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有音樂班的學校,都為了怕「影響課業」不讓學生聽音樂會!她道出台灣教育最可怕盲點

2019-05-11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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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長大後忘記了學校考試考了啥,也會清楚記得一場很棒的音樂會。(圖/楊佳恬提供)

就算你長大後忘記了學校考試考了啥,也會清楚記得一場很棒的音樂會。(圖/楊佳恬提供)

音樂文化之所以夠被繼續傳承下去,我認為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在於人們對音樂的需求。音樂要流傳下去,除了努力練功力和探索詮釋可能性的演奏家之外,絕對需要聽眾。說穿了,沒人要聽的音樂,就會被遺忘。市場機制理論中常會提到「供給」與「需求」,在音樂產業裡,我們可以想像,秤平的一邊是音樂活動(供給),另一邊是聽眾(需求),如何取得這兩項之間的平衡,是音樂產業必須面對的課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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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眾從哪裡來?

身處在歐洲藝文界十多年,我從幕前走到幕後,在舞台人的身份中,我穿著昂貴性感的晚禮服踏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坐在距聚光燈下演奏鋼琴。在多媒體公司合夥人的身份中,我穿著便宜的套頭毛衣搭著破爛的球鞋在後台揮汗搬著影音器材。在唱片產業裡,我曾是被支使被漠視的助理小妹,也曾是支使他人的執行製作人。

在這些許多截然不同的身分當中,我得以觀察音樂產業在各個國家的不同面相,我也發現,不論在哪個國家,大家其實都有許多非常類似的挑戰,除了為了運作資金經費的來源想破腦筋以外,那就是:聽眾/消費者從哪裡來?

以一個音樂人和音樂欣賞者的角度來看,我認為最根本的挑戰不是聽眾從哪裡來,而是我們要如何培養聽眾。古典音樂好似風花雪月的藝術類,但她當然也必須與其他休閒娛樂產業競爭,沒有人聽、沒有人花錢支持,產業就會面臨被淘汰的命運。

在有關培養觀眾的課題上,這些年我有個感慨的經驗,是發生在台灣。奧地利駐台代表處(Austrian Office in Taipei)是奧地利政府派駐在台灣的官方機構,他們多年來也嘗試與台灣的學校們合作,藉由不同的藝文企劃將奧地利文化帶給台灣學生。2018年五月歐盟慶祝歐洲日,在台灣也有一系列的公開慶祝活動。非常巧的是,我恰好在同一週於屏東有演出,透過奧地利外交部穿針引線,歐盟駐台經貿處邀請我去位於台北的慶祝活動,進行鋼琴獨奏的表演。當時奧地利駐台代表處覺得,既然我人都到台灣了,不找個學校來合作一下太可惜了。

 這裡稍微簡單介紹奧地利外交部在國人於海外藝文活動的經費補助的運作程序:奧地利政府十分注重藝文外交,但是因為粥少僧多,向來有著非常精準的要求,奧地利的音樂家們到國外演出,想要得到外交部的補助,基本上就是得在節目中準備奧地利現代、最好是還活著的作曲家的音樂。

我既是音樂人又是奧地利公民,覺得這個條件很合理,因為作曲家的曲子不被演出就沒有機會被流傳下去(總不能幾百年下來還老是在啃海頓、莫札特、舒伯特吧!),當時我在曲目編排上,放入了幾位奧地利現代作曲家的冷僻曲目,我敢保證在台灣可以說是幾乎聽不到的。奧地利駐台代表處將演出場所敲定位於新北市三峽的安溪國中,由我帶著兩位奧地利音樂夥伴,在五月初的某個下午到該校進行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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