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晶片製造復興?產品需求降溫恐影響長期盈利 《經濟學人》:必勝論為時過早

2023-08-08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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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9日,美國總統拜登簽署《晶片及科學法》生效。(AP)

2022年8月9日,美國總統拜登簽署《晶片及科學法》生效。(AP)

美國晶片製造商占全球半導體收入的3分之1,但美國公司及其亞洲代工廠都沒在美國生產任何此類先進晶片。鑑於晶片在現代經濟的核心地位、在人工智慧時代於戰爭中的核心地位,這讓美國政策制定者感到擔憂,美國總統拜登去年8月簽署《晶片與科學法》。英國期刊《經濟學人》指出,最難預測的是該法對半導體產業的繁榮與不景氣週期的影響,而且可能需要數年才能正確評估《晶片與科學法》對美國經濟安全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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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片與科學法》(Chips and Science Act)將為美國半導體生產挹注超過500億美元的政府補貼及稅收抵免。《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指出,表面上,該法似乎正產生影響。《科學與晶片法案》在2020年首次提出,從那之後,晶片製造商已宣布在美國投資價值逾2000億美元。

如果一切按計畫進行,到了2025年,美國晶片廠將生產全球18%的先進晶片。台灣晶圓巨擘台積電正斥資400億美元在美國亞利桑那州(Arizona)建設2座晶圓廠,南韓三星公司(Samsung)正在美國德州投資170億美元,美國晶片製造巨擘英特爾(Intel)將斥資400億美元在亞利桑那州及俄亥俄州(Ohio)建設4間晶圓廠。

2022年12月6日,美國總統拜登視察台積電(TSMC)亞利桑納州新廠(AP)
2022年12月6日,美國總統拜登視察台積電(TSMC)亞利桑納州新廠。(AP)

然而,《經濟學人》認為,任何必勝論都可能為時過早。與亞洲相比,美國正建造的先進晶圓廠建設速度較慢,營運成本較高,規模較小。讓事情變得更複雜的是,晶片需求似乎正在降溫,至少短期內是如此,這可能對該產業的長期盈利能力產生影響。

美國智庫「安全與新興技術中心」(Centre for Security and Emerging Technology)估計,在中國及台灣,企業約在650天內建成一座新晶圓廠,美國製造商必須遵守聯邦政府、州政府、地方政府的一系列法規,平均施工時間是900天。此外,建造成本約占新晶圓廠資本支出的一半,美國的建造成本可能比亞洲高出 40%。

其中一些額外費用可以透過《晶片與科學法》的補貼來支付,但仍有年度營運費用需要支付,而美國的營運費用比亞洲高30%,其中一個原因是美國勞工的薪資較高。今年7月,台積電延後啟動亞利桑那州第一座晶圓廠,預計2025年投產,原因是找不到具有半導體產業經驗的充足勞工。

正在規劃的美國計畫規模較小,進一步損害經濟效益,而晶圓廠生產的晶片越多,單位成本就越低。台積電計畫每月在亞利桑那州生產5萬片晶圓,台積電在台灣經營4間「超大晶圓廠」,每間工廠每月至少生產10萬片晶圓,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警告,美國製造的晶片將更昂貴。

2022年12月6日,美國總統拜登視察台積電(TSMC)亞利桑納州新廠(AP)
2022年12月6日,美國總統拜登視察台積電亞利桑納州新廠。(AP)

台積電現任執行長魏哲家暗示,該公司將吸收這些較高的成本,他能負擔這個做法,因為台積電將繼續在台灣以更便宜的價格生產大部分晶片,而不是在美國生產。如果所有計畫投資得以實現,美國將生產足夠的先進晶片滿足美國3分之1的需求。美國科技巨擘蘋果公司(Apple)將​​繼續從台灣為智慧型手機iPhone採購高端處理器。

《晶片與科學法》也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後果,接受美國國家補貼的晶片公司被禁止擴大在中國的產能。根據產業研究組織「國際半導體產業協會」(SEMI)數據,2019年中國製造約2成的「後沿」(trailing-edge)晶片,這些晶片應用於洗衣機、汽車、飛機等。到了2025年,中國製造的後沿晶片產量將超過3分之1。荷蘭後沿晶片製造商恩智浦半導體(NXP Semiconductors)7月警告,中國公司的供應過剩正為價格帶來下行壓力。《經濟學人》指出,長遠來看,這可能會損害成本較高的西方生產商,甚至導致其中一些生產商破產。

《經濟學人》指出,最難預測的是《晶片與科學法》對半導體產業的繁榮與不景氣週期的影響。通常晶片製造商會在需求上升時提高產能,但現在情況恰恰相反,新冠疫情時期的晶片短缺已經被「供過於求」的情況取代。台積電第2季銷售額比去年同期下降10%,目前該公司預計2023年全年會出現類似下降。英特爾截至今年6月的3個月營收比去年同期下降15%,三星將其收入及利潤下降歸咎於晶片供應過剩。

2022年9月9日,美國總統拜登主持英特爾俄亥俄州晶片工廠開工典禮(AP)
2022年9月9日,美國總統拜登主持英特爾俄亥俄州晶片工廠開工典禮。(AP)

《經濟學人》表示,晶片廠高管指出該產業的前景仍然樂觀,他們認為需求必然會在某個時候復甦。然而,「庫存調整」花費的時間比預期來得長,而庫存最終調整時,出現的業務利潤可能會降低。從2021年初以來,英特爾、三星、台積電已經損失總市值的3分之1,亦即近5000億美元,人們可能還需要數年才能正確評估《晶片與科學法》對美國經濟安全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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