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是川普的「車諾比」?歐美疫情延燒,西方民主社會面臨輸不得的壓力測試

2020-03-12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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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肺炎:美國總統川普出席的保守派活動CPAC出現確診病例(AP)

武漢肺炎:美國總統川普出席的保守派活動CPAC出現確診病例(AP)

武漢肺炎(COVID-19、新冠肺炎)引起的全球性經濟、醫療體系崩潰正在急速惡化。歐美民主國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險狀況,病例翻倍式增長,難以遏止社區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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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聖頓郵報》(Washington Post)10日指出,最古老的防疫手段「社會隔離」,是可以拯救美國的關鍵做法,中國極端地試過且奏效了,研究顯示隔離能減緩疫情。然而歐美主流的新自由主義價值反對隔離,認為封城、旅行禁令不僅侵犯人權,也會帶來後勤和經濟方面的巨大挑戰。反全球化的民粹主義政客則是要求關閉邊界,抨擊歐盟邊境大開的作法,使疑歐主義再度崛起。

疫情發展每況愈下,西方民主國家還找不到適合自己體制的妥當作法,以及限縮個人自由與達成公共利益的平衡點,病毒正不斷對這些民主政體進行「壓力測試」,若壓力鍋最終爆炸,暴露的恐怕是歐盟缺乏跨境協調能力,以及美國政府危機管理失敗,新冠肺炎其實是川普(Donald Trump)的「車諾比事故」(Chernobyl disaster)。

至尊公主號9日通過美國加州舊金山金門大橋,隨後駛入奧克蘭港(美聯社)
至尊公主號9日通過美國加州舊金山金門大橋,隨後駛入奧克蘭港(美聯社)

美國版「車諾比」?

歐美疫情高燒不退,投資人擔憂傳染病大規模流行,導致3月9日美國股市迎來「黑色星期一」,國際油價一洩千里、經濟浮現衰退陰影。黑石集團(Blackstone Group)副總裁基安(Sina Kian)認為,投資者不是「非理性恐慌」,「他們擔心病毒造成人員和經濟成本損失。市場分析還有一部分是基於對政府危機管理能力的信心,或者缺乏信心。」

許多投資人關注歐美危機處理的焦點落在美國總統川普身上。美國確診病例已突破千人大關,逾30人喪命,但川普2週以來不斷把錯誤推給「想像中的敵人」。

9日美股崩盤,川普試圖安撫大眾不安,聲稱是「假新聞」媒體「煽動新冠病毒疫情」,試圖讓政府「看起來很糟」;隔天他又說疫情對經濟的影響被過度誇大了,「一切都會過去的,大家都冷靜一點」。川普駁斥所有疫情造成重大公衛威脅的說法,但是流行病學專家異口同聲地認為,病毒在美國和世界其他地方大規模傳播已不可阻擋。

美國新冠肺炎(武漢肺炎)疫情持續升溫,紐約時報廣場上的遊客也戴起口罩(AP)
美國新冠肺炎(武漢肺炎)疫情持續升溫,紐約時報廣場上的遊客也戴起口罩(AP)

根據多家美國新聞報導,美國行政部門陷入困境,削弱聯邦政府對危機的反應。幾週前,一些政治分析專家將這次疫情定為中國的「車諾比事故」,以譴責北京當局初期對新冠病毒疫情的處理。但是多位新聞評論家現在將這批評用在川普身上,強調「新冠肺炎就是川普的車諾比」,因為川普政府對公衛危機的初步反應無比糟糕。

《華郵》抨擊:「毫無疑問,政府內部的某些公共衛生專家始終保持沉默,因為他們知道那些公開駁斥總統的人會發生(不好)事情。川普本人以及他周圍的幕僚都試圖捏造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現實。但這些謊言會殺死人。」前任蘇聯總書記戈巴契夫(Mikhail Gorbachev)曾語出驚人表示,1986年車諾比核事故可能是5年之後蘇聯解體的真正原因。

美國總統川普。(美聯社)
美國總統川普。(美聯社)

歐盟「不可能」團結?面臨「封鎖」與人權的兩難

歐洲受影響最劇烈的國家是確診病例破萬的義大利,總理孔蒂(Giuseppe Conte)9日宣布全國封城、禁止公眾聚會,要讓這個人口6000多萬的國家暫時停擺,該國風聲鶴唳,像是正面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嚴重的緊急狀態,不到3週的時間內已經有600多人死於致命病毒。

孔蒂呼籲全國同胞體認到犧牲個人利益的必要性,他說:「為了義大利的利益,我們都得做出一些犧牲。我們必須現在就這樣做,只有我們所有人團結合作,並順應這些更嚴格的措施,我們才能成功防疫。」在凡事以人權為優先的民主體制下,很難找到維護公共利益與犧牲個人權益的平衡點,《華郵》認為這是世界民主國家在本次疫情都將面臨的難題。

義大利的苦難在歐盟引起的輿論情緒,更多的是不滿與怨憤,而不是團結。義大利向歐盟國家請求支援緊急醫療用品與口罩,但歐盟各國拒絕了,它們也需要為自己國民保留庫存。歐盟各國衛生部長13日將舉行會議,製定抗疫聯合戰略。是的,武漢肺炎疫情從中國爆發已有40天、在義大利造成社區傳播已3週,迄今為止歐盟還沒有制定各國一致的應對規範。

義大利疫情急遽升高,總理孔蒂10日宣布全國封鎖,預計4月3日解除。(美聯社)
義大利疫情急遽升高,總理孔蒂10日宣布全國封鎖,預計4月3日解除。(美聯社)

歐盟各國的整合與密切交流,反而成為疑歐派眾矢之的。歐盟未計畫申根區域的旅遊,民族主義者和民粹主義者抨擊開放邊界的做法;義大利經濟遭受重創,歐盟的援助若不夠到位,也恐怕加強義大利境內的脫歐聲浪。

極右派聯盟黨(Lega)領袖薩爾維尼(Matteo Salvini)即砲轟:「說到聯盟(Union,也有團結聯合之意)!當其他國家需要幫忙,義大利人必須給錢,但當義大利人需要其他國家協助,它們就關上大門與荷包。只要衛生緊急情況結束,我們就要重新思考和重建有關布魯塞爾(歐盟)的一切。」此言暗示聯盟黨可能又要推動疑歐政策。

《華郵》一針見血表示,新冠病毒凸顯出,歐洲各國站在同一戰線上應對一致威脅的困難度,這種一致團結甚至是不可能的;病毒若在全球大流行,恐怕證明歐洲跨境協調能力有問題,且存在嚴重的官僚主義和政治因素。

義大利雷比比亞(Rebibbia)監獄的受刑人親屬,在獄方發佈新的管理措施後跟警察發生衝突。(美聯社)
義大利雷比比亞(Rebibbia)監獄的受刑人親屬,在獄方發佈新的管理措施後跟警察發生衝突。(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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