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達的許多官員都去過加薩,哈瑪斯高層人士也很熟悉他們。
與海灣鄰國巴林和阿拉伯聯合大公國不同,卡達與以色列沒有正式外交關係,儘管在1990年代,卡達開設了一個以色列貿易辦事處。
但雙方有幕後的溝通渠道。在人質談判的關鍵時刻,卡達官員能夠與以色列對話者通電話。
這裏有很多因素在起作用。
哈瑪斯似乎沒有從釋放人質中獲得好處,但這個以「伊斯蘭抵抗運動」的阿拉伯語首字母縮寫為名的組織,已經因綁架婦女和兒童而受到批評。沙烏地親王圖爾基·費薩爾(Turki Al Faisal)表示,這違反了伊斯蘭教令。
一些分析人士認為,哈瑪斯希望盡快將包括外國人在內的這批人質交出。戰略智庫西比萊(Sibylline)的賈斯汀·克倫普(Justin Crump)表示:「這會為他們帶來負面影響。」
他指出,對以色列隱瞞這麼多人質的位置,以及在戰爭期間為他們提供食物和照顧,肯定會給哈瑪斯帶來巨大的後勤挑戰。
不過,卡達官員表示,釋放人質為哈瑪斯贏得了時間。
由於以色列和其他國家的眾多家庭迫切希望通過和平手段解救其親人,以色列政府面臨著越來越大的壓力,要求推遲其大肆宣揚的對加薩的地面進攻。人們普遍猜測,如果進攻開始,談話就會終止。
接下來是如何釋放人質的實際問題。
不出所料,哈瑪斯把他們藏在地下隧道裏。少數獲釋者已被移交給紅十字國際委員會。
但是,如果要移交多達50人或更多人,就需要以色列暫停近乎無休止的空襲。哈瑪斯更希望將休火變為停火。
但內塔尼亞胡(Benjamin Netanyahu)領導的以色列政府誓言要將這場戰爭進行到底,直到消滅哈瑪斯,因此不願給哈瑪斯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不是卡達首次充當富有成果的調解人。
過去多年間,當神學士政權在阿富汗倒台,卡達為其提供了一個事實上的大使館。我還記得2013年對此事的報導,當時神學士在多哈的大院內升起代表該政權的白色旗幟,激怒了喀布爾的阿富汗政府。
之前,美國及其盟友與神學士交戰時,但有一個可以與神學士對話的地方實際上對華盛頓有利。這推動了雙方在2020年達成有爭議的和平協議,該協議導致西方在次年倉皇撤出喀布爾。
多哈的居民們經常談論這樣一個奇特的景象:身材魁梧、留著大鬍子的神學士指揮官身著傳統長衫,帶著他們的妻子在多哈的空調商場裏的西方精品店購買最新一季時裝。
在伊拉克和敘利亞,卡達人也利用其良好的情報聯繫,確保一些被「伊斯蘭國」(ISIS)扣押的人質獲釋。
在烏克蘭請求下,卡達代表與莫斯科進行斡旋,讓四名據稱被俄羅斯綁架的烏克蘭兒童回到了他們的家人身邊。
所有這一切都使卡達成為許多國家的重要合作伙伴,其中一些國家一直在向卡達伸出橄欖枝,以尋求該國幫助其公民離開加薩。
但甚至在這場危機之前,卡達就已經走上了一條奇特的外交鋼絲。
它能否從這場衝突中全身而退,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該國能否成功地緩和加薩的嚴峻局勢,並兌現其為確保盡可能多的人質獲釋所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