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通膨讓半導體成熟製程廠商景氣急凍，此時更能看出各公司的實力，
各廠一面布局車用新機會，同時等待年底手機和PC需求復甦的商機。
根據《財訊》報導，世界先進日前揭露，今年第一季營收、獲利和營業利益率都將同步明顯下滑，但攤開全球成熟製程晶圓廠最新的財報即可發現，並非只是世界先進一家面臨景氣「瞬間急凍」，雖然2023年的春天真的非常寒冷，但是，各晶圓廠都已積極布局新機會，為彎道超車做準備。
毛利率下滑 5大咖一樣慘
根據《財訊》報導，聯電是全球第3大晶圓代工廠，2022年第四季營收為678億元台幣，毛利率為42.9%，營業利益率為34.8%。但根據聯電法說會，今年第1季的出貨量將下降17%到19%，毛利率下降至35%上下，產能利用率則降至70%上下。
過去幾年，聯電的體質已有明顯改善。早年聯電因為和台積電在先進製程上競爭，導致折舊成本居高不下，景氣不佳時只能降價；例如，2008年第4季時，聯電的產能利用率沒有跌破8成，但是，毛利率卻只剩下13%，那1季，聯電稅後淨損223億元，每股虧損1.7元。如今，聯電產能利用率雖跌至7成，但毛利率還能維持35%，已與過去有相當大的不同。
全球第四大晶圓代工廠格芯的體質，和聯電仍有一段差距；排名第5的中芯壓力更大，中芯在2月初的法說會上表示，營收將季減10%到12%，毛利率更降至19%到21%，遠低於聯電和格芯。
世界先進和中芯相比，獲利能力仍高出一籌。世界先進目前都以8吋廠生產晶圓，和其他以12吋廠生產的晶圓廠相比較為不利，雖然營收將從上1季95億元降至79億元，但下一季毛利率仍守住29%大關。不過，有法人預估，世界先進這一季的產能利用率，要挑戰能否守住50%大關。
8吋晶圓 產能降價格也降
值得注意的是，成熟製程包含10奈米以上各種製程，並非所有製程都需求不振。根據本刊取得的資料顯示，28奈米製程需求仍相當好，部分產能利用率甚至達8、9成。但到今年2月，大部分8吋廠的產能利用率都只剩下5到7成，晶圓廠降價傳聞不脛而走。
這一波修正為何來得又急又猛？根據《財訊》報導，以手機銷售量為例，根據IDC調查，2022年第4季，全球手機出貨量較去年同期大幅下降至3億支，「這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單季跌幅。也是2013年以來最低的年度出貨量。」IDC主管Nabila Popal說，預期手機需求復甦要等到2023年底後才會發生。PC的情況也不太樂觀。2022年第4季傳統PC的出貨量只有6720萬台，比前一年下降28%，IDC預期，部分PC市場會在2023年底恢復成長，但整體PC市場成長要等到2024年。
根據《財訊》報導，好消息是，面板市場似乎已有觸底跡象。市調機構TrendForce調查，2023年第一季全球電視出貨量季減24.3%，只有4199萬台，創下10年同期新低。但在第2季中國618檔期開始備貨，加上中國去年放寬防疫限制，各品牌準備大舉促銷，以及亞馬遜舉辦會員日的激勵下，第2季電視出貨量將達4564萬台，季成長8.4%，「這是2015年之後同期成長最高的季度。」
由於PC、手機、面板IC是半導體需求的大宗，從現在到2023年底，成熟製程晶圓代工廠將會面對一個緩慢復甦的狀況。不過，各家廠商也利用這一時刻，極力擴張對未來機會的投資。
PC不樂觀 轉攻車用市場
例如，世界先進證實，2022年車用晶片對世界先進營收的貢獻，已超過10%，根據《財訊》報導，今年車用晶片營收將持續增加，而資本支出有五五%仍將用於晶圓5廠，為未來的產能需求做準備。格芯也積極和GM等車廠簽長約，並買下日本瑞薩半導體的低功耗記憶體技術，利用產能利用率下降的空檔，加緊卡位未來的機會。聯電也預期，車用晶片將成為長期成長動能，去年車用晶片營收已占聯電營收9%。
力積電也積極布局車用晶片等技術，力積電董事長黃崇仁分析，車用晶片「只有兩成需要先進製程，其他都是成熟製程。」半導體並不是只有線寬微縮一種技術，3D、異質整合也能創造價值。目前力積電也在布局顯示產業，和日本實驗室合作用半導體開發解析度可達4500PPI的顯示晶片，同時也開發DDR5記憶體用的電源管理晶片。
黃崇仁透露，力積電也研發「AI單晶片」（One Chip AI Computer），把記憶體和邏輯IC整合在一顆晶片，現在正由旗下智成公司開發，明年有機會問世。
因此，雖然景氣急凍，各廠擴產的腳步只有暫緩，卻未完全叫停，如世界先進資本支出仍維持百億元水準，力積電苗栗銅鑼新廠今年首季將完成無塵室興建，今年產能將正式上線。寒冬當中，各家半導體廠看似保守，台面下仍鴨子划水，持續布局，如果明年景氣逐漸復甦，競爭熱戰又將重返半導體產業。
本文出自《財訊》雙週刊680期，未經同意不得轉載。
文／林宏達
責任編輯／林彥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