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悼念劉曉波,自由世界應持續關注劉霞人權

2017-11-22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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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霞夫妻的好友貝嶺,2014年就呼籲外界營救劉霞,他說,劉霞多年來一直處在丈夫常年在監獄所造成持續的沮喪、自責、痛苦和無助之中,已罹患憂鬱症。劉曉波過世,劉霞幾乎已成失蹤人口,貝嶺再次呼籲:把劉霞救出去」。圖為劉曉波遺孀劉霞手捧遺像。劉曉波弟弟劉曉瑄(右)和劉霞弟弟劉暉陪伴。(瀋陽市政府)

「劉霞夫妻的好友貝嶺,2014年就呼籲外界營救劉霞,他說,劉霞多年來一直處在丈夫常年在監獄所造成持續的沮喪、自責、痛苦和無助之中,已罹患憂鬱症。劉曉波過世,劉霞幾乎已成失蹤人口,貝嶺再次呼籲:把劉霞救出去」。圖為劉曉波遺孀劉霞手捧遺像。劉曉波弟弟劉曉瑄(右)和劉霞弟弟劉暉陪伴。(瀋陽市政府)

美國總統川普和習近平會談後,世界都在看,川普訪問中國後,能否敦促中國政府允許劉霞重獲自由?劉曉波這位可敬的「異議份子中的異議份子」已經走了,他的生命形態,值得舉世的自由人敬慕,當然作為自由世界的自由人,更不該冷漠或忘卻他所愛的妻子劉霞,正身陷壓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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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肩扛起中國的苦難

一張攝人心魂的照片,一望眼即震撼難忘,醜娃表情詭異,臉部扭曲,張著大嘴,似乎叫喊著什麼?似在瞬間,所有的情緒壓力,傾洩而出。吶喊的醜娃坐在面無表情的男子身上,男子扶著醜娃兒凝視著遠方。男子是劉曉波,拍攝照片的是妻子劉霞,為什麼劉霞會創作這一批名為“沉默的力量”的攝影作品?以傳統相機拍攝的黑白照片﹐對象為什麼都是醜娃兒,而不是快樂的可愛娃娃?余杰說:「劉霞特愛醜娃,要我幫忙找找醜娃娃」。原來她是以醜娃那不輕鬆的身形及苦悶的臉部表情,來隱喻中國人民身心所承受的苦痛﹐而劉曉波肩扛著醜娃,則意味他既謙卑(主張非暴力)且無懼(如飛蛾撲火般)地將中國的苦難一肩扛起。這些作品曾經在紐約、香港和台灣展出。

20171121-一張攝人心魂的照片,一望眼即震撼難忘,醜娃表情詭異,臉部扭曲,張著大嘴,似乎叫喊著什麼?似在瞬間,所有的情緒壓力,傾洩而出。吶喊的醜娃坐在面無表情的男子身上,男子扶著醜娃兒凝視著遠方。(作者提供)
「劉曉波肩扛著醜娃,則意味他既謙卑(主張非暴力)且無懼(如飛蛾撲火般)地將中國的苦難一肩扛起。」

尊重西藏、台灣、新疆的住民自決

八月七日晚和中國流亡作家余杰便當會後,留下來聽他的演講,余杰幾度哽咽的訴說著他與劉曉波的過往,而他的新書《不自由國度的自由人》也對劉曉波生命與思想世界作了深刻的記錄與透視。余杰針對部份台派人士對劉曉波仍主張「中華邦聯」的不滿提出說明,他說曉波清楚地表明:「統一就是奴役」,「人權高於主權」,尊重西藏、台灣、新疆的住民自決,至於○八憲章提到的「中華邦聯」,那是有著不得已的歷史背景,也就因為「邦聯」觸怒胡錦濤而入獄,當然在那樣的時空背景下,不可能清楚表達他對台灣、西藏,尊重住民自決的想法。余杰強調劉曉波的思想是百分之百的自由,絕對沒有大一統的中國思維。

異議份子中的異議份子

華人世界多深受儒家傳統文化影響:念書是為求取功名,讀書人多是關心自我權益超過國家事、社會事的腐儒,鮮少有「知識份子」的風骨,更別談什麼「異議份子」的膽識,而劉曉波是「異議份子中的異議份子」。如同余杰所述:「歷史需要像閘門一樣扛在肩頭,劉曉波就那樣謙卑地跪下來,將當代中國苦難的歷史 ­­­,特別是1989年天安門屠殺的歷史扛在肩上,他幾乎是一人一國、單槍匹馬地對抗黨國強大的宣傳機器。」最後,他燃盡了生命,為中國民主化奮戰而死。

以劉曉波的學問,大可以作大部頭的文學著作,但他卻說:「人權得不到保障時還做文學夢是奢侈的。」他始終有個夢想:中國民主化後,將可隱居寫作、打漁,他根本不會想要去分享一點權力。我在台灣也曾聽過民主前輩們慷慨而談:「我們的奮鬥,是為要讓下一代的子孫,能自由的寫作,追求文學、音樂、藝術之夢……」

道義巨人

影響明治維新運動的日本近代啟蒙思想家福澤諭吉,提出「脫亞習歐」,日本於是以最快的速度與西方文明世界接軌。劉曉波對中華文化裡陰魂不散的「封建思想」提出了最震撼的名言「中國需要被殖民三百年」,此與「脫亞習歐」般,同是時代的警世鐘!但,他那般狂傲地作「振聾發聵」之勢,卻引來全中國人的憤怒,其實他原意是:香港經由英國殖民百年,建立了法治與自由,幾年間全毀了,那麼中國相較於香港之大,是否該被殖民三百年,語重心長,是「徹底的真誠」,但卻成了「徹底的孤獨」。

對劉曉波而言「生命的意義在抗爭」,他曾說:「與其他共產黑幕中的人物相比,我們都稱不上真正的硬漢子。這麼多年的大悲劇,我們仍然沒有一個「道義巨人」類似哈維爾。為了所有人都有自私的權利,必需有一個道義巨人無私的犧牲。」於是,他撲向火炬,以身軀點燃自由之光。

給台灣知識份子的啟示

對歷經四百年苦難的台灣而言,劉曉波不向邪惡妥協的生命形態,給了台灣人深刻的啟示:當中國霸權崛起,成了世界怪獸,如果中國的金錢攻勢戰勝了西方民主自由的價值,那就是亞洲災難的開始,因此中國的問題,當然跟台灣國家安全息息相關,台灣人若漠不關心地躲在美國航空母艦所搭起的保護傘下,真以為就能繼續安逸地在小確性下過個好日子?

今日台灣雖然是民主自由了,但台灣仍然不是一個安全的「正常國家」。當台灣歷史的苦難尚未終結,台灣的「轉型正義」、「國家正常化」當然需要知識份子站出來,扛起中國苦難的「道義巨人」、「異議份子中的異議份子」劉曉波,就是台灣知識份子的標竿,一張「肩扛醜娃」的影像,啟示著台灣知識份子的道義與責任。

積極營救劉霞就是彰顯自由價值

劉霞夫妻的好友貝嶺,2014年就呼籲外界營救劉霞,他說,劉霞多年來一直處在丈夫常年在監獄所造成持續的沮喪、自責、痛苦和無助之中,已罹患憂鬱症。劉曉波過世,劉霞幾乎已成失蹤人口,貝嶺再次呼籲:把劉霞救出去,只有以國際民間社會的力量,促使他們的政府產生行動,特別是當今對中國大陸還有作用的德國、歐盟和美國。中國是否會釋放劉霞?世界都應持續關注。而過去獲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如緬甸領袖翁山蘇姬等人,更應該為此大膽發聲!當然台灣人不能認為此事與台灣無關,因為縱容敵人就是殘殺自己,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李明哲也還身陷極權牢獄中,面對強權,也許台灣人力量有限,但卻不能輕忽自我而漠視正義,堅定人權價值,台灣政府及人民,不能冷漠不出聲。

*作者為李登輝民主協會顧問、圖像與文字創作關懷弱勢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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