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唯一可以追夢的地方!拋掉高薪高壓力,藝術家在這裡過不被評價的生活

2015-11-30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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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個所學專業完全不同的年輕人,來到包容各式文化的大理一同創業,會產生什麼樣的火花呢?

當兩個所學專業完全不同的年輕人,來到包容各式文化的大理一同創業,會產生什麼樣的火花呢?

生長在工業樣板城市、卻一心想要逃離的插畫家,遇上了工科出身、卻轉任時尚雜誌主編的亮麗白領,兩人如何走到一起,又為何定居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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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居大理的第四年,Morning與瑪雅綠的生活狀態達到令人嚮往的平衡。告別了城市裡朝九晚五的工作,來到大理重起爐灶,一點一滴打造出現在的住家兼工作室──幾張畫畫的長桌、瓶瓶罐罐的釉料,還有等待風乾的素淨土坯⋯⋯洋溢著豐沛能量的創作現場,一點也看不出過去上班族的生活痕跡。從北漂京城到南遷大理,過程也並非全無波折。來自湖南的Morning與山西人瑪雅綠的人生本無交集,儘管兩人畢業後各自從家鄉北上拚搏,原任職於金山軟體的原畫師(為新開發的遊戲設定角色、架構原型,後續細節由其他部門完成綁骨骼、建模型、立體塑形等)與悅己雜誌的新媒體主管,幾乎是兩個世界的生活圈,卻因旅行而相遇。

「如果將我倆放在別的環境下相遇,不一定能走到一起」,當時Morning已辭職走過大半個中國,瑪雅綠還在城市裡過著時尚主編看似光鮮亮麗的生活,卻已經意識到自己並不快樂,急需新的生活模式,剛巧在同一個時間點,兩人都去到景德鎮學陶,「各自在各自的人生軌跡裡,設立了景德鎮這一座標,平行的生命裡才有了交點。」

不一樣又怎樣

瑪雅綠說,自己過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找個「搞藝術的」結婚,畢竟藝術創作在很多中國人眼裡屬於「不務正業」。假使兩人在城市裡相遇,很可能會用都市裡「成功」的標準去評價對方,「雖然北京、上海這些一線大城市自詡多元包容,實際上比大理閉塞多了」,都市裡自有一套強力的評判標準:根據一個人的職業、公司、薪資、身上穿的品牌、社群網站上的朋友⋯⋯決定了被人看低還是欣羨,決定了是成功還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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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一個最無足輕重、也不影響社會秩序的個人選擇,也逃不過城市的集體審判,「就拿我今天穿的一身棉麻,在大理走,不會有人說什麼,但同一套衣服到北京、上海,任何一座現代城市,都會引起路人側目『呀,跟個古代人似的!』」,假如今天心情好想擺開茶具喝個茶,就會被說成「窮講究」、穿著唐裝漢服是「土裡土氣」,一時興起想留個鬍子總有人問「為什麼?」,好像只要與眾不同就是不對的。

但在大理不一樣,大理有種包容的力量,「無論做什麼、穿什麼、吃什麼,大家都覺得正常。」「女孩從光頭、寸頭、長頭、髒辮(雷鬼頭),什麼髮型都不過份,今天穿波西米亞、明天改穿白族服飾,也沒人覺得奇怪,沒人會評價應該怎樣、不應該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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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回生活的節奏

「可能移居大理的人,都像我們一樣,想爭取個體的自由」,所以也更能尊重他人截然不同的生活選擇。一個女孩子做手工豆腐每天早早就搶購一空就是一種成功、做果醬的研發出十幾種口味也是成功、保護了一座古建築也是一種成功,無論有名氣、沒有名氣,無論有錢沒錢。

在這樣的氛圍裡,Morning與瑪雅綠也重新找到生活的節奏,「來大理後這樣的心態越發明顯──我只要能畫好畫就行了!」儘管來到大理等於必須放棄北京穩定的收入,但Morning說,「我的安全感不是來自每月入帳的薪水」,「如果有一天買不起昂貴的畫材了,我可能會有點焦慮,但現在能買得起。就是買了就畫、畫了再賺吧,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恰好又獲得許多人欣賞,那已經夠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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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 對大理的第一印象?

瑪雅綠:我們在2012年的時候第一次來,那時候人特別少,稀稀散散的,逛街可以走S型,吃個飯都要走到人民路的上段才有幾家飯館,不像現在滿大街都是店面。那會兒大街上有玩火舞的男女、唱中文的老外,還有肚皮舞者,各種各樣的人。

Q2. 遷居大理的契機?

Morning:在北京,我做過六個月原畫師,畫動畫原型,離開的原因是我再也受不了對著電腦畫畫了!其實剛畢業的時候,就想出門去旅行,為了滿足家人的期待,才去北京上班,直到覺得「我真的受不了了」,才開始走回自己想過的那種生活──旅行、畫畫。

瑪雅綠:在高壓力的媒體圈熬了六、七年,我的腰椎頸椎全出了狀況,加上2011年時北京的霧霾特別嚴重,在北京漂著這麼多年,眼看著地鐵越來越擠、空氣越來越差,住的地方越搬越遠,真的是越來越難受,身心靈都在告訴我必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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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3. 離開北京時,為何沒想過回家鄉生活?

Morning:在我的家鄉有一條非常明確的人生道路,從小到大我認識的長輩全是做火車這一行的,住的地方離廠五分鐘,一輩子只有一個工作,因為半國企的福利太好了,甚至同學在國外留學好幾年,最終還是回到株洲,跟著爸媽進廠。我們有自己的醫院、健身房、圖書館、3DMAX電影院,甚至連社保制度都是跟全國不一樣的,晚上下班後,工人在打上大型探照燈的公園裡散步。整個城市,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所有人都跟著捲進去轉啊轉的,歲歲年年、世世代代。

瑪雅綠:我生長在山西呂梁的小縣城裡,家有兄弟姊妹四人,我排行第三,中學畢業的時候我想,假如考不上大學就像死路一條,因為接下來的人生道路就是嫁人、發福、生幾個小孩,就這樣過一輩子,那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所以只能離開。我們倆的共通點就是,想要爭取個體的自由,得離開家鄉,得離開北京。

Q4. 除了大理,還考慮過其他城市嗎?

瑪雅綠:悲觀一點來說,中國目前沒有更好的選擇,即使是西藏現在也面臨現代化的入侵。大理是一個最好也是最末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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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ning/插畫家   移居第4年
作品散見於《城市畫報》、《東方壹周》等媒體,作品色彩明亮、童趣可愛,很多粉絲以為他是一名萌妹子,其實本尊是一枚毛茸茸的憨厚男子。

瑪雅綠/陶藝家  移居第4年
山西呂梁人,自小喜歡文藝作品,喜歡胡因夢,對星座頗有研究,有一書櫃來自台灣的靈修、心靈書籍,從事陶器創作。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or旅讀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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