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紀宇專欄:當藝術攪動歷史與政治 一首歌惹怒戰鬥民族

2016-05-18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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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歐洲歌唱大賽冠軍賈瑪拉(Jamala)(美聯社)

2016年歐洲歌唱大賽冠軍賈瑪拉(Jamala)(美聯社)

「歌舞昇平、紙醉金迷」這類形容詞,似乎很難與今日的歐洲聯想在一起,畢竟2008年金融海嘯之後,歐洲的經濟始終未能恢復元氣;2014年烏克蘭爆發革命與內戰,俄羅斯大舉干預;2015年至今,從法國到比利時恐怖攻擊此起彼落;同一時期湧入的移民/難民潮撼動歐洲各國社會;今年夏天,英國民眾可能透過公投離開歐盟,重創「歐洲整合」這個偉大的理想(或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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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國「代表」齊聚一堂 如火如荼

然而今年5月10日到14日之間,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的「愛立信球形體育館」(Ericsson Globe),42個以歐洲為主(只有5國例外)國家的「代表」齊聚一堂,卻是不折不扣的「歌舞昇平、紙醉金迷」,而且全歐洲、美國與澳洲的民眾都高度關注這場盛會的結果。

只不過出席的代表不是在談判桌上討價還價,而是在舞台上使出渾身解數。2016年第61屆歐洲歌唱大賽(Eurovision Song Contest)在那4天如火如荼進行,至少2億人緊盯電視螢幕,1億人投下神聖一票。

牽動歐洲人心的歐洲歌唱大賽

看來歐洲人在旋律與舞步中暫時忘卻了經濟低迷、政治陰影、軍事威脅與社會動盪,暫時泯除了國界與種族的區隔,熱忱選出一位(或一組)最能代表當今歐洲的歌手。

但是,聽聽今年冠軍得主唱了什麼:「當陌生人來到,他們侵門踏戶,他們殺光你的家人,口口聲聲『我們無罪,我們無罪。」(When strangers are coming, They come to your house, They kill you all, And say "We’re not guilty, we're not guilty".)

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新仇舊恨

沒錯,在歐洲,連歌唱比賽都與政治脫不了關係,主辦單位再怎麼努力「去政治化」也是枉然。42位參賽者來自42個國家,除了遠在南半球的澳洲之外,國家與國家之間總有理不清的新仇舊恨,有人要檢視傷痕,有人要觸碰傷口。

今年的案例特別顯著,冠軍女歌手賈瑪拉(Jamala)來自烏克蘭,族裔背景尤其特殊──克里米亞韃靼人(Crimean Tatars)。賈瑪拉的作品《1944》(1944)也正是鋪陳這支少數民族歷史上最慘痛的一頁。

克里米亞韃靼人的慘痛歷史

顧名思義,克里米亞韃靼人生活在克里米亞半島(Crimean Peninsula),他們與土耳其人同屬突厥人(Turkic peoples),信奉伊斯蘭教遜尼派,與周遭信奉東正教的斯拉夫人格格不入。1944年5月,蘇聯獨裁暴君史達林(Joseph Stalin)下令,將克里米亞韃靼人連根拔除,全部以火車遣送到遙遠的中亞地區,反抗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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