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學不會的教訓─凍漲之惡

2023-02-11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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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價也要凍漲?(資料照片,柯承惠攝)

蛋價也要凍漲?(資料照片,柯承惠攝)

有些人,似乎對某些錯誤執迷到底,永遠都學不到教訓。價格凍漲之惡,就是蔡政府一直不願面對的事實,更不願改變這項錯誤政策,甚至還「推而廣之」,「蛋價凍漲」就是另一個新案例─縱然在蛋農揚言北上抗議後放手,但蔡政府動輒要搞凍漲的「慣性」,是該檢討、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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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預定本周要調漲的蛋價突然被喊卡,根據蛋雞產業團體的說法,農委會與產業團體原本已談妥本周起蛋價每公斤將調漲3元,但最後關頭卻取消,蛋農因此痛批農委會打壓蛋價,準備北上抗議。農委會則否認阻擋漲價,指上周五(2月3日)已談妥是否漲價,後續蛋價漲幅多少,由委員會議討論,農委會均尊重委員會討論結果。

雖然農委會不願承認,但從蛋農的說法與事實面來看,蛋價調漲喊卡,確實與農委會「高度相關」,否則蛋農不會想要千里迢迢北上去農委會抗議,只是在蛋農要北上抗議後,農委會改口說「不需要再開蛋價督導委員會議」,下周一起產地價格就調漲2元。

其實,不讓蛋價漲,倒是完全符合蔡政府一貫對公用事業、民生物品的價格極力壓制、甚至完全凍漲的政策,而且這些政策推動的理由都非常冠冕堂皇:減輕一般民眾的負擔與壓力;也因此,這種政策推動起來幾乎全無阻力,支持度更高。

只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干預市場、價格凍結,最後終究要付出代價。例如先前蔡政府電價凍漲4年,如果台電出現虧損就由電價穩定基金去挹注台電、美化財報,創造出有盈餘的表相。但凍漲的代價極度高昂,台電上月公布的營運數字,累計虧2675億,2023年預算編列預估要再虧2785億,合計2年虧損達5460億元。另外一個肩負凍漲責任的中油,吞下全球天然氣價格大漲的成本,讓國內天然氣價格持續凍漲,結果中油的虧損超過2000億元。

表面上這些公營事業替全民吸收成本、化解價格調漲壓力,事實則是這些鉅額虧損,最後還是由全民負擔,例如今年政府就編列1500億元替台電增資,中油遲早也要增資補黑洞。

政府要蛋價凍漲的情況雖有不同,但結果一樣惡劣。雞蛋不像油電一樣,有一個公營事業負責經營,蛋農、蛋商都算是民間業者,除非政府去補貼業者,否則凍漲看起來政府不會有成本,但一來這種作法當然對蛋農不公平,等於平白讓蛋農吞下增加的成本,二來這種凍漲只會越來越拉大供需間的缺口,因為價格受政策壓制,蛋農缺乏增產誘因。如果官方硬是堅持蛋價不能漲,只會讓未來蛋荒再現且日益嚴重罷了,蛋農固然受損,消費者也同樣受害。

其實,在面對通膨、物價上漲時,實施類似凍漲的價格管制,是所有政府、政客最直覺的反應,曾出現在許多政府的政策菜單上,但幾乎沒有成功過的案例。上世紀70年代的能源危機時,美國總統尼克森就曾對油價祭出價格管制,換句話說,就是凍漲;結果是缺油更嚴重、加油站大排長龍,而且,最終還是不得不放手,油價也馬上大漲。台灣在蔣經國時代也曾以凍結油價因應能源危機,最終也是財政難以承受而取消、讓油價大漲。

凍漲之惡不僅於此,蛋價的凍漲或許就是對市場與供需扭曲罷了,比較不會有「逆向所得重分配」的問題,但油電等能源價格的凍漲,則是有非常明顯又明確的逆向所得重分配效果,因凍漲政策受惠最多、得到政府補貼最鉅者,一定是富人、大企業,他們使用能源數量必然遠遠高於一般庶民。

其實,對凍漲、補貼的高昂代價,民進黨是有「切身之痛」,不該如此健忘,當年扁政府執政後期,就曾實施過油電凍漲政策,結果就是讓中油、台電增加上千億元的虧損。當然,幸或是不幸,民進黨顯然並未承受其「痛」,因為接著馬政府上台,放棄凍漲政策,結果價格大漲引來批評、在政治上算是嚴重失分。

政府想維持物價穩定的意圖可以理解,但手段卻該專業一點、更要避免太高的成本與不良後遺症。雞蛋確實可視為「重要民生商品」,但以支出面的比例來看,占比極低,民眾不會因雞蛋漲個幾塊錢,就大大的增加生活成本、甚至生活陷入困境,過去也早就漲過幾波;政府還是可對市場機制與民眾的調適多點信心,對市場運作不要妄加干預,更別動輒惡搞凍漲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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