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領持久戰 學生與在地居民要建立橋梁

2014-04-03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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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領立法院成為持久戰,學生和附近居民都得建立更好的互動。(余志偉攝)

佔領立法院成為持久戰,學生和附近居民都得建立更好的互動。(余志偉攝)

佔領立法院進入17天,院內院外生活景像迥異於過往,附近幸福里民多次反應已經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特別是擴音器的嚴重干擾。學生團體也試圖調整,比方說入夜11時到早上7時不用擴音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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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參與運動的年輕人林心乙在網誌寫下她的觀察:

凱道遊行隔天,立院外空蕩蕩的。我和朋友選了一個小型分享會坐下,有一個坐著輪椅的阿姨上台說話。阿姨說,希望這些占領立院周圍的團體和人可以快點撤離,因為她的生活已經被干擾了兩個禮拜,拒馬剛好設置在她上班要經過的無障礙通道,每次要上班都得依靠她人幫她抬輪椅跨越台階。阿姨又激動地說,你們這樣已經嚴重打擾了在地居民的生活了,難不成你們願意排班幫我抬輪椅嗎?

在場有幾個民眾舉手高喊,我們願意,我們願意幫妳抬輪椅。

結果阿姨沒有回應,反而是有些生氣地下台離開。

我低頭沉思,試圖理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朋友反應很快,落下一句:「我要去找她聊聊。」便起身跑去找阿姨。

我們一邊陪阿姨去買午餐,一邊聽阿姨聊她的生活。

阿姨在附近的政府機關工作,她理解學生的訴求,她也知道最糟糕的是不正面回應的政府,但直接影響到她的生活的,不是遠在天邊的政府,正是這群已經佔領兩個多禮拜的抗議人士和警察。阿姨帶我們去看拒馬如何佔住了無障礙通道。乍聽之下實在是很小的一件事,只要一兩個人協助,輪椅就可以順利通過。但看著阿姨留下的淚水,我突然懂了,讓人難堪的不是物理障礙,而是「倚賴他人幫忙」的這件事本身,被迫接受他人幫助等於把自主權交出去,是一種個人權力被剝奪的過程。

我們在這裡抗爭,一定程度下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但這些在地人呢?他們的生活因此被干擾了,他們有選擇權嗎?有人問過他們想不想要被捲入抗爭嗎?在阿姨身上,我彷彿看見了一再重複的歷史被濃縮在一個微小的故事,當社會發生動盪時,最先受害的正是那群最沒有選擇權的人,是小農、是底層勞工、是身心障礙的朋友。諷刺的是,這不正是我們反服貿等等社會運動最想保護的那群人嗎?這不正是我們最想改變的社會規律嗎?

我們都知道,搞得大家這麼辛苦的是黑箱、不正面回應的政府,政府要負最大的責任。但透過阿姨的例子,我們也看到一些令人不安的狀況,只要政府一天不回應,繼續打消耗戰,抗議民眾和在地區居民(或更弱勢的人民)的斷裂就很可能加深。

這個問題是不是沒有解呢?我想也不盡然。透過聊天和彼此認識,阿姨好像更能理解抗議民眾的處境(開始稱讚原來我們都是好孩子),我想阿姨需要的除了快速回歸平日的生活,也許更重要的是被尊重、被傾聽和被理解。這些在地民眾的不滿很多時候並不是針對我們的立場,而是來自於他們被迫改變的處境。

如果政府真的要這樣耗,我們真的被迫要打持久戰,抗議民眾(都快變成新移民了…)和在地居民之間的橋樑著實需要好好建立,希望大家一起集思廣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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