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丁魚的隊形不論如何自由變換,
整支隊伍就像有人帶領,緊湊的隊形讓每隻沙丁魚
都跟上團隊節奏,誰也沒有丟下誰先行離去。
很 可惜,這一場如此令人震撼的「沙丁魚風暴」,也是發生在我還未開始海底攝影,仍在潛水打魚的階段。這段記憶,依舊沒有照片佐證。後來,上船的次數愈來愈 多,也見過無數次遇見成群結隊的沙丁魚從身旁游過,也將畫面拍攝了下來。但可能再也沒有一次,像我第一次遇見時那樣地壯觀與美好感受!
魟魚 The Stingray
每一次潛水的行程,有令人感動的時刻,也有為了追求照片品質,在艱難的環境中不斷拍攝,造成身體不適的經驗。
第一次拍攝魟魚時,就是這樣。平時,魟魚是待在百公尺深度的海洋大型魚,當牠上升潛到二、三十米的清理站(Cleaning station)時,就是要讓蝦、魚等清潔型海洋生物,幫牠吃食身上的寄生蟲。
我記得有一次潛水,主要目的就是拍攝潛到清理站(Cleaning station)的魟魚。但是那天的海流非常怪異,而且很強,導潛在兩個岩石中間,用流勾把我勾住。
我像風箏一樣整個漂著撐住,隨著流的方向漂浮不定。流很強,身體根本無法控制。水流不斷從四面八方推動著,再加上上升浮力的壓力,連把相機拿穩都相當困難。好不容易拿好相機,當要拍攝魟魚的時候,一道強勁水流強壓過來,就又對不上焦了。
那時,我被固定在同一個地方,魟魚大概是對我身上冒出的泡泡感覺到好奇吧。同一時間裡,有三隻魟魚在我身邊游動。每隻魟魚,大概都有三公尺以上的長度,牠們像是一台飛機,從我頭頂飛過去,不久又飛回來。
在不斷被海流沖擊擺盪下,
我只能靠預感跟直覺,
朝身旁的魟魚按下快門。
由於身體無法自由活動,當眼睛瞄到牠們的身影,我就立刻按下快門。被流勾限制住身體動向,時間也跟著變得漫長,除了拍照,我無所事事。因此在不斷被海流沖擊擺盪下,我只能靠預感跟直覺,朝身旁的魟魚按下快門。最後拍出來的魟魚照片,不是斷尾,就是無鰭,都缺了一角。
那一次,回到船上時,我累得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接著感受到全身發燙。那是我第一次在船上生病發燒,雖然很快就康復,但對於魟魚的拍攝卻停了下來。如果有機會再到魟魚經常出沒的地方,我想,我會把魟魚照片拍得更靠近我想像中的樣子。
那麼,我腦海中想像的是什麼畫面?
在參考許多其他海底攝影家的拍攝作品中,有一張照片的畫面最令我感動。那是一張潛水者與魟魚面對面,互相凝視對方的照片。透過照片我開始想像,那一刻,在靜謐氛圍中不需要任何多餘動作,就只是默默地停頓在那裡,時間似乎也跟著停止了,只留下美好心靈交會的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