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隨身攜帶壯陽藥,為了性愉悅吃春藥中毒死亡!中國人對性愛的執著令人超傻眼

2018-05-01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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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在這個想法的驅使下,他自暴自棄地更沉溺於激烈的肉慾中。──艾提恩布爾《中國》

中國向來將性愛視為天與地、大宇宙與小宇宙、男與女、明與暗、剛與柔、固體與液體的調和,換句話說,也就是陰與陽之間調和的具體表現。從混沌中生出的宇宙,因兩極以及陰(女性)與陽(男性)之間活潑的、不停變化的交互作用而生生不息。陰陽的調和使宇宙存續,更賦予人類健康與長壽。從這個角度來看,男女肉體的合一,也就是陰陽的調和,被中國人視為一種儀式、宗教以及人生哲學。當男性的翡翠棒(陽)插入蓮蕊(陰)之際,陰陽才開始有了互相依存、互補互持、合而為一的關係。蓮蕊與翡翠棒之間能源的交換,在道教中是充滿祕密儀式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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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交合的愛,招致慾求不滿,無法產生陰陽調和,是不健康的。只有陰陽調和,才能帶來人生的平和與喜悅。(張,一九七七年)

明朝前後,中國出現了《金瓶梅》等多本情色長篇小說,從這些小說中,展現出在傳統性技及道教教義下,所延伸出的性認知、想法與做法。性的目的在積蓄包含於精液中的陽性能源,以獲得永遠的生命。在這方面,道教與怛特羅、阿輸輪是共通的。道教也將精液視為生命力的源頭,應避免過度釋出。

因此,射精是應該盡量避免的。男性如果能抑制射精,則一次可同時與多數女性交歡,滿足她們。男性必須滿足女性,使其漫溢歡樂之露,只有在此情況下,男女才能吸收到交歡的能源。

明朝的情色文學中,視性交時服用春藥為理所當然之事,並多所記載。中國將所有可使男根勃起、促進男女房事歡愉之物品,都視為春藥。

中國男性經常將春藥裝在袋子中,隨身攜帶。他們認為正如陰之隨陽而來一般,性愛隨春藥而來,因而對春藥存有相當的敬意,大方地討論。對中國人而言,春藥不僅可以治療性方面的障礙,更可將愛的歡愉帶至最高境界。不論皇帝、貴族、農民、道士,都同樣愛用這種帶來奇蹟的藥物,因此不論在社會、在文化上,春藥都是被容許的物品,不僅存在於宮廷貴族的豪宅、百姓庶民的家庭,更流傳於花街柳巷之中。那些取著蘭香、秋桂、蓮華、冬花、春霞等美麗名字的歌女,在樂曲昇平中,以春藥麻醉恩客,同眠共寢。

中國人心目中的龍,融合了許多種動物的特徵:頭如駱駝、角如鹿、眼如兔、耳如牛、體如海蛇、八十一枚鱗(陽之象徵)如鯉、爪如鷹、足如虎。另外龍口留著如仙人一般的鬍鬚,胸前還抱著一顆珠子。龍利用思維,自體繁殖,在自我思考下產卵、生子。龍的生命源頭為其體內之火,可以變成水或火焰,而這把火正是男性生殖能力的象徵。

龍飛翔於海上、唾液垂下,滴在海面的瞬間,便立刻形成「龍涎香」,散發無比的香味。龍死後,會留下大量骨頭(龍骨)與巨大牙齒(龍齒),殘存於河床上或洞穴中。不論是龍的骨頭、牙齒、犄角或唾液,都是最精萃的陽之精華,因此也是最佳春藥。由於這些物品數量非常稀少,大多數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尋找代用品。龍骨與龍齒最常見的代用品中,要屬牡蠣及比諾斯貝的貝殼磨成的粉末,而龍角與龍涎香則分別以鹿角及麝香代替,這些代用品雖然不如真品一般精萃,但是仍密藏著相當強大的陽能。中國最古老的性愛指南書中,便已有將鹿角視為春藥的記載:

男性回春、壯陽,以鹿角為最佳。服用後,在臥榻不知疲,不損精,色不泛青。鹿角粉碎,以三百公克與烏頭根混合,每日三回、每日服用一小匙,後果可期。(石原與雷維,一九七○年)

在烏頭根與靈芝(一種寄生於松樹根部的菇類)陪襯下,鹿角粉的力量更為強大,人服用後不但延年益壽,而且對房事樂此不疲。其原因在於靈芝為純粹的陰,而龍(骨及齒)則為純粹的陽,兩者互為絕配。使用這兩種藥材混合的春藥,據聞有男性一夜與七十名女性交媾。道教不斷地追求長生不老的仙藥,換句話說,便是在不斷探索健康、年輕、永保生殖力的方法。有一說,靈芝至少能增加五百年的壽命,在中國被視為無上珍品。然而在中國,只能在深山峻嶺某種特殊的樹木根部可以找到靈芝,是否與日本靈芝相同(靈芝在日本也被視為各種特殊效果的藥材),並不得而知(松木,一九七九年)。

神話傳說靈芝等菇類是精靈的食物,而山野精靈則是「天之根」(朝鮮人參)的守衛、保護者。在中國及韓國的傳說中,都將人參形容為在天上育成而降至地上之物,為天與地,也就是神與人之間的橋樑,有的神話中人參化身為天上精靈,有的則化身為醫學神仙、山野精靈,不一而足。

人參為山野精靈丹煉養育而成的神聖植物。採集人參,必須選擇有月亮的夜晚。人參能賦予人類、長生不老的能力,其如小人形體一般的根部,便代表了為人治病的山野精靈。

人參為韓國及中國東北深山中的野生植物,非常稀有。獵者在狩獵這種「天之根」前必須清心寡慾,不許肉食,進山時更不得攜帶武器。人參通常生長在高大樹木的陰暗處,極難找到,不過,據說人參在最昏暗的地方會發出微弱的光亮,所以在夜晚反而容易找到。獵人在發現目標後,便對天根及山野精靈高唱乞求:

啊,偉大的精靈。請勿走開。

我清心而來

靈魂毫無汙垢

所有的罪惡、邪念均洗淨而來

請勿走開,啊,偉大的精靈。

乞唱過後,才能開始挖掘這神聖而高價的植物。或許因為人參的根部與人類的形體類似,或許因為採獵人參前已長時間禁慾,根據傳說,獵人在挖掘時,人參時常會變成各種性感的形象。還有傳說故事指人參獵者與人參精靈成婚、生子,過著幸福的生活,但回首後發現一切僅為幻影,而身旁的人參已經腐朽。

不論在韓國或中國,人參都被認為是讓人不老長壽的萬能藥,如翡翠棒貫穿蓮花一般,人參是貫穿大地的天之根。因此,朝鮮人參也被視為結合陰與陽、天與地、龍與菇、女與男之物。中國最古老的醫書中,有這樣的記載:

最重要的莫過於加強──原本來自於天上的──根源的生命力。人參煎煮後服用,根源的生命力將恢復至原有(原始在天上)的狀態。

有人為了保健強身將人參當作強壯劑,有人為治療病痛將它視為藥品,還有人為了翡翠棒的強健,將人參視為春藥。但如果要想長生不老,則必須使用另外一種非常特別的人參:

必須是在地面下生成已有好幾百年的人參不可。人參隨著生長年份,形體越來越接近人類,表示原來存在於天上,來到地面後,隨著地氣逐漸在變化中。生長三百年後,根部完全成為人的形狀,逐漸露出地面,也就是說,在天地之間出現。人參的血液呈白色,飲下後,可不老不死。被飲過血的根,溶化後還歸天上……(奇爾基多佛,一九八一年)

雖然文史上從未記錄過任何因為服用朝鮮人參而不老不死的個案,但是人參的確被整個亞洲視為萬能藥,更是能返老還童的珍貴藥品。印度古代經籍《阿闥婆吠陀》中,也將人參歸類為內服春藥,並大加贊賞。就好像歐洲人喜將茄參屬的根用於愛之魔法上,形體酷似人的人參在亞洲也被當作愛之護符。

將人參、生薑、鴉片、麝香、蝦等研磨成粉而製成的春藥丸,據說效果特別之高。另外,以人參、大豆、牡牛陰莖、人的胎盤等製成的藥品,也有相同的效果。還有一種以人參、生薑、甘草、棗子等成分作成的茶,一日飲用三次,據稱直接可對丹田(肚臍的正下方)發生作用、刺激整個下半身的性能源。服用一星期後,下半身便積滿能源,可予取予求。而在前戲前三十分鐘生食下人參片,效果尤佳。

或在已進入前戲後,飲下人參茶,也可增加性快感,並提高持續力。在翡翠棒隱沒於蓮花蕊後服用的春藥種類也很多。交媾間,有為維持體力而飲綠茶之說,有為提高五官之快感而吸入鴉片之說,更有為延後或抑制射精而飲酒之說。還有在茶與酒中,混以「愛液」(膣腔分泌液)之說。為膣腔鬆弛之女性,則有以有收斂效果的藥草與硫磺混合而製成的「陰門收縮劑」。為愛合完畢,或在愛合之間「恢復戰鬥消耗的體力」,中國人還有事先準備各種菜點的習慣,例如魚子稀飯、生薑牛肉、酸桃、粥點等。

萬一吃下這些食物還無法恢復元氣時,中國人更有各種春藥伺候著。這些春藥取材自鹿角、芋頭、烏頭類(aconitum spp.)、亞伯利亞遠志(Polygala sibirica)、肉叢蓉(Cistanche salsa)、四金燈藤(Cuscata japonica)、蛇床(Cnidium monnieri),以及數種沼澤植物[細辛(Asarum siedollis)、黨參(Codonopsis pilosula)、菖蒲(Acorus calamus)]。在中世紀的中國知識階層中,尤其流行一種被稱為「酣適粉」的強力藥品。這種號稱為「長壽仙丹」的藥品主要是以烏頭、鍾乳石、蚌殼,再混以各種藥草而製成的。十一世紀的詩人蘇軾曾有過這麼一段文字記述:

欲得長壽,服用鍾乳石與烏頭,沉溺於肉慾,始於何晏(三國時代魏之學者,蘇軾)。(華格納,一九八二年)

傳說中,這類藥粉改變意識的效果很強,因此也被用為春藥。可惜的是副作用非常嚴重,如果服用上癮,幾年後人便廢了。有一說為烏頭的毒性會進入脊椎,而染上烏頭毒的人,到了最後悲慘不堪:

從外表上立刻可以看到的特徵為痙攣與腫瘍,大小便皆無法排出,咀嚼筋不斷痙攣,手腳疼痛,眼珠不轉,顏面及全身起瘤。腹部出現許多破裂線。心臟疼痛,肛門及背後潰瘍,陰囊腐爛。(華格納,一九八二年)

即使如此,仍然有許多人為追求一時的快樂而使用酣適粉,後來中毒而死。到了現代,這種有害的藥劑當然已不再被使用,但是中國社會中仍不斷地在嘗試、尋找新的春藥,鳥的排洩物、燕子的巢、人的指甲、處女的血、尿的沉澱物、人、熊、山羊、牡牛的精液或血液、蟾蜍的毒或腦、烏龜的卵、甲蟲、雀蜂的巢、蜻蜓的粉、烏賊、猛毒的河豚的精巢等,都被當作春藥使用。

目前,在東亞一帶,犀牛角、鹿的陰莖、海豹的陰囊、麋鹿的角、蚯蚓泡的酒、甲魚的血等,均被視為春藥,其中尤其常用的有各種蛇的肉在台灣、東京都可見到專門賣蛇肉的餐廳。這些餐廳會依照顧客不同的需要,奉上不同的食品,先請飲下蛇的生血,再吃蛇肉。據說,女性不宜吃蛇肉,怕女性食用促進翡翠棒勃立的蛇肉後,會吸收太多的陽氣,而變得太男性化了。

作者介紹│  穆勒-艾貝林 , 瑞奇

穆勒-艾貝林(Claudia Müller-Ebeling)

1956年生,在德國、義大利、法國研習美術史及印度哲學,於1982年在德國漢堡大學取得文學碩士,曾多次前往加勒比海研究少數民族文化。

瑞奇(Christian Rätsch)

1957年生,在德國漢堡大學研究民族學,及古印地安語言、文化,曾多次前往中南美洲、尼泊爾從事田野調查,並研究馬雅、印地安的民俗療法。

本圖/文經授權轉載自時報出版《春藥:從神話、宗教與社會,探討人類服用春藥的文化意涵》(原標題:中國春藥)
責任編輯/林安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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