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元月震撼彈,中國成今年經濟風險震央

2016-01-09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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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中國股匯兩市的震盪說明中國是今年全球經濟的震央。(BBC中文網)

今年中國股匯兩市的震盪說明中國是今年全球經濟的震央。(BBC中文網)

2016年金融市場才開市,中國就在全球拋下兩顆震撼彈─1個是中國股市重挫,1個是人民幣鉅貶,似乎是要告訴大家,今年全球經濟最大的風險與震央就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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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股市周一開盤,就因滬深股市大跌,先觸及下跌5%、暫時停止交易15分鐘,重新交易後又因重挫到7%,結果滬深兩市提早收盤。接著是周四甫開盤就重演周一的跌勢,兩次觸及熔斷機制後又提早收盤,這次更慘,股市只開了15分鐘就休市,算是創下一個新記錄。

中國股市的熔斷機制是2016年的新制,是去年七月股災後,避免股市恐慌性重挫而新訂的機制。不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新的熔斷機制反而造成恐怖;因為首次熔斷後,市場擔心再次熔斷,結果反而導致市場波動性加大,流動性快速消失,北京在周四晚間已宣布暫停熔斷機制了。

股市時常會因瞬間的重大利空消息而重挫,熔斷機制是在股市重挫時,為了讓市場恢復冷靜、澄清消息、避免恐怖性持續下挫所訂定的暫停交易機制。雖然不少市場都訂有熔斷機制,甚至股市中的漲跌幅限制,也是某種程度的熔斷機制。

但對是否應有熔斷機制,其實一直有兩派爭論。反對者認為跌深自然會有買盤進場,暫停交易反而讓市場失去流動性,而一個市場的流動性堪稱是市場命脈。撇開理論之爭不談,陸股熔斷機制最大的問題─或甚至錯誤,是訂定的標準太嚴格─嚴格到簡直擺明了不想讓股市下跌。

陸股熔斷機制第一個觸發點在下跌5%,暫停交易15分鐘;第二個觸發點在下跌7%,就直接休市。但依照統計,熔斷機制的標準滬深300指數11年來有105次盤中波動超過5%,33次超過7%,佔交易日總數比例分別為4.0%及1.2%。也就是說依照這個標準,陸股觸發熔斷機制的機率實在太高了一點,這也會影響其流動性。

相較之下,美、韓的休市熔斷標準是下跌20%,陸股熔斷標準過嚴是無庸置疑,連官方都承認熔斷機制有一定「磁吸效應」。官方暫停此機制後,如果要恢復,勢必大幅提高標準,特別是休市的標準至少要到二位數以上,否則類似這種助長恐慌的情況仍會持續出現。

不過,陸股暴跌帶動全球市場下挫,台股與其它亞洲股市固然難以倖免,連美股周四亦大跌2-3%,道瓊一口氣跌了近400點,既可見大陸經濟與金融表現對全球的影響力之增大,亦可見全球普遍對「中國因素」對全球經濟影響的憂慮─英國財長把中國列為危及全球繁榮的「各種新威脅的危險雞尾酒」的一部分,老牌的《金融時報》也以「中國恐慌再度殃及全球市場」為標題,算是最代表性的說法。

人民幣快速貶值則是另一顆震撼彈,2016年開始的幾個交易日內,人民幣快速貶破6.5兌一美元,甚至官方的中間價也能一口氣降0.5%,算是去年811之後最大的單日降幅;而新公布的去年12月外匯存底,也較11月底時減少上千億美元,是歷年單月最大減額,顯示資金外逃加遽。

對大部份國家而言,人民幣貶值絕對不是「他家的事」,而是「每個人的事」。中國是全球最大出口國,每個以出口為導向的新興經濟體,與中國都有一定的競爭關係,大家或明或暗的都要「跟貶」,看看台幣匯率已經貶破33.5元即可知一二,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出現「貨幣戰爭」─大家一起貶值救出口,卻誰都得不到好處,反而讓資金外流更嚴重、輸入型通膨加遽。如此發展,新興經濟體受創會更嚴重。

中國官方顯然對人民幣匯率該守該放手之間猶疑未決,但金融市場上,猶疑往往是最糟糕的策略,因為可能助長預期心理,最後成就了「預言的自我實現」。面對股匯兩市的看衰難擋,官方最佳策略恐怕是放手、甚至助貶助跌,讓其一次貶夠跌深,先去除預期心理再作小幅調控,既讓市場回歸正軌也容易操作。原來用來守股匯市的外匯存底、國家隊資金,用來投入實體建設,對經濟的支撐才更實際而有效。如果官方對股匯市的政策搖擺不定,外界對其政府控管經濟的能力將大打折扣、失去信心(現在已有此跡象了),對中國經濟前景將更乏信心。

對台灣與許多新興經濟體而言,中國經濟今年如疲軟如故甚至硬著陸,那會是難熬的1年。台灣去年出口衰退10.6%,對中國出口也衰退二位數;韓、星、日情況也差不多。金融海嘯時台灣出口曾創下連續14個月衰退的慘烈記錄,這波出口衰退已連續11個月,到12月還是二位數衰退,很有可能破海嘯時的記錄,加上國內其它問題,今年經濟應該是辛苦而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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