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重新學會聊天:別再逢人就說自己的職業了

2023-05-16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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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主管適當閒聊讓你更平易近人。(圖/US Embassy@FLICKR)

與主管適當閒聊讓你更平易近人。(圖/US Embassy@FLICKR)

無論是在宴會上、教會裡,還是足球比賽的場地外,即便不是第一個,它也總是第二個被問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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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本文為風傳媒與華爾街日報正式合作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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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45歲的西雅圖人扎克·博勒(Zac Boller)說。

有些人是像抓住救生筏一樣抓住職場頭銜這一話題,深信自己之所以值得交談,就是因為有這些頭銜。還有的人則是不假思索地拋出這個問題,因為這種隨意的閒聊容易讓人接受——又或者,是因為工作佔據了我們太多時間,以至於我們已想不起其他任何話題。

在無數遠離辦公室的時刻,許多人在他人眼中仍然會首先和其職業畫上等號。德克薩斯州的一名營銷行業人士告訴我,有一次她玩高空滑索時正站在一棵很高的樹上,身上還繫著安全帶,即便在這種情況下, 還有人問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如果不用自己的工作來開場,會怎樣呢?

起初,「還是會有點不適應。」喬恩・萊維(Jon Levy)說。他張羅了幾次晚餐,按照要求,在90分鐘的時間裡,客人們不能談論各自的職業。一些客人來了之後有些緊張,也沒有喝酒,只是與人談論一些無聊的話題,例如他們的名字如何拼寫。

但最後,這群人好像變成了一幫經常露營的老友,他說,面對共同任務——準備晚餐——產生的無力感,加之不能重複多年來早已熟諳的「你是做什麼工作的」老套劇本,賓客之間反而建立起一種親密感。

很多社交場合中,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其實都有彼此地位的較量。而如果不去觸碰職業話題,「你就不必用那一套,每個人都可以做精彩的自己。」萊維說。

「我已經沒有生活可言了」

在外面,難免有人會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此時,萊維喜歡自嘲一番,或是開個玩笑,比如他會說,他的工作是做熱帶飲品裡的那種裝飾小傘。這就打破了老套的聊天模式,會讓人放下戒備,敞開心胸,萊維說。

阿什莉・J・霍布斯(Ashley J. Hobbs)曾在派對上認識了一名男子,當她透露自己的職業後,這名男子便走開了。她說,自己在馬里蘭州從事教育技術工作,這本來沒什麼不妥或是令人不快的地方,但那名男子在國會山上班,他似乎看不上她的工作。

霍布斯說,她自己絕不會那樣,把一個人的價值與頭銜畫等號。

然而過去幾年,她發現,她在社交媒體上的活動已被自己談論的工作內容所取代。如今作為一名Podcast製作人,霍布斯在不斷地宣傳她的最新Podcast,或是發布自己的獎品開箱影片。社交平台上,已經看不見她奶奶的搞笑影片了。

「我已經沒有生活可言了。」今年37歲、家住新澤西州拉維(Rahway)的霍布斯說。

於是,她刪除了已積累約五千粉絲的Twitter主帳號,除領英(LinkedIn)外,還把所有個人檔案中涉及職場經歷的內容統統刪掉。她說,不管是在網絡中還是現實世界,不必每一刻都以「Podcast製作人阿什莉」的身份示人,這種感覺很自由。

儘管如此,她說,她還是擔心這樣會放棄一些機會,因為她不再高調地宣傳自己的成績,也不再把社交媒體和自己的生活當做「一塊巨大的廣告牌,上面寫著『嘿,來雇我吧。』」

快問我吧,求你了

這些年來,凱特・伯尼克(Kate Bernyk)曾經一見人就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因為她想讓別人問她這個問題。伯尼克的職業是給維權組織和政府做公關,這份工作給人感覺符合她的個性,也能讓人另眼相看。

「我特別著急想要說出來,這樣就不會有人問,『這個傻子是誰?』」她說。等到終於輪到她說出答案時,她如釋重負。

得到這份工作後,她患上了急性焦慮症,為了打破這個循環,她選擇了辭職。後來,她找到一份職位更低、薪水更少的工作,她突然發現,自己有了閒暇時間。於是她學起了刺繡,開始獨自旅行,還寫起了個人隨筆。

如今,和人見面時,她會問,「你平常都做些什麼?」或是「你的快樂源泉是什麼?」

「我必須在工作之餘開始擁有自己的生活,這樣才能有話可聊。」她說。

過於親密的危險

讓你的職業成為你的個人名片,本身並不是件壞事。說出自己的頭銜可以讓我們意識到自身的影響力,同時帶給自己驕傲與自信。家住佛羅里達州奧蘭治港(Port Orange)的艾麗西亞・史密斯(Alicia Smyth)在航空業工作,她很樂於談論自己的工作。

「工作能證明我取得了一些成績。」史密斯說,她是其直系親屬中的第一個大學生。

然而,很少有什麼工作是鐵飯碗,尤其是在當下的經濟環境中。許多科技圈的人曾把自己公司的名字——Facebook、Google(Google)——當作成功的代名詞,他們的父母也會在朋友面前驕傲地提起兒女所在的公司,但恰恰也是這批人,如今卻面臨著裁員的命運。

他們會覺得以前的僱主背叛了他們,為工程負責人和產品經理提供指導的珍・戴瑞(Jen Dary)說。公司曾讓他們全身心投入工作,並讓他們相信整個公司就如同一個大家庭,可後來,許多員工被隨意踢開,往往是只用一封內容千篇一律的電子郵件就解僱了。

戴瑞說,對於接下來的新工作,他們希望工作關係不再像以往那麼親密。即便是留下來的員工,當企業的光環褪去後,他們也會產生一種漂泊感。

戴瑞建議,自我介紹時,可以先從自己的愛好與家庭說起,最後再把工作話題一帶而過即可。你可以這麼說,「在我的日常工作中,我……」,或者「我是通過……賺錢養家的」

「你總是可以選擇告訴別人,『我不僅只有工作這一面。』」她說。

埃德・鮑德溫(Ed Baldwin)十年前曾被突然解僱,那之後他便改變了自我介紹方式,不再提及他的頭銜和公司名稱,只是介紹自己做的是人力資源這一行。

來自艾奧瓦州納舒厄(Nashua)的鮑德溫說,不要被那些東西束縛住了。無論是高階主管職位帶來的聲望,還是擁有職場密友圈而帶來的自在感,都會輕而易舉地煙消雲散。

「這就是綁定太深的危險。」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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