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台灣(4):教改要尋求理性與感性的平衡

2014-03-12 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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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來看,很多當年的教改爭議,已無爭議之價值,因為時代已變,潮流在變,心態也隨之調整,社會也跟著變遷。就像這幾張不可能的圖形,爬樓梯爬爬爬很辛苦,卻又到原來的地方。這三角形不可能有這樣的圖形,可畫出來了,怎麼不可能。魔鬼音叉看得很痛苦。假如不尋求整體均衡的話,把圖其中遮一下,就不會覺得那麼難過了,所以局部均衡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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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討論,像是阿羅(Kenneth Arrow)的不可能定理(Impossibility Theorem),與羅伯特蒙代爾、保羅庫魯曼在1999年提出的三元悖論(The Impossible Trinity)。不可能匯率固定、資本流通、國家財政政策又穩定,但是任何兩種同存是可能的,這就是局部均衡。

積極面的改革

國勢與高教互為犄角之勢(如美國一流大學與歐洲柏林大學及維也納大學,在二戰前後之變化,全世界一百大有80所在美國,1950年代以前諾貝爾獎得主大約有20個在歐洲大學,之後要一個諾貝爾獎要好幾十年)。所以台灣應利用國家力量走入國際架構,國家要有責任協助大學走入國際,建立國際指標觀。沒有美國國勢的強壯,也沒有美國今天的大學。

台灣教育應在兩岸與國際脈絡下做好定位,經常做好國際比較,不能在國際競賽中出局。台灣要有國家的國際指標觀,當為台灣之競爭指標國家,像是中小學教育應該找芬蘭、日本做指標國家;高等教育要找荷蘭、南韓,不要找美國跟日本,這兩個國家太大了,台灣沒有必要跟它們拚。當我們設定這些國家為競爭對象時既未高估亦不低估,實乃因台灣現在各級教育的水準足以與上述國家一拚,但台灣必須嚴肅的設定國家目標,好好了解對方之運作機制並啟動教育內部之實質交流,不能流於紙面作業。

調整多元學歷與職業觀。這比較難,美國總統歐巴馬就很羨慕德國,因為它們有60%的就業人口來自高中職,瑞士有40%幾,奧地利有50%幾,美國差不多有20%幾,台灣看看有沒有10%幾。但是國家要付出代價的,因為德國不太在意計較大學淨在學率偏低。但其國家與企業花錢投資未來,將雙軌職訓當作經濟而非教育問題。德語系國家(如德、奧、瑞士德語區)實施雙軌職訓,就業人口中以高中職部分居多。

關鍵時刻下的人才培育與攬才留才問題。人才培育的三種觀點:前百分之一才是真正重要的這就是國科會、中研院、很多高科技部門認為這很重要;我們的老朋友南方朔說土狗興台論,台灣經濟發展都是當年沒出國的人搞出來的;施振榮說人才已在那邊,要給環境,水漲船高就會跑出來。

釐清教育與學習的目的。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到那裡,就學到那裡。一個大學學位四年,可我們的一生有很多四年。我就覺得我畢業後學得比以前還多,我以前高中喜歡文學與詩歌、大學到了台大歷史系變成王健壯的學長、我馬上又轉系到心理、在大學副修數學;後來做研究需要自修幾何光學與到國外進修神經科學;因為參與九二一重建和桃芝風災救災,我要了解地震地質氣象與防救災、還要知道預算決算與控管;後來到教育部、大學,要學部會與大學行政。因此,我們應該要讓學生知道他們有很多四年。

再來,要帶來改變,對學習者是教養與科學知識(廣義)的改變,對事情是改善進步。如教科書內容的改變,是隨時代與知識狀態而調整,如放入DNA、基因的數目、重力與光的彎曲、紅外移與宇宙擴張、量子力學與奈米科技、全球氣候變遷等項,這是教育內容的正常調整,不應該當成教改,除非是將演化論改成創世論,放在課本中。

還有,學習與教育是要面對未來,所以需開放與時代及跨國交接,但本地歷史文化及社會家庭觀念是有限的因素,永遠要在這兩者間均衡。

*作者為中國醫藥大學校長、余紀忠文教基金會董事/原文選自余紀忠文教基金會最新出版《決定台灣的29堂課》,原題為:〈教育改革與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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