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這般財經官員該面壁─從人均GDP超越日韓否談起

2022-12-02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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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台灣人均GDP超越日韓一事,財經首長顯然外行又政治考量,圖為行政院主計長朱澤民。(資料照片,陳品佑攝)

對台灣人均GDP超越日韓一事,財經首長顯然外行又政治考量,圖為行政院主計長朱澤民。(資料照片,陳品佑攝)

1個月前才說今年我國人均GDP「應該可以比韓國、日本高」的行政院主計長朱澤民改口了,本周說今明兩年應該都不會超越。這般主計長實在該去面壁,不是為人均GDP是否超越日韓的問題,因為那「不干他的事」,而是為了政治、失去專業、信口雌黃─當然,連國發會主委龔明鑫也該一起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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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今年10月國際貨幣基金(IMF)預測台灣今年人均GDP(平均國民所得)可達到35,513美元,不但超過韓國的33,592美元,也超過日本34,358美元。雖然這種態勢尚不及「超英趕美」那般威風懾人,但「超韓趕日」也是好事一件,對任何一個執政者而言,都是值得拿來說嘴、表彰自己治理的經濟績效。

也因此,外界看到的總統蔡英文當然就開始在黨內會議或選舉造勢場合一說再說,她說「今年台灣的人均GDP可能首次超越日本及韓國,成為東亞第一,這是全體國民努力的成果,要繼續保持下去」;其實,早在半年前,IMF預測台灣會超越韓國、但尚未超越日本時,蔡英文就已拿來表彰執政績效─她說根據IMF的預測,「今年台灣的人均GDP將達到3萬6000美元,可望在睽違19年後,超越韓國,這要歸功於全民努力防疫及推動經濟轉型的成果」。

當然, 現在答案出來了:主計長承認說今年應該不會超越日韓,而且可能是這兩年都不會超越;但1個多月前,他的說法是今年人均GDP「應該可以比韓國、日本高」,只是「金額沒有IMF預估的那麼高」。

即使如此、且現在已到12月年底了,但情況仍不能說完全底定,原因就是影響人均GDP的因素,包括經濟成長率與匯率都會改變,特別是匯率的改變幅度有時會出乎意料的大與快。

從今年日本的「悲劇」就可以清楚看出匯率的影響;去年日本人均GDP為3.93萬美元,比韓國的3.48萬美元高了一截,在匯率不變情況下,即使日本今年零成長、韓國一口氣成長10%(實際成長當然遠低於此),韓國還是無法在今年超越日本。但其實在「台灣超越日本」之前,就已出現韓國人均GDP「終於超車日本」的報導了,原因無它,在匯率而已。

日圓匯率從年初猶在110日圓左右,10月多貶破150日圓到30多年來低點,等於一口氣「消風」4成左右,因此以美元計算的各種經濟數據─從代表所得高低的平均國民所得、到代表經濟體規模大小的GDP,全部都大幅萎縮了。日經就曾發出「悲鳴」報導說,「以美元計算的日本正在萎縮………..預計2022年的日本名義國內生産總值(GDP)時隔約30年低於4萬億美元(約560萬億日元),基本與第4位的德國持平。」

這種匯率變化成為關鍵因素的經濟數據,不懂經濟的政客們─如總統,拿來說嘴,或是那些「側翼們」高興的引用韓媒、大大宣傳說「台灣經濟簡直是用飛的」也罷,因為這些算是外行又「別有所圖」;但負責統計GDP的專業財經單位,卻該有更多一點的謹慎與專業,不要任意跟著起舞,主計總處更該對此了然於胸,因為台灣這2年的人均GDP,也正是受惠於台幣匯率走強。

去年台灣人均GDP 3.3萬美元,相較之前的數據─例如2019年人均GDP的2.59萬美元,是飛躍式的成長,等於2年就大幅增加26.5%,其實就是來自匯率大幅升值到27元多;而今年在經濟保持正成長情況下,人均GDP降為3.29萬美元、明年再跌到3.27萬美元,原因無它,就是匯率變化影響。台灣是否能在幾年內超越日本,也很難預測、不必太早拿來說嘴,如果明年日圓匯率反轉挺升,台日人均GDP的差距就可能又拉遠了一點。

此所以身為專業部會首長的主計長,去附和「今年超越日韓」的預測,既不專業更是愚蠢;11月上旬主計總處公布一份資料,說台灣平均每戶家庭財富若以購買力平價(PPP)換算,台灣2020年每戶財富達到79.8萬美元,與有富國俱樂部之稱的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會員國和夥伴國比較,僅次於盧森堡、瑞士,超越美國、日本、南韓……,結果引來不少嘲笑與批評,情況雷同:為執政者搽脂抹粉的政治意味壓過專業考量。

而對人均GDP「超韓趕日」,除了國發會發文說「IMF預測台灣人均GDP將贏過日韓,成為東亞第一,這是因為台灣近年在國際變局下展現強大韌性,成長動能已產生結構性翻轉…,新台幣相對美元匯率,也較日韓加平穩,顯示台灣經濟基本面良好」外,國發會主委龔明鑫也喜不自勝的引用數據,還加碼說「明年估計我們還是會持續領先,所以不會曇花一現」,結果則可能是連「一現」都沒了,財經首長外行到此地步,確實讓人稱奇。

官員可能會說其引用數據有所本,是來自全球有權威、專業的IMF,但同樣一批官員,在2年前IMF預測台灣經濟成長率會衰退4%時,卻又非常有骨氣又專業的起身反駁,批其未掌握台灣情況、嚴重低估成長,對其預測「參考參考就好了」。但對褒揚台灣表現好到可能不實的預測,卻又全心擁抱、一再宣揚甚至加碼,如此雙標、不愧民進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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