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山專欄:救臺灣經濟 必須攘外優先於安內

2015-03-11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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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以大手筆投資研發終能創造出更強勁的經濟與產業競爭力,台灣也該加強研發投資,否則最後勢必被全球經濟淘汰。(資料照片,吳逸驊攝)

韓國以大手筆投資研發終能創造出更強勁的經濟與產業競爭力,台灣也該加強研發投資,否則最後勢必被全球經濟淘汰。(資料照片,吳逸驊攝)

儘管2014年的經濟成長率重登亞洲四小龍鰲首地位,失業率、通貨膨脹率均創最近二十年新低,彭博排名高列全球第五幸福國家,但是,臺灣這樣子的經濟績效表現,還是被詈罵為「很悶」、「百姓無感」、「民不聊生」、「完全崩壞」,甚至於更要被驚天詛咒說,已經壞到「即將被中國進駐接管」(楊大教授立書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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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經濟已壞到「將被中國接管」?

以至於,最近馬英九總統所冀望,在其已然蒯足(不止是跛腳)的最後一年任期之內,要讓臺灣經濟,能夠回復到4%以上的「正常成長」水準的國家治理願景說法,根本得不到任何稍有溫度的迴響與感動。

臺灣經濟被「赤眼看馬英九」的政客、濫情民粹及泛政治風名嘴謫貶為「悶」、為「崩壞」、為「破敗無望」的主要理由,不外乎就是:「貧富落差越來越大」、「財團壟斷」、「新世代工作前途渺茫」、「薪資15年停滯不漲」、「年輕人買不起住房」、「社會照護落後」、「對弱勢保障嚴重不足」。

倘然臺灣經濟,已若所謂的崩壞到了「將被中國接管」的惡劣地步,而必須施予立即之緊急搶救,然則,這些民粹、名嘴、婉君們的強烈「搶救策略」主張,卻又都是:「要救臺灣經濟」就必須要「一切以求安內為絕對優先」、「使生活條件潔淨無礙」,必須要臺灣成為一個「貧窮與弱勢都感覺幸福的地方(窮人天堂?)」,必須讓臺灣真正成為一個,沒有賢愚貧富差距、一律公平均等的「極端社會主義化的公義福利國家」。也就是,祇要抹平了社會內部的不均等、不公義,就足以根本搶救臺灣崩壞於萬一了!就足可以讓臺灣繼續鎖國而自腴下去了!(就國際經濟發展演進歷史看,這樣子「搶救」臺灣經濟的終極結果,豈非也就是要「莫大扭變地」讓臺灣變成為可以吃大鍋飯的共產主義社會?)

「祇重安內,不計攘外」國政的失敗

事實上,對於馬英九的新年新冀望,要讓臺灣經濟再復「正常成長」舊觀,依2014年的表現與趨勢發展,並非是不可能企及的奢想;祇是,倘若真想達成願景,恐怕馬英九所必須要積極努力的,反而應該是要,優先打破社會民粹及妄議名嘴所吹奏出來的種種「誤國迷思」瞎說(jargon),也就是說,必須優先打破「安定內需比自由開放市場重要」的大謬論,優先打破「鎖國可以鞏固臺灣經濟主權」的大神話,讓未來的前瞻發展契機,恢復到早先前期40年,臺灣所一向堅定秉持的既有強化「積極攘外經濟」策略著手,才有可能再度掌握。

「鎖國經濟」一鎖竟然二十多年

自從李登輝創導「戒急用忍」政策,隨後賡續掌政的陳水扁、馬英九國政,一直都未加改變或調轉,這一「鎖國經濟」的國政主軸策略措施取向。

揆諸歷史上所有採行鎖國經濟國家的發展經驗,其共同具有的國政特徵,就是政府與社會民眾都一口徑認定:祇要把內需經濟搞好了,國家就可以富而強,可以維繫既有的吸引力與競爭力;事實上,這也正是二十多年來,從李扁到小馬的基調執政臆想。

但是,其真實的施政發展結果,卻是直讓臺灣長年淪陷於「悶」經濟社會,財政凋萎、投資不興、消費不振、出口成長低緩、就業機會減縮、薪資水準靜滯20年。顯見,「國家經濟可以靠內需維繫」的論述說法,不但在先進國家實際驗證走不下去,在臺灣現有社會條件情況下,也同樣是行不通的。

以臺灣淺碟型經濟,過往66年的經驗數值顯示,內需市場對整體經濟貢獻,頂多不過15%,其他的85%,則一向「完全依賴外需市場支撐」,所以在臺灣,不論哪一個經社部門,都脫離不了「受制於對外經濟」的基準底限所框束。從最早期的「原料經濟社會」、「農業經濟社會」,以至「工廠經濟社會」、「工業經濟社會」,直到今天的「知識經濟社會」、「創新經濟社會」,率皆如此。

最須要優先衝刺的兩大政策取向

今天要逆轉並再造臺灣2015年的經濟發展態勢,恐怕還是必須立即優先改變,過去20多年來「祇重安內,完全不計攘外」國政運作所形成的「惰性」(inertness),讓現行的政府政策取向,以及社會民粹濫情理盲訴求,都能夠再度回復到1980年代以前,上上下下都有「攘外絕對重大優先於安內」共識的海島國家經濟本色,馬英九的新年願景新冀望,才有真正取得成功的機會。

要讓今天臺灣對外經濟相對競爭力,回復到1980年代之前的相當水準與地位,所最須要優先攻勢(offensively)致力的兩大政策性措施工作,一是極力提高本身市場衝刺實力條件,二是策略性地,更精準選擇新世紀新目標市場,而且必須要集中在,可以即時短期見到經濟收益績效的重點市場,二者並進並行,才有可能。

立即躍升臺灣的R&D支出

回顧1980年代以前創造臺灣奇蹟的市場衝刺實力優勢,主要取自於「低成本的要素投入」與「高素質的低價人力供給」,所建構起來的「廉價經濟競爭力」;但是,在今天,欲想再造臺灣新競爭力,則必須轉換為強化「高市場加值的新要素投入」及「高市場價值的特色人才供給」,也就是必須建構「創新高值經濟競爭力」,才有可能讓臺灣再度致勝於廿一世紀的全球競爭力市場。欲求企達這樣子的新格局,則立即躍升臺灣的R&D投入費用,是第一個絕對必要的前提任務。

最近20多年,臺灣對外經濟既從先進國家高端市場被逼擠而退落下來,轉為擴大對新興市場經濟國家的「中端市場」之依存度,可以看出其最關鍵變數,就是既往採行鎖國經濟政策期間,在政府再造、產業科技發展,乃至企業經濟部門的R&D支出方面,都出現了逐年遞減,甚至出現相對於全球競爭力市場,更加落後或落伍現象,整個臺灣社會的經濟吸引力與市場競爭力都已同告挫低,以致南韓的超越,乃至中國大陸也疾行趕上,都成為挫敗臺灣對外市場的強勁殺手。

提振國家經濟對外衝刺士氣

鑒於過去20年的南韓R&D支出政策,一直維持每年平均至少16.6%以上(若干年份更是高達22%),均遠超過日本的8%左右水準,肇致南韓產業應用科技,可以在極短期之內快速超越日本,三星打垮了SONY,面板產業領先了日本,給予安倍晉三內閣莫大刺激,因此,安倍經濟學三支箭政策的第一支箭,就是用了22兆日圓財政支出中的三分之一,來促進整體國家R&D水準,以恢復日本經濟對外競爭能力,箭一射出,就在短短三個月內提振國家士氣,經濟復甦立見起色。

今天,馬英九既想在最後一年任期的暫短時間內,再造臺灣經濟,則痛定思痛加緊落實「經濟攘外優先策略」,師法安倍對策手段,集中政府與民間資源力量,宣示突破性變革對外市場衝刺實力條件,鼓舞國民信心士氣一致向外看,或能一舉打破經年「悶」經濟僵局,達致速效振興國政之可能,值得馬政府放膽一搏。

*作者現任財團法人環球經濟社社長兼公共政策研究所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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