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昂專欄:美國防疫靠的是地方政府

2020-03-25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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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肺炎疫情在美國以驚人的速度升溫,多州下令封州。圖為美國伊利諾州在3月21日起啟動禁足令,大城芝加哥街道上幾乎沒有人煙。(美聯社)

武漢肺炎疫情在美國以驚人的速度升溫,多州下令封州。圖為美國伊利諾州在3月21日起啟動禁足令,大城芝加哥街道上幾乎沒有人煙。(美聯社)

三月美國新型冠狀病毒確診人數急速上升,川普(Donald Trump)的混亂指揮讓人瞠目結舌。美國是否能夠防止疫情在境內爆發?美國會不會變成另外一個義大利?我是相對樂觀,因為美國防疫靠的是地方政府,不是靠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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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錯失防疫先機卻想甩鍋中國

當新型冠狀病毒在中國蔓延,川普還有很多支持他的美國人,不認為這個傳染病會威脅美國。他們將這個新病毒跟一般流感畫上等號,認為年輕、健康的美國人得病會自我痊癒。且美國人比第三世界的人民健康、防疫能力強,所以他們輕鬆看待疫情,認為只有體弱年長者需要防範。

川普是商人總統,一開始他擔心民眾過分緊張會影響經濟成長,影響他年底的選情。他樂觀地認為,天氣轉暖病毒就會消失,指派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負責疫情指揮。彭斯對國人的報告多是粉飾太平,誇讚川普的領導能力,認為川普率先拒絕中國人入境,所以病毒在美國不會像在歐洲國家傳染迅速。彭斯同時呼籲民眾不要緊張,承諾疫情將在總統的領導下被控制。

川普不聽專家的報告,輕率看待疫情,錯失防疫的先機。現在數字顯示,肺炎在美國即將失控爆發,經濟停擺、股市崩盤。面對民調下滑,川普改變策略,將病毒傳染的責任推到中國,不斷使用「外國病毒」、「中國病毒」責難中國,希望能夠轉移視聽。

看到川普的失智指揮,外界多認為肺炎疫情在美國即將失控。不過美國不是一個中央集權的國家,美國人崇尚獨立自由,重視地方自治。既然要獨立自由就要有自我管理、自我保護的能力。所以美國人遇到問題會自我處理,不會等待「上面」的指令,這是美國文化的優點。

三月初美國確診病例大增。聯邦政府還在打口水戰,民間已經自行啟動防疫:私立大學宣布停課、美國大學聯盟停止季末籃球決賽、職業運動NBA、NHL停止比賽、各州市政府陸續宣布公立中小學停課、要求餐廳及酒吧與賭場停止營業。舊金山灣區跟洛杉磯市政府下達就地避難(Shelter in Place)命令,要求居民留在住所,盡量避免外出。加州、紐約數州隨即宣布類似的民眾居家命令。雖然川普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況,但是沒有成立中央指揮中心,完全是由地方各單位自行補上抗疫缺口。

美國總統川普。(美聯社)
在武漢肺炎疫情初起時,美國總統川普並不認為這個這個傳染病會威脅美國。(美聯社)

病毒傷害最大的是川普

只是美國現行的管控足夠防止全國性的傳染嗎?至今為止,大部分的管控措施相對柔性,所謂的居家命令並不是宵禁,只要不群聚,居民依然可以出門辦事購物、運動溜狗。當然因為非必要,生意被迫關閉,一般人民也少了出門的理由。

真正所謂的「封城」只有發生在極少數疫情嚴重的城鎮,例如紐約州的新羅謝爾(New Rochelle)、紐澤西州的提內克(Teaneck),居民被命令不准離開。對政府的管控措施,美國人反應兩極,大城市固然有人排隊搶購物資,但是郊區小鎮老百姓多是平常心面對。加州由北到南的海灘、公園都可以見到人潮,有人笑稱這是居家工作的後果。

獨立自由的美國精神是兩面刃,人民難以管控。以戴口罩為例,許多台灣人出門都有戴口罩自保的習慣,現在乘坐大眾運輸工具不戴口罩反而引人注目。但在美國罕見戴口罩,常聽到有亞裔人士戴口罩被嫌棄。

早期是日本人生病外出怕傳染給他人才戴口罩。但是美國人生病就請假,不會出外走動,戴口罩外出擺明了有傳染疾病,其他人反而會質疑你為什麼還要出門。再加上對亞裔本來就有歧視,川普最近使用歧視性語言推卸責任,肺炎疫情讓亞裔在美國被歧視的情況更嚴重。

雖說如此,美國地廣人稀,疫情相對容易控制。美國疫情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大城市,未來確診與死亡人數攀升,政府也會有更嚴格的控管。地方政府積極防疫,人民相對自律,所以疫情在美國不會像義大利、西班牙如此嚴重,應該也不會爆發全國性的感染。

我樂觀認為,美國疫情四月底可以被控制,大概五月底會結束。這個病毒傷害最大的是川普,災難暴露他的缺點:獨斷專行、憑感覺不聽專業、身邊只有聽話的奴才。因為他的錯誤判斷,美國沒有在第一時間啟動防疫機制。

美國武漢肺炎疫情升溫,連紐約時代廣場附近都人潮稀少。(美聯社)
紐約市是美國武漢肺炎疫情的重災區,向來擠滿觀光客的時代廣場附近已人潮稀少。(美聯社)

疫情讓台美中三角關係更複雜

去年底美國經濟大好,民主黨初選混亂廝殺,川普雖然被彈劾,民望卻沒有動搖,反而讓共和黨更加團結,大家都認為川普會輕鬆連任。誰知道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豬羊變色,疫情讓股市崩盤,指數跌回川普上任的水平。同一時間,拜登成功整合民主黨,民調超越川普。

肺炎疫情除了重創全球經濟,更打亂國際政治局勢。中國與美國相互指責,關係惡化,台灣跟美國關係更加緊密,兩岸則明顯敵對。疫情還影響到中國與美國領導人的續任計畫。「全球大流行」結束以後,台中美如何互動?令人憂心。

*作者為外資交易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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