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民爭利?北市府跳下來興建、管理公宅 議員踢爆問題一籮筐

2016-10-17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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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議會質詢,都發局長林洲民備詢。(資料照片,曾原信攝)

台北市議會質詢,都發局長林洲民備詢。(資料照片,曾原信攝)

台北市政府推動公共住宅,持續以4年2萬戶為目標,都發局長林洲民17日談及公宅期程以及管理規劃。值得注意的是,林對公共住宅政策的上位思考傾向「大政府」思維,甚至不惜可以由政府跳下去「蓋房子、做管理」,而不是釋放民間建築界與物業管理界的效率活力,與公宅說帖中「創造經濟、促進就業」口號,頗為不同,市府說帖中所說4年2萬戶的4000億產值,也顯然會被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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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洲民表示,2018年底將會有1萬9590戶,以三種狀況出現:興建完成、申報竣工、正在施工。然而,在還不到2萬戶以前,柯市府任內推出的興隆公宅,卻已經出現種種問題。

柯市府將興隆公宅當模範,管理相當粗糙

民進黨市議員簡舒培表示,柯市府想將興隆公宅作為模範,但出現相當粗糙的管理,她表示,由於承租興隆公宅者並非房屋所有權人,因此,不適用《公寓大廈管理條例》組織自治會,因此,當前的興隆公宅並沒有自治組織,完全是委託都發局採購發包的物業管理公司來從事管理工作。

簡舒培表示,由於物業公司並非住戶,不會為居民著想,比方說,垃圾場變成堆放雜物的地方,卻不能放置垃圾,造成住戶聽到垃圾車聲才能把垃圾拿出來倒,管理的粗糙造成住戶不便。此外,是否為優良公宅住戶,決定了下一次能不能繼續承租公宅,對此,都發局設計了「違規計點」的評估方式,但竟是由物業公司掌握了計點的公權力,為住戶打分數,甚至以此要脅住戶。

簡舒培解釋,評選物業公司時,並沒有納入住戶的意見,物業公司只需聽命發包給他們的都發局,因此,物業公司變成不是來「服務」住戶,而是代替都發局來「監督」住戶,甚至對住戶口出惡言,「你已經用這麼低的價錢取得公宅了,你還想怎樣?」

此外,簡舒培也批評,柯市府為了宣示其公宅的「智慧化」,在電梯前陳設了「電子布告欄」,也刻意帶行政院長林全去參觀,但該東西根本不適用於住戶,經住戶反應,要看完所有的告示內容,必須在佈告欄前等上5分鐘讓字幕跑完,並不比紙本公告來得實用,住戶於今年3月在住戶大會上反應問題,卻遲遲等到8月報告到柯文哲那邊才能修改,突顯市府的效率低落,更突顯這麼小的事情卻非得由市長室決策的荒謬,因為底下的人都不敢決策。

簡舒培指出,自己曾與都發局溝通要讓興隆公宅住戶籌組自治會,達到居民按需要自治,且應該由都發局出面協助居民與物業公司之間的對話,但都發局卻回應,過去國宅幾十年都沒有自治會,所以公宅也不需要,讓她無法接受。

對此,都發局則以將來會設置「公宅管理公司」統一管理眾多公宅為由回應。今日的都發局,也不例外。

當記者提到這類管理的問題只會越來越大,且柯市府有意成立的「公宅管理公司」組織辦法仍躺在市議會,這個市議會會期肯定過不了,都發局要如何因應這樣越來越棘手的管理問題?都發局長林洲民聽聞提問,先是將麥克風交給了一旁的副局長王玉芬「妳來回答」,王竟然比照辦理,再遞給下一位都發局專委章毅,要章來說。出席的市府人員也似乎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敏感性。

專委章毅只表示,「按照個案,用外包的方式」。並重申,不是房屋所有權人,所以不能依照公寓大廈管理條約組成自治會,所以得委外物業公司管理。顯然沒有給予正面回應。

2萬戶公宅仍要委由民間單位管理

林洲民隨後補充,今年台北市要管理的是興隆一期的272戶,明年秋天就多了民生社區的健康公宅與安康市場處的公宅供出租,共多了1033戶。林洲民當場「哇」了一聲,林繼續表示,2萬戶的管理還是要委託民間單位管理,都發局第7科仍有許多國宅要管理,且約有30個人是約聘僱,「屬於承租人的管理委員會,我們開始在想了」。

翻開北市府希望成立「公宅管理公司」的目的說帖,該公司要負責簽訂契約、社會福利、社區公共清潔、建物簡易維修等功能,但這些功能,其實可直接比照興隆公宅,委託民間物業公司,記者好奇,北市府為何不藉此機會由政府引導,將民間管理公司的市場做大,活絡民間產業,卻要用公務預算設置一個無法受市議會監督的公司,多了一道手續,後續還是得委外管理?而若市府認為,興隆公宅可以由民間物業管理公司管理運作,為何放大到2萬戶便行不通?

對此,林洲民回應表示,北市的公宅除了2萬戶,未來還會持續增加,有規模就要有體制,「完整體制是我們要的方向」,他說,南韓成立SH公社作為公宅管理的公司,而SH的管理經驗是「傳承」的。

市府是否低估了民間經驗傳承的能力?且在市場資訊流通下,按理,民間應比政府更有效率。但林執著認為,那就讓公家單位變得有效率,「政府就是要靈活」!林洲民認為,柯文哲正在進行一場以制度改革為主的「明治維新」。

林洲民今天也主動談到了公宅公司是否會「與民爭利」的問題。他認為,公宅管理不是天天會有人要來搶的事情,「這是要用志業去做的,不是只有發包轉包的工作,還有家具收購等等要想」。

在林洲民的腦中,是否只有「大政府」的思想?他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政府不能蓋房子(指公宅)?」在他的邏輯裡,政府自己跳下去蓋房子,才知道這個房子其實花60元就可以蓋好,不需要花到100元,監督到甚至是建材細節,才不會造成發包後只換回60分東西的結果,他說,跳下去做才能知道究竟實況如何,可用更低廉的方式獲得好宅,還可以避免中間發包的油水問題。可見他認為,政府比較防腐。

但林洲民是憑什麼認為公務員不會貪?所以寧可讓政府一手包辦,也不願讓民間業者從中獲利?林回問,「為什麼新加坡的公務員可以不貪?」「因為高薪一定程度用制度排除貪」,「那為什麼台灣的公務員就是低薪?那就改變公務員的薪資待遇」。

聽到這,讓人感覺到林洲民簡直是「飛天」式的思考,甚至想打掉原本的制度重練,不過,頗符合他的建築師性格,一如他一上任就想將廣慈公宅蓋成S型,如今卻仍得修改回火柴盒建築,不知道林的飛天思考,下場會不會也是如此,他的手腳在8萬名公務員體系中能伸到哪裡、顛覆哪些,且走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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