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昂專欄:回歸美國傳統價值?

2019-12-19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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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的崛起,代表美國人要求回復美國傳統價值的聲音。(翻攝自Donald Trump Twitter)

川普的崛起,代表美國人要求回復美國傳統價值的聲音。(翻攝自Donald Trump Twitter)

彈劾川普(Donald Trump)在國會眾議院被民主黨渲染地沸沸揚揚,但是川普不當一回事,甚至藉機團結支持民眾。因為就算眾議院成功通過此案,共和黨主導的參議院也不可能罷免川普。彈劾案凸顯美國的分裂,紅(共和黨、保守派)藍(民主黨、自由主義派)兩方嚴重對立,卻又同時打著捍衛美國傳統價值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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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堅治世帶來繁榮和平

到底什麼是美國價值?公平正義vs.獨立自由。第二次大戰之後,美國成為全球霸主,但是當民主世界領袖不能僅靠經濟與軍事力量,還要有高道德標準才能真正贏得世人的尊敬。美國打敗邪惡的納粹德國與日本,推動民族自決,逼迫歐洲盟友放棄殖民地,代表民主自由對抗極權共產主義。「美利堅治世」(Pax Americana)帶來的繁榮和平延續至今。

只是美國的高道德讓國內政策被藍色的自由主義派把持。他們以絕對公平為目標,持續推動平權、全球化、自由國際貿易、生態環境保護等政策。他們認為「美國文化」不能一成不變,應該繼續融合多元文化,成為大家認同的「世界文化」。但是紅色保守派在乎本身的獨立與自由,希望維護美國傳統文化。

美國國慶日叫做「獨立紀念日」(Independence Day),慶祝的不僅是脫離大英帝國獨立,更是慶祝個人的獨立與自由。美國早期移民來自大不列顛島,是信仰基督新教的盎格魯撒克遜族裔,他們為了逃避君王的壓迫,自行遷移至蠻荒之地。

受到清教徒影響,他們認為上帝是唯一主宰,人類皆平等,不接受君王統治,也不接受強權政府統治。

美國聯邦眾議院於美東時間10日上午9時正式公布川普總統的「彈劾條款(罪名)」,由左至右為眾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納德勒、眾議院議長裴洛西、眾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席夫。(AP)
美國聯邦眾議院於美東時間12月10日上午9時正式公布川普總統的「彈劾條款(罪名)」,由左至右為眾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納德勒、眾議院議長裴洛西、眾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席夫。(美聯社)

美國人非常清楚國家與政府是兩個不一樣的東西。美國人愛國,但是不信任政府,所以好萊塢電影常出現愛國者為了捍衛美國價值而背叛邪惡政府的情節。

崇尚民主、愛好獨立自由,建國十三州每一個州都是獨立自治:有自己的法院法律、自己的軍隊、自己發行的貨幣。初期聯邦政府的功能僅是對外。

但是歷史告訴我們,政府永遠有擴權集權的傾向。一八六五年南北戰爭結束,勝利的聯邦政府剝奪州政府許多權力,各州的獨立性大幅降低。

內戰以後的美國不再是一個鬆散的聯邦,開始轉變為一個國家。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聯邦政府更是積極攬權,戰時的臨時機構被改變為常規部門,例如國防部、CIA等等。今天聯邦政府雇用的員工已經超過一千萬人,為了維持龐大的開支,稅賦率大幅提升。聯邦政府錢多權大,各州的獨立性不再,美國建國精神名存實亡。

共和黨不一定是白人至上主義者

保守派雖然不認同聯邦政府推動的改變,但是美國獨霸全球數十年,為人民帶來前所未有的財富與驕傲,他們沒有理由反對。今天面對來自歐盟、中國、俄羅斯的挑戰,美國在國際貿易與全球化的優勢已不如往昔,美利堅治世可能結束。

偏紅保守派對過去推動的公平正義開始斤斤計較,認為過去美國付出太多,現在其他國家應該回饋美國了。只是川普領導的美國不願放棄世界霸主的利益,卻不願意承擔當老大哥的代價與責任。

在國內政策上,保守派最不能接受的是美國文化與傳統價值觀不斷地被改變。對他們來說,盎格魯撒克遜主流文化是美國文化,基督新教的價值觀就是美國價值觀。深紅的不一定是白人至上主義者,但在他們的心中,不同膚色或不同族裔是可以被「教化」為美國人,講英文、信基督教、融入「美國文化」淺紅的不排斥多元文化,只是自己主流文化的地位不容許被挑戰。

他們接受中國人開的餐廳,城市邊有一、兩間清真寺,墨西哥人剪草除雪。但是如果學校開始講西班牙語、春節放假、周邊同事齋戒月禁食,他們就無法接受。對他們來說,多元文化只能夠「陪襯」美國文化,不可以取而代之。

保守派推崇建國時期的自由獨立價值觀,認為集權的聯邦政府逼迫各州政府接受自由主義派的價值觀,剝奪各州的獨立性,是違反美國傳統價值的做法。更何況許多議題都觸犯到傳統基督教價值觀,例如性別平權、同性戀婚姻、墮胎合法化等。此外,最有爭議的「槍械管制」更侵犯到憲法第二修正案賦予人民持有武器的權力,也是藍紅爭辯最激烈的地方。

石牆事件50周年:紐約同志遊行(AP)
性別平權、同性戀婚姻等議題,被美國保守派認為觸犯傳統基督教價值觀。圖為今年六月底紐約同志遊行。(美聯社)

國際多方勢力蠢蠢欲動

不要低估這一波的紅色反撲,他們三年前成功將川普送上總統寶座。川普上任以後落實「美國利益優先」政策:反移民、降低國內稅賦、削減海外軍事開支、啟動中美貿易戰、逼迫美國生產業者回國。

川普的政策似乎讓美國由國際舞台退縮,不願意繼續承擔世界警察的角色,雖然不敢說美利堅治世就此結束,但是國際多方勢力蠢蠢欲動,世界政治經濟不穩定性已經大幅提升。歷史上保守勢力一旦復辟就會長時間持續掌權,沒有意外,川普會持續掌權至二○二四年。

未來,很難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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