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緯觀點:柯P的急診室情結

2016-05-17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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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瑞光在UCLA與柯文哲見面,薄說:「我們從來沒見過面,因為我沒去過急診室」,柯則笑回:「恭喜」。柯P的個人標記,當急診室醫師比市長更鮮明。(北市府提供)

薄瑞光在UCLA與柯文哲見面,薄說:「我們從來沒見過面,因為我沒去過急診室」,柯則笑回:「恭喜」。柯P的個人標記,當急診室醫師比市長更鮮明。(北市府提供)

到急診室的病人都是認為自己的病情需要最優先處理,但是應付這些湧入的病人,急診室有一個通用法則,不是先到先治,而是:生命危急的病患第一優先,後續有永久性損害的病人次之,其餘按照病情嚴重性,越危險、越嚴重越優先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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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P從1988年栽入「急診」與「重症加護」直到2015年離職,將近30年急診室醫師生涯,把急診室性格深深刻劃在他的血輪之中。

急診室醫師標記

醫師面對的都是病人身、心負面的難處,自己身體及心理必須超級強健,不然長年下來會被病人過度操勞,或因身心疲憊產生壓力憂鬱賠上自己健康。醫師手術,必須跳脫情感因素,只看見開刀部位,不能想病人,不然容易失掉焦點讓手術出錯。急診室醫師尤其艱難,面對病人緊急狀況,必須立即30秒內要決定病人的生死,情感成了奢侈品。病人把負面、負面、負面狀況交給不相干的急診室醫師背負,我們必須對急診室醫師致敬、致敬、致敬。

薄瑞光在UCLA與柯P見面,薄說:「我們從來沒見過面,因為我沒去過急診室」,柯則笑回:「恭喜」。柯P的個人標記,當急診室醫師比市長更鮮明。

急診室醫師具備看負面、立即反應的特質,認識柯P必須認識他急診室醫師特質,才能了解他的決策方式及作為。

前朝留下的爛攤子、不是他的責任

郝龍斌說:柯文哲上任一年多,凡是政績,即使是前朝完成規劃,柯文哲都會攬成是自己做的;但遇到問題被質疑,柯就說這是前朝留下的爛攤子、不是他的責任

其實爛攤子越多,越能表現能者的功力。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在籌委會主席彼得·尤伯羅思(Peter Victor Ueberroth)的規劃下,首次以民間方式承辦奧運會,扭轉前幾屆奧運會巨額虧損,以5億美元的投入獲利2.5億美元,成為以後奧運會的楷模,也被眾人景仰。

1993年馬特拉因捷運土木工程延誤向捷運局求償,黃大洲市長將求償交付商務仲裁,同年10月作成仲裁決議,捷運局應付馬特拉10億2千餘萬新台幣。後仲裁案經陳水扁市長上訴,1997年又發生合約糾紛,馬特拉將技術人員全數撤離,不再提供維修服務:阿扁留下一句名言:「馬特拉不拉,我們自己拉!」。最後到2005年捷運局須賠償馬特拉16億4千萬元定案。台北市多付的6億多,就是歷任市長把馬特拉仲裁,當作前朝爛攤子的結果。阿扁及馬英九都是法律高手,想要用法律解決,後果由台北市民買單,他們拍拍屁股了事,先後當上總統。

有人說決策錯誤比貪污更可怕,但是一問起來,一句前朝爛攤子就能敷衍完畢。

臺北世大運、台北大巨蛋、社子島

2017臺北世大運交到柯P手中,他立刻以急診室醫師訓練迅速找出問題,比賽場館、利益分配…一大堆問題,最近台北世大運副執行長世大運邱大展請辭,馬上要辦運動會了,到時候場地不齊全,是前朝市長負責,還是現任市長的責任呢?

大巨蛋在柯P手中也是悲慘命運,擱置一年一事無成,被王世堅議員譏諷柯P是「沒用的傢伙」。大巨蛋是否建成對急診室醫師而言不會立即死人,可以慢慢處理。但是三、四百億已經投入的資金閒置不動,無論是建商或市府的機會成本,一年都是好幾億元,最後是誰買單?柯P是否真能堂堂正正的轉嫁他人仍然未知,別把大錢不當錢,步阿扁及馬英九的後塵。

社子島終於在柯P手上有點進展,但是根據急診室原則,不會死人可以慢慢辦,等到有結果,可能已經是後任市長才能實現的事了。

鴨子市長

「柯語錄」中鴨子典故:動物王國選大王,以動物最重要三個技能「奔跑、游泳和飛行」評分,好像台大醫院升等以教學、研究、服務,總分最高為準。

於是動物舉辦比賽,比較奔跑、游泳和飛行三項分數總合,最高的當國王。比賽前,呼聲最高的分別是獅子、鯨魚和老鷹。柯P說,「結果你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大王嗎?是鴨子!」因為鴨子每項40分,總分120;獅子、鯨魚和老鷹,都只有單項100,其餘兩項0分,「所以啊,台大有很多的鴨子教授啊!」

柯P做急診醫師滿分,做市長總分高,單項低。不僅自己成了鴨子市長,一年多還消耗了9位主管。他哪裡再繼續找人,供他消耗呢?

20160413-柯文哲市長議會施政報告與備詢.市議員林世宗.不要放市民鴿子.送柯P(陳明仁攝)
柯文哲市長議會施政報告與備詢,市議員林世宗送柯鴿子,希望他「不要放市民鴿子」。(陳明仁攝)

看見柯P做成的事,目前只有柯P兩度高調自行車遠征,其它柯P的成就,不知是否我太無知,還是柯P低調行事為善不欲人知?我個人還是希望柯P繼續作救人醫師,而不是找碴市長。

柯P尚未正式宣布競選市長之前,我遇到一位柯P在台大醫科的同學,他告訴我他的同學之中柯P知名度最高。我當時建議他勸勸柯P不要選台北市長,市長不缺他一人,走了這麼高明的急診醫師,才是真正的損失。

柯P參選原因據他自己所說,與他因器官移植被懲處、彈劾有關,不然大概他會待在急診室直到退休。柯P是「衝冠一怒為抹黑」,當初懲處、彈劾他的人要對柯P選市長負連帶責任。

2016年初台北市政府廉政委員會針對大巨蛋案,決議再次將馬英九、前財政局長李述德依圖利罪移送法務部偵辦。希望柯P不要立下先例,每換一次市長的首要任務就是起訴前市長,不然下屆市長及廉委會也會依樣把柯P送法辦。有本事把大巨蛋好好如期完成,交給市民使用,不要讓自己背下養蚊子、浪費精華地區資源,一事無成只會起訴別人的罪名。

阿扁、馬英九讓台北捷運局多付6億,柯P停建大巨蛋一年,已經浪費不止1億了。如果執意繼續跟遠雄鬥,小心將來要賣他自己的豪宅,連帶賠償任內錯誤決策,到時候眼淚策略不會有用,還是早早想辦法與遠雄合解,繼續興建大巨蛋,減少累計損害。反正依合約檢驗,不達標罰錢或修改,認真執行大巨蛋安檢,對市民有交代,對市府有何損失?

令人懷念的市長建樹

高玉樹市長任內仁愛路林蔭大道及行人紅磚,賦予台北市國際都市的風貌,雖然是樣本專線,但是具備國際樣本水準,讓台北市不再被外國人當成落後地區。

吳伯雄市長是我最懷念的市長,當時捷運「六線齊發」,吳市長知道市民之苦,公開宣布向交通挑戰,他天天跟交通大隊警察同甘共苦,提供資源打氣,在許水德任內束手無策(或者放任不管)的交通,很短時間就獲顯著改善,我對他敬佩有加,懷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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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為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榮譽總會長吳伯雄,曾擔任過台北市長。(曾原信攝)

黃大洲的大安公園給台北一個綠肺、大型休憩活動空間及花市,市民至今仍享其成。推動臺北市立圖書館拓建、普及,對提升市民文化及文藝活動也有功勞。

陳水扁改善區公所晚娘面孔,到區公所辦事,至今仍然親切誠懇,不得不對他的績效豎起大拇指。

郝龍斌市長的運動中心花博公園,對市民健康及美育教育有正面意義。

他們任內對台北市民都有具體的正面貢獻。

不要防弊要興利

管理大師彼得·杜拉克把管理者分為四等人:最差的管理者放任問題不管,讓問題繼續存在。其次是解決難處,改善問題的專家。更高明的是防範問題於未然,不讓問題發生。杜拉克說:大眾看重問題解決者,反而輕看防範問題的先知。

解決問題很好,但《漢書·霍光傳》曲突徙薪的故事告訴我們,防範於未然比解決問題更有價值。批評問題挑毛病,不但沒價值,反而製造更多問題。但是現代民粹極端分子,拼命找問題,批評別人,自己非但沒解決任何問題,還製造問題,並且阻止別人解決問題。

但是杜拉克最推崇的人,不是這三等人。他說:無論解決或防範問題,都只是把負面事情降低它的損害程度而已,真正厲害的人是創造機會,增加正面價值的創新家及創業家。他們創造正面的機會,把正面價值帶給社會,是社會真正的先知及領袖。

台北市曾經有令人懷念的市長,他們給台北人創造新的價值。不知鴨子市長會不會在他餘下的任期,留下令人懷念的政績?

以後再選市長或民意代表,是否在決定投誰之前,先問問他們你們能替選民創造什麼價值,而非讓他們替自己或選民出氣呢?

*作者為管理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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