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選舉「奧步」停看聽!莫讓「台中花博開幕謠言事件」重演

2018-11-10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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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市長選情林佳龍支持度不及盧秀燕,作者認為,需要擔心「有心人士」的選舉「奧步」破壞。(資料照,甘岱民攝)

台中市長選情林佳龍支持度不及盧秀燕,作者認為,需要擔心「有心人士」的選舉「奧步」破壞。(資料照,甘岱民攝)

距離11月24日選舉日剩下17日,台中花博已開幕4日。不出預料,在台中花博開幕前後,林佳龍市府行政行銷不斷,不過,林佳龍陣營所期待的支持度「轉化」效果似乎不如預期。敝人執筆今日(7日),某媒體公佈之民調(調查日從花博開幕當天3日至5日),盧秀燕支持度再度攀升至43%,以兩位數比例的差距,大幅領先林佳龍的30%支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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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觀近一個半月、10餘個主流媒體民調,盧秀燕顯然已打破此前五五波格局而「飛越衝高」,一方面是「韓流」效應激起反對民進黨中央執政的不滿,一方面是盧秀燕陣營近幾週強化政見與願景論述奏效。另一方面,該民調更顯示台中市民,作為整體而言,確實有智慧能分辨台中花博是超越選舉、橫跨市府的喜事,並非個別候選人的「支持度印鈔機」。特別是敝人執筆的近日,台中市遭逢空汙相當嚴重的「紫爆」衝擊,由於大氣擴散條件差,使在地空汙現形,直接在市民體感上否定民進黨中央政府與林佳龍市府一再吹噓的「空汙改善說」,更讓遊客在擁有大片戶外展區的台中花博中可能敗興與不適,反倒使台中花博成為林佳龍施政不力以及盧秀燕強打「市長換人、空氣換新」的「體驗」行銷。

即便如此,目前台中的選舉情勢對於泛藍支持者與不滿民進黨執政的中間選民仍然不能大意。首先,距離選舉仍有超過兩週,雖然該民調對於泛藍支持者一則以喜,使「翻轉台中」更加可能,卻必須注意到未表態率仍高於2成5,且可能因之讓泛綠支持者擔憂選舉結果而造成「逆向催票」。其次,誠如敝人前一篇投書所言,雖然目前花博轉換成支持度的效果不如林佳龍陣營預期,畢竟林佳龍選情可謂「梭哈」於花博上,更大宗的市府置入宣傳,配合林佳龍陣營本身的選舉宣傳,正嚴峻考驗選民的理性與分辨。再次,兩軍將展開更大型的區塊型造勢,選情勢將升溫,地面「陸戰」的激化意味著宣傳「空戰」更多交鋒,盧秀燕陣營欲維持目前優勢,猶如拔河最後階段,需要更謹慎作到「腳步站乎在」。最後,卻是最重要的一點,除了盧陣營自身,更需要擔心「有心人士」的選舉「奧步」破壞。

20181102-國民黨召開「反空汙、反核食、反深澳電廠公投說明及CF首播」記者會。圖為盧秀燕委員。(蔡親傑攝)
作者認為,選舉「奧步」恐會影響選民投調意象。(資料照,蔡親傑攝)

選舉「奧步」就是企圖用不道德手段、不真實訊息,直接或間接醜化對手或有利自身選情,藉以操弄與影響選民的投票意向。不少「奧步」並不違法,但這種為達勝選目的的不擇手段卻嚴重違反「運動家精神」與公平競爭原則,故而備受(理性)民眾討厭,被痛斥或鄙視為「爛招」或「賤招」(但在「奧步」操作的當下,民眾仍很可能受到其影響)。

在花博開幕前夕,台中市民乃至全國民眾見證了一個「有心人士」發動的選舉「奧步」,敝人姑且稱之為「花博開幕謠言事件」。在2日晚間約莫8點40分,PTT出現一篇名為「『你和那些反年改團體』要衝花博鬧場」的文章,其中繪聲繪影描述相關團體欲到花博開幕晚會鬧場,更意有所指誣指是盧秀燕陣營唆使動員,該文章不僅不正常快速被「鄉民」推爆(成為熱門文章),並被瘋傳。而在當晚深夜11點半左右,即有盧秀燕總部發表挺「台中人的花博」並痛批「有心人士」透過網路加工栽贓誣陷「奧步」的聲明新聞,花博開幕的隔天,盧秀燕也表達遺憾並決定取消出席,避免被有心人士二度操作。從此次盧政營應對選舉「奧步」的相對明快與處置妥適(雖然仍有親綠媒體企圖再度「渲染」未果),可以看出該政營在經過9月中同樣被誣陷而轉移焦點的「祭拜事件」後,展現有一定程度的學習與成長。不過,此次「花博開幕謠言事件」的選舉「奧步」製造時間過晚,導致後續操作「續航力」與關注度不足,難以激起效果,也是之所以「奧步」失敗的主因,亦足資盧陣營警惕。

事實上,「奧步」在台灣選舉歷史上絕對扮演一席之地(肯定有專章處理與經驗研究的價值,敝人在有限篇幅僅能「拋磚引玉」)。就選據「奧步」「發動者」而言,有些是發動者明確,有些則是選舉「奧步」「得利者」明確但發動者隱身(例如盧政營遭遇的兩次奧步,沒有充分證據證明是由誰發動,不過,哪方得利卻「昭然若揭」)。

就選舉「奧步」「內容」而言,以年底九合一地方選舉論之,簡單來說概略區分為針對「全國大環境」與針對「特定縣市小環境」。前者主要是在全國層次營造有利於整體己方的氛圍,不見得有特定縣市候選人獨得(例如,不斷刺激對岸以強化兩岸風險升高或衝突可能,以便訴諸意識形態打「統獨牌」,或是在選前釋放、製造或刻意強化影響全國選民心理的訊息,例如2016年總統大選吾人一同經歷台灣藝人受中共迫害)。後者主要侷限特定縣市選舉中(顯然也是相對有效且大宗),主要內容多為「抹黑」(例如,盧陣營被誣指動員抗議團體欲破壞花博開幕晚會)、「抹紅」(例如,具體化指出某縣市候選人收受「中資」)、「抹黃」(製造桃色糾紛,通常針對候選人本身或家人乃至重要幕僚),以及「抹臭」(例如,某候選人傳出選前分官、政治分贓等謠言,或是找該陣營前內部要角出面不實爆料等)。當然,縣市首長選舉還有一種特別的耳語「奧步」,主要多針對對手政見內容攻擊(例如,以敝人所知,盧秀燕就遭受不實謠言攻擊,指出其選上可能取消台中市老人假牙補助跟敬老愛心卡等)。另外,還有所謂「打悲情牌」、自導自演傷害事件等…企圖影響選民投票意向的不道德行為與不實流言蜚語。事實上,多年下來,台灣選舉「奧步」的百態相當難特定歸類與全部羅列,特別是其具體內容可能夾雜多種負面手段,並且持續變種中。簡而言之,台灣民主選舉與選舉「奧步」簡直是雙胞胎。

另外,選舉「奧步」欲達到顯著性操弄選民投票意向的效果,必須透過媒介廣傳周知。就散佈媒介而言,早期即透過不實黑函、街坊耳語(例如,所謂「柴企爾夫人」,也就是菜市場婆婆媽媽部隊)來散布不利於對手的不實謠言,並且透過傳統媒體(平面新聞、即時網路新聞、電子影音新聞與政論節目),將其大量放送與增加觸及程度。拜網路新興社交媒體發展與發達之「所賜」,陸軍組織顯然在網路上虛擬重現,特別是加上科技發達大幅壓低訊息擴散成本,近年選舉中「奧步」多走網路虛擬途徑,同時易於隱身「玩陰的」(風險就是被抓到幾乎就「一槍斃命」)。

雖然敵對陣營之間許多例行性、小規模的「空戰衝突」可謂選舉之日常,這些都不見得被視為嚴格意義的選舉「奧步」,而且,絕大多數透過網路或Line群組傳遞的訊息多止於「同溫層」加溫,頂多偶有不同政黨認同成員之間的「遭遇戰」。一般而言,會讓競爭政營繃緊神經的選舉「奧步」明顯是突破「同溫層」、上升到雙方主力之間「會戰」的衝突,這種衝突就必須仰賴超越平時「空軍」訊息傳遞系統的動能與模式。

近年來,有一種選舉「奧步」「一條龍」攻擊模式格外受到注意。「一條龍攻擊模式」即特定陣營透過網軍「每日一黑」(主要攻擊發起地點為PTT),其中的「幾『黑』」會在不正常時間內被「推爆」,然後透過特定媒體改寫成新聞報導,再透過不同媒體轉引報導以「推波助瀾」(期間透過網軍再到PTT回文(就是鄉民所謂的「手動至底」),或貼「奧步內容」的衍生文章,企圖不讓討論熱度退卻),接著透過配合的政論節目討論以加深帶風向的能量,因此,這種攻擊模式顯然是將選舉「奧步」相關內容,透過多層次媒介散佈並採取多步驟回饋再散佈,藉以強化其「奧步」攻擊力道。以敝人的觀察,盧秀燕每日官方臉書文章被轉到PTT噓文攻擊已是「日常」,此外,此前盧陣營遭受的選舉「奧步」攻擊可以看到典型的「一條龍」攻擊,而這次「花博開幕謠言事件」亦可窺得、並視為「流產失敗」的「一條龍」攻擊,足資證明台中市長選戰中確實存在專業「有心人士」利用選舉「奧步」來企圖影響選情,支持者不可不慎(敝人沒有充分證據證明是盧秀燕對手陣營,因此只能以「有心人士」代稱之)。

隨著選舉日子接近,加上台中市長選舉的激烈程度與其結果的重要程度,選舉「奧步」的攻擊可能與日俱增,暗藏「魔鬼」步伐的選舉「奧步」,可能在最後時刻「排山倒海」而來、踐踏台中市選民的理性。至於選舉「奧步」的解方,有論者樂觀認為,台灣選民的選舉歷史記憶中有豐富遭遇經驗,或許會逐漸免疫,不過,敝人仍然認為,「奧步」的非理性影響仍常常在關鍵時刻壓倒選民理性,致使做出不智判斷而後悔莫及,因此,敝人撰寫此文期待多打警惕的「預防針」(當然敝人更希望這一切只是虛驚一場)。另外,就長期而言,如欲提升台灣選舉品質,選民必須在消極面強化自身獨立思考判斷力,以增加對選舉「奧步」企圖的抵抗力,更要在積極面做出懲罰使用「奧步」得利候選人的選擇,才可能逐漸讓這個台灣民主選舉的「雙胞胎」影響力式微。

*作者為文字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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