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一瓶瓶裝牛奶倒出的網路戰與保防意識問題

2021-05-22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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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軍兩棲專長儲訓班第153期期末鑑測實況。(取自軍聞社)

陸軍兩棲專長儲訓班第153期期末鑑測實況。(取自軍聞社)

最近有某則新聞指出,某基地官兵在facebook粉絲專頁「靠北長官」中爆料伙房業務增加,造成官兵「連午休也沒有」,並抱怨:「明明付一樣的錢,為什麼美方可以喝瓶裝牛奶,我們阿兵哥就要可憐喝粉泡牛奶?」「可以解釋怎麼回事嗎?」。先不提真實情況如何,這種狀況「外軍駐紮」的重要軍情竟然可以如此輕易被洩露,令人不禁開始重新審視,台灣軍隊在面臨網路戰時,過去的保防教育是否存在重大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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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科技演進,戰場早已不侷限於傳統的空間爭奪,而是擴及於輿論、文化、經濟、娛樂等面向;尤其網路世代訊息交換快速,觀念的變動性與影響性較諸過去來得更快更頻繁。然而,從筆者與你我各位過去的服役經驗中觀察,各種保防教育的宣導大多都是流於表面,而沒落實於生活中。

保防意識最重要的莫過於三點:「明確敵我、瞭解情蒐、保防落實」。雖然是老調重彈,但過去軍人不知為何而戰、敵我關係不明、對敵人現今手段不夠瞭解等,並進而導致各種流於表面的陳腐習氣,無異乎成為我國軍隊資訊戰爭中最大的弱點。

根據台灣民主實驗室理事長、學者沈伯洋分析,『中國針對台灣的資訊戰手法正不斷演進,在重大事件上,假新聞的操作最具有效果;而在一般時期,資訊戰手法則傾向只給具有「特定框架」的觀點,或似是而非的訊息來讓人產生誤解。』

而此次這篇文章的散布模式即符合沈教授對於中國資訊戰四大模式(外宣、農場、粉紅、協力)中的「農場模式」,以未經驗證的訊息透過各種傳媒管道大肆散布。從脈絡來看,昨天國內最先報出這則訊息的是聯合報,除此之外只有《yahoo新聞》與《新頭殼》直接複製貼上的一篇文;國外則是港媒《東方日報》、中國《搜狐》與聯合報在美國所擁有的《世界日報》有報導。除了新頭殼外,這幾家媒體的政治光譜是何種傾向自不須筆者多說,大家都看得出來。任何訊息透過特定渠道宣傳後,再讓其他媒體彼此交互引用,退可從而引起月暈效應(Halo Effect),讓人民對國軍產生「政府對國內外士兵有差別待遇」等負面印象;進可假借抱怨的形式,卻行曝光國防機密之實。

這類訊息的目的,就是要抓住一些「看似荒謬」的理由去散播,不太需要花費多少金錢就能產生作用,只需不斷產出此類文章,或是透過封閉性群組(例如line)擴散,長期下來就能使人產生認知偏誤(Cognitive Bias),只要時機合適,操作、分化就極易讓民主社會產生裂痕。

誠然,保防體系的運作需要的其實依賴背後有一個強力的國族論述,台灣方弭平族群裂痕不久,尚有諸多瘡疤未完整癒合,留有威權遺毒的破綻也是理所當然。但遺憾的是,台灣軍隊(尤其是陸軍)體系在此部分的進步腳步,遠遠低於中國對台灣進行意識形態統戰的速度。國軍傳統上更是由國民黨體系所把持,從去年以CrowdTangle社群媒體分析工具的分析結果來看,許多退役國軍群體無疑即是假訊息的首要攻擊目標。若是軍隊體系繼續疏於保防教育,即便有再先進的武器設備,沒有堅定意志的人來操作也是無濟於事。

退一萬步而言,即便此次事件是真,那筆者也想對這位抱怨的弟兄說,外軍駐紮是有自己專案經費補貼的,與你日常伙耗不衝突。如果對於瓶裝牛奶真有如此之高的執念,建議可加入航特部,除了伙食都頗為不錯、甜點飲料雙主菜外,牛奶是真喝到不想喝。只是建議受傘訓時早餐別吃太多,不然0830時會讓你全部吐回來。

*作者為網路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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