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華裔數學家張益唐 張益唐破解數學世紀難題

2014-08-23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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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平曾任中國民主團結聯盟主席,還在民運雜誌《北京之春》擔任主編,而馮勝平也參加過聲援六四學生的活動,並曾向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寫公開信,要求民主法治。張益唐和他們都是好友,也曾參與在美華人的民主活動,於是張是「民運人士」的說法不脛而走。有趣的是,張的朋友裏不僅有異見人士,也有民族主義者、《中國不高興》的作者之一王小東。兩人在北大數學系做同學時就已經十分要好,是十幾年的好友。「我參加過民運。但是我從來都不是頭面人物」,張說,「我選擇朋友有一點,就是有才,我不強求意見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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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不僅給張益唐提供了旅行暫住的地方,也在生活上給了他很大的幫助,他在賽百味的會計工作及在新罕布什爾大學的講師職位,都是朋友幫忙介紹的。而張雖然並沒有八面玲瓏的人際交往能力,但是他也同樣很關心這些老同學、老朋友。馮勝平有了女兒後,張益唐每年都要寄過去一張二百五十美元的支票以表支援。馮在接受《美國之聲》採訪時說,張寄支票持續了很久,後來叫他不用寄了,但支票仍然是準時送到。

一九九九年,張在新罕布什爾大學校友葛立明的力薦之下,來到這所大學擔任臨時講師。當時張剛剛結婚,新婚太太對他生活的「窘境」記憶猶新,「他連床都沒有,就睡在床墊上」。不過,不論是大學講師有限的薪水、租房睡床墊的生活狀況,甚至之前打雜工度日的生活,在張益唐看來,都沒有什麼,「我對物質生活確實要求不高,用我太太的話說我有點潔癖。她給我買的衣服我覺得是個負擔……我自己有幾件襯衫幾雙襪子我自己都清清楚楚,我不願意讓自己有一樣多餘的東西」。

在打雜工的八年以及做普通講師的十四年,他一直在獨立進行數學研究演算。和其他學科相比,數學的研究條件要求最少,不用器材、不用資料、更不用到處開會,「一張紙一枝筆就夠了」。二零零一年,張益唐在《杜克數學學報》(Duke Mathematical Journal)上發表了一篇論文,這篇論文已經很有份量,「終身教職是夠的」,張自信地說。不過他仍然還是普通講師,他的教授頭銜是成名之後才「追加」的。「有很多人不願意。我們那裏庸人太多,根本就是在那混日子的,不教書也不做學術。可能也是我對一些課程設置有點不太滿意,說話有意無意也有得罪過一些人」,張直言。

在花園裏頓悟出解答

讓張出名的孿生素數猜想只是張研究的眾多題目中的一個,這個成就是長年積累後的頓悟產生的結果。二零一二年夏天,張正在朋友齊雅格家作客,張的愛好除了數學、古典文學外還有音樂,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是他最喜歡的作曲家。張當時數學研究不順,打算來朋友家好好度假,但是心思最後又回到了數學之上,當時張在齊的花園閒逛,也許是周遭景物的刺激,也許是一時的心情,張就在那一刻產生頓悟,多年積累的思路突然融匯貫通,張隨後展開演算,得出了突破性的成果。

一九九一年,張益唐離開普渡大學,之後,他再沒有回到這所學校,也對當年的傷心事閉口不提,即使是在二十多年後,即使是在取得了巨大榮譽之後依然難以釋懷。他和導師莫宗堅再沒有交流過,他也不想讀莫回憶他的文章,但莫對他的評價,張益唐也會同意,他認為張肯定適應不了傳統學術生活,肯定適應不了「升職」(Promotion)、「評終身教職」(Tenure-Track),「他是個不受世俗拘束的人,就應該給他以自由」。(I regarded him as a free spirit, and I should let him 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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