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典蓉專欄:藍白合為何不被祝福

2023-11-02 06:20
20231031-民眾黨總統參選人柯文哲(左)、國民黨總統參選人侯友宜(右)31日出席出席外澳接天宮玄天上帝來台200周年陸海空接駕大典。(顏麟宇攝)
20231031-民眾黨總統參選人柯文哲(左)、國民黨總統參選人侯友宜(右)31日出席出席外澳接天宮玄天上帝來台200周年陸海空接駕大典。(顏麟宇攝)

遠在中歐的波蘭和台灣相似處不多,但是同樣屬於第三波民主化的國家,這兩個國家接下來的民主進程,卻讓現階段價值混亂的台灣,可以找到一個基準點來讓大家看楚:何謂民主倒退?何謂「不自由的民主」?

波蘭10月中旬舉行國會選舉,執政8年的法律正義黨得票不如前,反而是由在野聯盟拿下國會多數,這場選舉被西方媒體喻為1989年(波蘭開始民主化)以來最重要的選舉,為什麼?《經濟學人》列舉法律正義黨執政以來對波蘭民主的傷害,例如,執政黨逐步掌握司法等獨立機關,目前憲法法庭15位大法官都是由執政黨指派,本應是第四權的媒體成為宣傳機器,指派自己人掌控石油等國營事業,其中一個好處是有利於選前操控能源價格,此外,法律正義黨也在能掌控的地方政府中建立恩庇系統,聽話的人才能得到職位或好處。

波蘭政府的這些劣績聽起來是否似曾相識?台灣的情境也許不完全相同,但NCC、中選會等獨立機關早就成為行政權工具,同樣的,目前大法官確實全由總統蔡英文提名,這也許是導因於制度上的缺陷,不像波蘭一樣是蓄意為之,但是期許大法官成為「憲法守護者」的總統,卻在提名時不是「綠友友」就是同溫層,不見自我節制,不但傷害司法獨立,也讓司法公信力受損。至於國營事業早就是民進黨的禁臠,不只是政府佔過半股分的,即使政府出資未過半的財團法人,自然成為民進黨各派系的人才疏洪道,例如之前爆發買蛋爭議而下台的前畜產會董事長林聰賢,就是在卸任農委會主委後立即轉進統管9百多人的畜產會,事實上是有權無責的單位,國會幾乎無法監督,要不是雞蛋事件,公眾根本不知畜產會的角色。其他如雜糧基金會,負責人年薪達數百萬,卻無人管控,一直到前立委黃國昌爆料基金會造假,大家才知道其酬庸角色。

只是,套用一句托爾斯泰的話,民主的國家都是相同的,但不民主的國家各有其相異之處,台灣和波蘭在「不自由的民主」上也許有其雷同之處,但是在國際上的評價卻有天壤之別。西方政治學者談到民主倒退時,波蘭是重要的負面指標,針對波蘭干預司法等等種種違反法治的行徑,歐盟甚至祭出殺手重罰、扣留3百多億的補助款;相反的,台灣則持續在「自由之家」之類的國際評比中名列前茅,這些排名更進一步被政府拿來大內宣,讓台灣在野黨陷入平行時空的窘境。換句話說,如果用國家資源酬庸自己人(獨立機關也成為一環、NCC對親綠的三立違反約定持股中嘉視而不見就是其中一例)、在國家機器建立扈從系統是任何政黨勝選後應得的權利,那波蘭為何要承受歐盟的懲罰,同樣的行徑,波蘭是民主倒退,台灣卻成為民主典範,全球民主適用同一套標準嗎? (相關報導: 「我無意亂上加亂!」柯文哲還原景美談話:沒公平比賽方式就變政治分贓 更多文章

一個最簡單直覺的解釋是,波蘭面對的是歐盟設立的標準,波蘭當初能夠進入歐盟就是承諾將持續民主化,在此的民主標準指的就是西歐國家的標準,最明顯的指標就是法治,透過選舉的多數執政為所欲為顯然不合格;相反的,台灣的相對標準卻是威權的中國,不管那一種指標,台灣理論上應該都比中國民主或自由,可怕的是,執政者也自動適用較低的標準,當民眾或在野黨批評民進黨政府動用社維法來戕害言論自由,例如,民眾只是貼上壞掉的蛋的影片、警察就會上門,綠營側翼的反擊往往是要批判者住到中國看看,其實,另一種比較適合的比較是和過去比,人民只是發表意見表達感受就引來警察上門,這絕對足以喚起許多人對戒嚴時期的恐怖記憶,戒嚴時期的警察意像重返台灣時,我們還能自稱是民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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