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專欄:蘇貞昌不下台,賴清德就只能望金絲雀興嘆

2022-12-23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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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黨主席補選候選人賴清德以「礦坑裡的金絲雀」形容九合一敗選是對民進黨的示警。(柯承惠攝)

民進黨黨主席補選候選人賴清德以「礦坑裡的金絲雀」形容九合一敗選是對民進黨的示警。(柯承惠攝)

九合一選舉結束一個月,民進黨最苦悶的當屬立委補選候選人吳怡農,和參選黨主席的副總統賴清德,前者在兩周後九成要再嘗敗果,後者雖親下基層聆聽檢討,不過,辭了黨主席的蔡英文總統不鬆手,備受民意厭棄的蘇內閣不總辭,賴清德即使當選黨主席,欲期深切回應民意的機率,大概也近乎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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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與人民感受有落差,是文青遮飾卸責的語言

身為礦工之子,賴清德用英語「礦坑中的金絲雀」形容這次敗選對民進黨的警示,堪謂神來之筆,並強調若再對民意「已讀不回」,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不過,蔡英文和蘇貞昌構築的巨大且危機四伏的礦坑不打掉重練,賴清德也只能望金絲雀而興嘆,難挽民意狂瀾於既倒。

賴清德「向黨員報告」的基層聆聽之旅不可謂不誠懇,至少比鄭文燦主持的檢討小組「有料」,直接點名論文抄襲、黨公職有黑金背景、只看過去的成績提不出未來的願景;守護台灣之外,「和平是最高價值」,他把「民主和平繁榮」與因應氣候變遷,做為民進黨新時代的新使命,前者超越蔡英文的「抗中保台」,後者回應對蔡英文耿耿於懷的中研院士李遠哲,他說民進黨的失敗,却是台灣民主的勝利,遠比蔡英文還執著於肯定執政成績,「只是民意不要民進黨一黨獨大」,更具領導高度。

但不論賴清德如何激勵重振支持者的熱情,演說終究是演說,他能做的其實非常有限。就在他前腳邁向基層,蔡英文旋即臉書發文,細數過去民進黨的失敗以及檢討後的勝利,強調「執政團隊要檢討、整隊、前進」,繼續用文青語言表示,「數字與人民感受有落差。」她忘了,「只會談數字」正是她對前總統馬英九的批評。

做為擁有行政院長任命權的總統,她不准辭閣揆,執政團隊如何重新整隊?以留任為職志的蘇貞昌迄今提不出一份檢討報告,如果蘇貞昌都無法面對「行政院團隊」在選舉過程中的荒腔走板,乃至施政背逆民心的事實,又談何檢討?

民進黨在2022年九合一選舉慘敗,時任民進黨主席的蔡英文宣布請辭黨主席。(柯承惠攝)
賴清德才開始走基層,蔡英文總統就臉書發言,奇怪的是,她把敗選檢討與「國安高層會議」掛鈎。(柯承惠攝)

蘇貞昌壯心不已,奈何民意不耐至極

就在這一個月內,民意看到的蔡政府蘇內閣,是衛福部繼續戰疫苗,嘲諷捐贈BNT的鴻海董事長郭台銘像推銷員;是對農漁食品輸陸受挫一籌莫展的農委會和食藥署;是繼續戰高虹安還不斷透露偵查內容的北檢;是繼續冷嘲熱諷甚至砲口向內的側翼網軍;是捲入詐騙、毒品、組織犯罪的「政二代」,繼續內戰;是台南八十八槍既涉工程標案利益,還與議長選舉盤根錯結;是卡關大巨蛋一年却自稱「正派經營」,為居住正義繼續與立委唇槍舌戰的內政部(代理部長);是介入遊說資本額只有五萬却想承包光電直升機業務的經濟部;是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NCC)繼續護航英系喬人喬出來電視執照…;樁樁件件,都足以打消賴清德基層宣講的誠意。

蘇貞昌老驥伏櫪,他自己壯心不已,民意却已經不耐至極,老面孔展示不出新氣象,人事更迭本來就是回應民意,為政策負責的最明確指標,這個指標聞風不動,就是賴清德口中最嚴重的「已讀不回」。蔡英文洋洋灑灑的臉書文,強調她和執政團隊「不斷地討論未來的局勢及前階段施政不足之處」,「執政團隊不會讓國家的重要政務,因為選舉結果而有所停滯。」遺憾的是,因為她的猶豫不決,或者基於不願意提前跛腳的權力考量,這一個月,既沒看到「重大政務」,也讓民進黨停滯在敗選時刻,迄今無法回魂。

民進黨前立委蔡啓芳建議蔡英文當「太上皇」出去遊山玩水,把黨政務交給賴清德,直率反應部份黨人的心聲,只是這個心聲像個笑話,賴清德就算當選黨主席,副總統要插手「政務」的空間極為有限,畢竟台灣不可能一夕回到副總統還能兼行政院長的年代,蘇貞昌不動,賴清德連插口的機會都沒有,就算蘇貞昌最後順應民意率內閣總辭,新任閣揆還是由總統任命,執行的還是蔡英文意志,賴清德只能乾著急,但至少新人新氣象,只要有新作法,敗選舊話題總能被沖淡一二,不會看到蘇貞昌就想到他嗆立委的嘴臉。

因應央行升息半碼,蘇貞昌拍板特定貸款不受影響。(資料照片,蔡親傑攝)
行政院長蘇貞昌不動,民進黨敗選後的盤整就不可能真正開始。(資料照片,蔡親傑攝)

酒店未打烊但已然無味,陳明通該明快走人

所謂「盤整」,大盤不動如何整?二0一八年民進黨九合一選舉大敗,第一個動的就是賴清德請辭行政院長,兩周內提出檢討報告,乾淨利落;第二個動的是賴清德投入初選,他固然混身傷痕,却讓民進黨正視總統大選的危機;第三個動的是陳建仁宣布不再連任副總統,讓民進黨的內部競爭轉化為內部團結;如今民進黨九合一再敗,蘇貞昌就是「盤整」的棋眼,他不動,這局棋就成了死局、僵局,蘇貞昌再難堪再不甘,都不能不面對現實。

蔡英文說,她將陸續召開「國安高層會議」,就未來國際政經變遷局勢下,台灣整體的經濟情勢,以及國安議題進行討論,這是總統的職權,然而,大盤不動,開再多所謂的「國安高層會議」,也就只能是官樣文章,而她的「報告」若還是臉書發文,不直接面對民意(媒體),也只能累積「總統不給你問」的「數字」;更重要的,「國安高層會議」不是「民進黨務會議」,既辭黨主席,又把敗選檢討和國安會議掛勾,只能證明她心心念念還放不下黨權,而她始終安於民進黨主席,不知如何做好「總統」。

說到「國安高層會議」,蔡英文與其靠幕僚作文比賽,不如果決連動處理國安與內閣人事,包括推倒民進黨地方執政的論文抄襲風暴,關鍵人士─論文工坊坊主國安局長陳明通,也該適時進退,不論蔡英文如何倚重他,留任國安局長只會讓民意反覆想起眾多爭議論文的指導教授,酒店即使還沒打烊,飲之無味也該走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蔡英文、蘇貞昌該放手了,否則民進黨真要成了困死礦坑的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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