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社會發展,幾十年前「男主外,女主內」的觀念已逐漸式微,愈來愈多女性投入職場,擔任中高階主管的人數也不斷增加,在職場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然而女性與男性有生理上的差異,加上社會仍對女性有些期待,例如生兒育女照顧家庭等,這些都是女性投入職場會遇到的難題。特別是在男性比女性多的產業,女性需要花更大的心力融入。
但現在有愈來愈多公司重視女性同仁的權益,並提供性別友善的環境。例如台灣前獨角獸AI新創,近年在日本IPO的Appier,不僅女性員工的比例比同產業要高,營運長也是由女性擔綱。《風傳媒》邀請Appier共同創辦人暨營運長李婉菱來到Padcast節目「未來商學院」中,分享自身經歷與Appier的信念。
「結婚不會改變你的人生或生活型態,但生孩子會」
李婉菱目前是Appier的營運長,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談到孩子,李婉菱開心說道,年紀最大的是5歲,較小的是1歲半,「現在是孩子最可愛的年紀,」因為可以跟他們有比較成熟的互動,但同時他們還很愛媽媽,「因此我很珍惜現在的時光。」
李婉菱坦言,生了孩子之後,人生會產生重大轉變,「結婚並不會改變你的人生或生活型態,但生孩子卻會明顯改變生活節奏和規劃,對我來說,最大的變化就是時間的分配。」
李婉菱表示,自己曾被弟弟說是工作狂。當時還在美國做研究,大部分時間都投注在研究上;回到台灣加入Appier後,由於團隊還很小,很多事都要自己來,因此花很多時間在工作上;結婚之後,生活重心還是在工作上,「因為我很喜歡工作,覺得追求自我成就感是很重要的事情。」
但孩子出生後,雖然事業仍在成長,李婉菱的生活與工作節奏卻出現重大變化。李婉菱分享,生孩子前,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自信與快樂,但有了孩子之後,就有一個和自己一樣重要的事情出現在生 活中,也就是孩子的健康、快樂與平安成長。有了孩子後,生命中很大一部份會被孩子佔據,就要重新安排自己的時間;雖然會有時間壓力,但這是自己願意做的交換。
不必刻意區分工作與生活,享受營運長與媽媽兩種身分
身兼營運長與母親的身分,李婉菱坦言,工作量的確很大,但卻不覺得辛苦,因為這是出於自願的選擇。李婉菱認為,每個人在不同階段都會遇到各式挑戰,「對我來說,有了孩子所帶來的生活變化,就是我想解決的問題。」
例如李婉菱選擇將工作日曆與個人生活日曆放在一起,因為每人每天的時間都是固定的,所以重要的事情需要一起考慮,以確保不會錯過。現在李婉菱會將孩子相關的重要事情放在日曆中,例如要送孩子上學的時段,讓同事也看得到,同事就會避開那時段,不會安排會議。
搞定時間的問題後,就能享受營運長與母親的身分。李婉菱分享,在公司與一群優秀的同事一起工作,很快樂也很有成就感。但有小孩的快樂又完全不同,例如回到家有孩子迎接,煩惱就會煙消雲散,「他們幫我拉回到平靜的心境,為我的生活帶來平衡。」李婉菱笑道,自己在做雙班的工作,一個是早班,一個是晚班,「但兩個都是甜蜜的負荷。」
Appier鼓勵彈性,男性女性都能兼顧家庭與職場
雖然社會不斷進步,像李婉菱同樣能兼顧家庭與職場的女性愈來愈多,但仍有不少女性面臨生兒育女的傳統期待,也有一些男多女少的產業或公司,讓女性感到壓力。
李婉菱觀察台灣軟體業,認為雖然還有可以進步的空間,但與多年前相比已有顯著的進步。另外,現在的男性也比以前更願意承擔照顧家庭與養育孩子的責任。雖然從全球的視角來看,對女性的期待仍然比對男性高,但台灣在男女平等的推動上已經做得相對好,雖然還有進步的空間。
而在Appier,每個人都被鼓勵發言,每個人的觀點都被尊重,不會因為性別而遭到不公平的待遇。李婉菱表示,Appier文化鼓勵直接溝通與開放思維,也鼓勵員工保持彈性,並尊重每個人的需求。例如鼓勵新媽媽在工作表上安排哺乳的時間,Appier將之視為正常的工作需求。在Appier,只要能和團隊有效溝通,就不會因為成為母親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除了母親,父親也需要靈活的工作時間,而Appier鼓勵彈性,因此許多父母親會把固定接送孩子的時間排進時間表,團隊成員也會予以尊重。若有突發狀況,例如去學校接生病的孩子,也都能與團隊協調工作安排,先處理狀況再回去上班。Appier的目標,是建立一個既尊重每個人的時間需求,又能保持高效率的工作環境。
公平比平等更重要,確保每個人都有一樣的機會可以成功
李婉菱進一步表示,比起平等(equality),Appier更注重「公平(equity)」。平等與公平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平等是指每個人得到一樣的資源,而公平則是每個人根據自身或外在的環境與條件,獲得所需要的資源,以達到相同的進步和成功。也就是說,公平不只是平等給予資源,更要確保每個人都有一樣的機會可以成功。
李婉菱分享,自己成長過程中一直都很幸運,父母並未因為性別而限制職業選擇,遇到的老師與環境也沒有對女性差別待遇;移居美國時,也沒有因為國籍、人種或性別而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但李婉菱開始工作後,發現世界許多地方仍有重男輕女的概念,體認到平等與公平的差異,「雖然公平在台灣已經達到一定程度,但還需要進步,期待有一天,性別平等將不再是需要討論的議題。」
因此需要排除生活與職業中的不公平因素,讓人能更好發揮自己的才能。例如徵才,Appier不會特別去考慮性別,而是看應徵者學經歷是否合適。雖然沒有特別考量性別,但結果顯示,Appier近700名員工中,女性占了43%,代表女性人數與男性相當,這在科技業中並不常見。
科技業大多是男多女少,李婉菱認為不是能力的差異,而是興趣的差異;而興趣也不完全是天生的,跟人的成長環境有關,也就是有多少人鼓勵你探索和討論特定主題。李婉菱觀察,很多工程師帶小孩,會用邏輯的方法與孩子討論事情,並涉及一些關於數學與邏輯思考的議題;而在這種環境成長的孩子,不論男女,都對數學有濃厚的興趣,因此長大後有很大的機會成為理工人才。
以Appier工程團隊的一位女性主管為例,她大學讀台大資訊相關科系,雖然系上男生遠多於女生,但她表現相當出色,畢業後在公司待團隊,也會用開放的方式和大家討論問題。李婉菱表示,這位女性主管讓她看到,男性女性在能力上並無差異,主要差別來自於教育與訓練,因此期待在未來,科技業性別比例會更平衡,而且大家都能根據自己的能力與興趣選擇職業,而不是性別。若能如此,職場上更能實踐公平,企業也能獲得更多優秀人才。
責任編輯/周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