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真的全面脫貧了嗎？資深記者揭露鄉下小夥子賣腎換iPhone背後，最暗黑、恐怖的賺錢方法

二○一二年居住於安徽省的十七歲張君，在網站上看到器官買賣的仲介廣告，進而進行了右腎摘除手術，張君說「因為沒錢買iPad，又在網路上看到賣腎可以獲得人民幣兩萬元的仲介文字」。中國生活過得好的人很多，但生活過得不好的人也不少，中國總理李克強在二○二○年五月二十八日的記者會中指出「中國有六億人口月均收入依然只有人民幣一千元左右」、「人民幣一千元在一個普通的城市，連月租房都租不起」，依據李克強的說法，中國依然有四成以上的人口過著辛苦的生活。根據北京師範大學的調查指出，在中國月平均收入在人民幣兩千元以下的人口約有九億六千四百萬名，這占中國整體人口的七○％，這也是因想買iPhone、iPad而出賣身體器官的事情頻繁出現的原因。（編按：二○一九年七月，整理自韓國貿易協會北京分會《中國銀髮產業動向與提示》報告書與中國國家統計局數據。）

恐怖的賺錢方法

二○二○年五月，中國新聞公開了一位二十三歲的青年李瑞因為錢而賣腎的事由，從農村到都市工作的他一個月僅能賺到人民幣四千兩百元，根本無法養家活口，所以貧窮的他在社群網絡詢問「有沒有更快的賺錢方法？」那時有人說「試試賣腎」，甚至於明確告知可以獲得人民幣十萬到二十萬元的費用；兩天後李瑞看到有人在社群網絡留下「賣腎可以獲得人民幣四萬五千元，若購買者心情好的話，還可以拿到額外的獎勵」，雖然比想像中少，但李氏允諾了這一提案。隔天李氏來到火車站附近的一家醫院，進行血液與尿液檢查、腹部超音波等等檢查，走私集團用黑色眼罩蒙住李瑞的眼睛，用車輛將他載到附近山區的工廠，那是一個雜草叢生、人煙稀少的地方，一走進去看到穿著手術服待命中的醫療團隊，當李氏再度睜開雙眼，看到旁邊放著裝滿多束現金的紅色塑膠袋，裡面裝著約人民幣五萬兩千元。他再度回到紙箱工廠工作，但因卻手術後遺症的關係在工作時昏倒，最終他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工作。

中國買賣器官真的很常見嗎？

中國確實存有器官買賣的事情，海外患者經常為了移植器官而到中國，其交易非常活絡，中國器官買賣組織甚至分有招募「賣器官者」的小冊、接線小冊、手術醫生、麻醉醫生、護理師、運送組等等具體細部分工措施。然而器官買賣並非如韓國傳言的是「常見之事」，因為在中國所謂器官買賣也是會上新聞，顯見該行為依然是一件相當衝擊的事情。 不過中國一直以來都有摘除死刑犯器官的慣行，這是中國政府正式承認的事情。二○一二年中國衛生部表示「要根絕摘除、移植死刑犯的行為」，根據國際人權團體的調查，從二○○○年到二○○五年為止，中國有四萬一千五百件捐贈者不明的器官移植案例。不斷有證詞指控信仰被禁止的宗教者與政治犯的器官被摘除，英國媒體《衛報》在二○一九 年六月報導「在中國，遭逮捕的法輪功（中國政府認定違反社會的宗教團體）信徒與維吾爾族出身的收容人，會不斷接受包含血液檢查的所有健康檢查」、「他們之中有人會突然之間消失，其極大機率是被摘除器官的犧牲者」。當這一報導出來後，英國出現必須禁止本國人前往中國接受器官移植手續的呼籲，而以色列、義大利、西班牙與台灣等早已禁止本國人到中國進行器官移植手術。

作者介紹｜李伐贊（이벌찬）、吳京鈴（오로라）

李伐贊（이벌찬）

畢業於北京大學新聞傳播學系，二〇一四年進入《朝鮮日報》成為記者，經歷社會新聞部、未來企業新聞部，再到國際新聞部專門撰寫中國相關新聞。二〇二〇年五月起參與TV朝鮮電視台的綜藝節目《牡丹峰俱樂部》專家小組，學生時代起在中國的遼寧省、北京等地居住約十七年，是一位中國通。著有記錄北韓與中國邊界地區的《北韓中國資金連結》，以及與中國經濟學者合著《後疫情時代投資的未來》。

吳京鈴（오로라）

畢業於首爾大學政治外交學系外交學組，二〇一四年進入《朝鮮日報》成為記者，經歷社會新聞部、數位新聞部與未來企劃新聞部，現為產業新聞部記者，正致力撰寫不為人所知的中國經濟現況與企業故事。一九九六年七歲起，到二〇〇九年高中畢業為止在中國生活十三年，由於輾轉就讀國際學校與中國學校，所以不僅熟悉中國，也與香港、台灣、日本、東南亞、美國等各國人士有許多交流機會，能從不同角度看待中國。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商業周刊《3小時讀懂現代中國：5大面向 × 62關鍵問題，了解中國人為什麼這樣想、那樣做》（原標題：鄉下單身漢為了買 iPhone 而賣腎？） （相關報導： 把番茄拿去洗，竟一顆接一顆爆炸了！中國生存大不易，大工廠會爆、連蔬菜水果也會爆 ｜ 更多文章 ）

責任編輯／陳怡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