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道。(曹聖芬,1914~2002,時任《中央日報》董事長兼政治大學新聞系教授——編者注。)
張:因爲曹聖芬無理地開除了我的大學同學,我同學讀政大新聞所,我就寫了一篇小說叫做《新聞鎖》,上鎖的鎖,那個小說很凶悍。他(高信疆)不讓我登對不對?我就投到《聯合報》給瘂弦(《聯合報》副刊主編),瘂弦呢就裝不知道(給登出來了),但是惹上了麻煩,曹聖芬親自去找王惕吾(1913~1996,《聯合報》創辦人、發行人)。3個老人家都知道這件事(另一位是《中時》創辦人余紀忠,1910~2002),我反正就是個麻煩鬼。
高信疆看到我投給《聯合報》他也火了。《聯合報》會改(小說內文)嗎?第一天沒改,第一天出事了,第二天他就把最後一句加上“香港的漁火點點”。高信疆說那樣改我也可以給你登啊,我說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改。聽說第一天瘂弦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第二天就換版,在小說結尾加了一行“玻璃門外香港維多利亞港裏的漁火點點”,大概是這樣吧,那段時間是1981年。
■ 震驚!文化界名人,打遊戲也不一般……
張:1981到1983年我和高信疆的來往就比較少,我轉到了《時報周刊》去工作;1979年我大學畢業,1981年以前在《人間》,1979年到1983年我研究所念了4年,之後我當兵去了,1985年退伍。退伍之後,1987年再出來做《中時晚報》,在那期間,我先是跟高陽……
胡:去日本?(張大春在很多文章中提過他跟高陽去日本,聽高陽講文史掌故與創作心得的事——編者注。)
張:我跟高陽應該是在1986年認識,那時還沒有《中時晚報》,然後我和他就開始打(遊戲),然後是我帶著高信疆去玩,各自出錢。高陽帶我去玩那個,那是在東豐街,現在的東豐街四維路口,有一家地下室,我都懷疑那個冷氣裏面有安非他命,去那裏都覺得好舒服,整個環境讓你覺得太舒服了,極有精神。據說高信疆在那一年裏玩了大概有100萬。我沒有,我可能在10~20萬之間,一整年的。我帶高信疆,高信疆又帶了一個人,那個人嘛,一般人不知道,叫勞思光。
胡:哇操。
張:哲學大師。所以常常是這樣:我們一進那個門,他們一樓裏面有個很小的空間,前面的沙發上打「坦克」,往裏面一走就是「拉Bar」777,我就是拉Bar,我就玩777,然後還有7777,4個7。而且高信疆有高信疆的打法,我們稱之爲高式打法。勞思光有勞式打法。我有我的打法,我的打法不成體統,是隨時變化。高式打法就是丟10塊錢,1個代幣,等一下我丟2個,然後丟4個,他就這樣玩,詳細我也忘了是怎樣的,反正就是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