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軍事化,建構「衛戍國家」
「人武部」是軍方後備動員組織,負責民兵組織建設和民兵、後備役人員的軍事訓練;從縣(市、區)、鄉鎮、企業到學校都有人武部。雖然法制上人武部一直存在,但改革開放後以經濟發展為中心,民兵組織也不再被重視。中國民兵人數從1960年代逾2億降到目前800萬人。
如今人武部再度被重視,美籍中國問題專家施道安(Andrew Scobell)認為,這顯示中國正在重新軍事化成為一個「衛戍國家」(garrison state)。衛戍國家是指統治菁英倚賴武力解決國內矛盾,把軍事力量視為政治、經濟運作的上位價值。施道安說:「這確實表明在習近平領導下,中國正變得更加按照軍事方式組織起來。」
在各國有企業紛紛傳出成立人武部的消息時,正逢「楓橋經驗」六十周年,中國官媒大談這個源於浙江的治安經驗。中國領導人習近平九月底視察浙江時也特別提到楓橋經驗:「緊緊依靠人民群眾,把問題解決在基層、化解在萌芽狀態」。
所謂楓橋經驗是指1960年代浙江楓橋區處理治安、社會矛盾的實驗,其重點在於「矛盾不上交」、要求在基層就處理掉社會矛盾。2003年楓橋經驗40年,習近平擔任浙江書記也主持紀念會。楓橋經驗55年周年之際,《人民日報》大談楓橋的時代意義,強調人防、物防、技防、心防「四防並舉」,利用科技、網路進行社會治理。
「楓橋經驗」加上人武部復興,可見社會經濟的不穩定上升,讓習近平全力防範動亂發生──利用科技、軍事化組織把深入基層維穩,要在基層把矛盾化解於初萌期。
早已運用海上民兵監控台灣
當然,人武部本來是軍事後備動員系體,就如同台灣面臨台海愈見升高的軍事危機、加上俄烏戰爭的啟示,讓台灣內部也在推動後備動員系員的改革,也在熱議著要不要學習烏克蘭「國土防衛隊」、發展民兵等。中國重新建置人武部,除了內部維穩考量,也同樣著眼於戰爭的動員準備。
其實動員民兵對台灣進行軍事行動早已展開。中國沿海已組織海上民兵,借漁民、船員身分掩護進行軍事任務。利用搭乘漁船的海上民兵執行情報偵察已經是中國沿海各省軍區重點工作,並運用海上民兵在南海、台海和鉤魚台海域執行「灰色地帶」行動。中國還會挑選精銳民兵情報船編組「骨幹機動隊」,對台灣進行監視、偵察與水下探測等任務。2021年7月就有疑似中國民兵骨幹機動隊的漁船,出現在蘭嶼海面在進行偵察工作。
對內、對外皆進行軍事化動員,習近平的第三任已必須依賴暴力維繫其統治正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