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百年系列》 一戰士兵生活:壕溝篇

2014-07-26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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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溝裡有屍體、蝨子、爬蟲,也有同生共死的好兄弟。(The British Library 網站)

壕溝裡有屍體、蝨子、爬蟲,也有同生共死的好兄弟。(The British Library 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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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雙方挖掘了蜿蜒曲折的壕溝(trench)。參戰士兵心中,壕溝不論是嗅覺、聽覺與觸覺,都是極為特殊的戰場經驗與感官體驗,遑論日間與入夜後的壕溝,別具兩樣風情。

曾於法國索姆河戰役(Somme)壕溝中待了5個月的湯瑪斯(Beach Thomas)形容,在壕溝中觸目所及、豎耳可聽以及伸手可碰的每樣事物「都令人厭惡至極」,讓人「忘不了,也躲不掉」

確實,如鋸齒般彎曲的壕溝,形成一戰獨特的地下世界,壕溝最常見的景象,就是敵軍或弟兄支離破碎的屍體,散落在壕溝的爛泥、砲彈碎片間,更稀奇的,還會看到當時被徵召的印度傭兵,整群在挖壕溝,壕溝上不遠處,卻瞥見英國士兵悠閒清洗身體,或是排隊剪頭髮。

姑且不論壕溝環境重現的殖民階級景象,壕溝生活肯定是所有一戰退伍老兵的共同回憶,從筆記、日記、回憶錄、速寫、訪談、歌曲、大事記甚或是照片資料,可以看到大量壕溝經驗敘事,尤其在德國小說家雷馬克(Erich Maria Remarque)知名著作《西線無戰事》(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寫道:「手上都是泥土,身體沾滿泥巴,眼眶中滿是雨水,在伸手不見五指,幽幽暗暗的壕溝中,大家的眼睛失去功能,彼此用身體探索著前方,動作不外乎蠕動、挖洞、爬行」。

也許是待在壕溝中太久了,士兵們常忘記自己身處地底,1名在法國維米嶺(Vimy Ridge)作戰的士兵描述,有時他覺得,彷彿手指往上伸,就可以碰到「砲彈的轟炸聲」。前文提及的戰利品,在壕溝裡變成壕溝藝術(trench art),例如以砲彈殼製成的花瓶或煙盒。

儘管如此,沒有2個人的前線經驗是一樣的,前文已述及,除交戰外,日子很枯燥,壕溝中亦然,沒有勤務的士兵,白天可以煮飯、泡茶,甚至滷牛肉還有交換八卦,晚上另有一種風情,例如物資運補、修補壕溝設備等,都可利用夜間完成。

德國的壕溝挖得深又寬,士兵們甚至可以在內與軍犬玩耍,戰爭後期,隨著參戰國家與人數增多,在比利時伊珀爾(Ypres)的壕溝中,可以同時看到塞內加爾狙擊兵(tirailleur)、印度兵(sepoy)、阿爾及利亞部隊(spahis)、毛利先鋒營(Maori Pioneer battalion)、以及中國與南非勞工,壕溝中出現的各民族,活脫是世界大戰的縮影。

一次大戰也是各國普遍首次承認「精神病患」(neurosis)與「砲彈休克症」(shell shock)為軍中合法疾病的戰爭,後者出現的徵狀,從做噩夢突然失明甚或麻痺都有可能。

根據一份1916年的統計,英國就有8萬人罹患砲彈休克,一位美國大兵芬特恩(Lance Corporal DH Fenton),在私交甚篤且罹患砲彈休克症的鄰兵努恩(Jim Noone)死後,哀痛逾恆,寫給努恩母親的信中,芬特恩寫道,「努恩在我臂彎中嚥下最後一口氣,我親吻了他兩次,一次為我,一次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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