攻擊是他所見「最大規模、最具破壞性的」,而且明顯地「刻意攻擊平民」。

攻擊平民與反政府有關,反政府與它的意圖建立一個伊斯蘭國有關。二零一三年,博科聖地攻擊尼日利亞總統喬納森(Goodluck Jonathan)的家鄉,導致喬納森宣布該地進入緊急狀態,是明顯的第一步。原定於今年二月舉行的總統、國會、州長及州議會聯合大選,選情即已複雜,油價大跌,又加深了人民對政府能否順利營運的疑慮,此時博科聖地若能破壞選舉,即是破壞政府的最好時機。根據尼日利亞的選舉法規,人民必須回到原居地投票,博科聖地的破壞與製造恐怖,正為了阻擋人民的投票。破壞西式的政府,是它開創伊斯蘭律法政府的機會。

在分裂尼日利亞的同時,博科聖地也「擴張領土」,對鄰近的喀麥隆、尼日爾與乍得發動攻擊,攻城略地,同樣的實行恐怖統治。

這些行動與伊斯蘭國如出一轍。早在一月中,《紐約時報》的一篇評論就已指明,「博科聖地﹕另一個伊斯蘭國」。

兩個組織的高度同質性植下了合作的基礎,但並非主要因素。兩個伊斯蘭國不會也無意變成一個,輸誠與接受都因為需要。

二月十七日,喀麥隆政府軍反擊,擊斃近百名博科聖地武裝分子,近千名遭到俘虜;二月下旬,尼日利亞繼與乍得軍隊合作收復十數個城鎮之後,奪回邊界一個曾為博科聖地佔領的軍火庫。原來博科聖地進攻尼日爾及乍得企圖打散的南非來的私人傭兵武力,又再度集結;法國也宣稱將會增派軍隊到乍得,目前法國有三千名地面部隊駐在該區域。

另一方面,敘利亞政府宣布與美國空軍合作。伊斯蘭國新近因為對俘虜的約旦戰機機師施以火刑,引起眾多回教勢力的攻擊,包括伊朗所支持的什葉派軍隊。就在伊斯蘭國宣布接受博科聖地輸誠的當天,美國國防部表示,伊拉克及庫爾德族收復了原為伊斯蘭國在伊拉克境內所佔領的四分之一的土地。伊斯蘭國赫然發現,它把中東地區原來互不相干、或甚至敵對的各勢力變成了與自己對立的軍事夥伴。

所以,博科聖地和伊斯蘭國結盟是權宜之計,美聯社的一篇報道指出,專家們對於兩者的合作誠意存疑。

兩大組織比拚激進

南非的區域安全研究機構(Institute for Security Studies)執行長傑基.吉利爾斯(Jakkie Cilliers)說,雙方都想在激進勢力上取得領導地位。美國的大西洋會議非洲中心(Africa Center at the Atlantic Council)主任范彼得(Peter Pham)則表示,伊斯蘭國樂見西方國家轉向對付博科聖地,當然急於擁抱博科聖地的輸誠。

伊斯蘭國的熱情還在於多了一個接引西方穆斯林青年的管道,這才是西方國家所最擔心的。在網路視頻中,伊斯蘭國領袖呼籲想加入伊斯蘭國的穆斯林如果不能進入伊拉克及敘利亞,就轉往非洲,「阿拉為你前往伊斯蘭的土地加入戰鬥,開了另一道門」。

因為國際的壓力,原先西方人進入敘利亞的門戶土耳其不敢再輕易放行,博科聖地與伊斯蘭國結盟,真的為西方穆斯林開了一扇門。在此之前,有研究指出,至今年年底,加入伊斯蘭國的西方青年將達一萬人,現在管道多了,或許人數還要增加,這是西方國家對兩個伊斯蘭極端激進組織結盟最感威脅與擔憂的,戰線怕不只在中東及非洲,還在自家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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