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朋友圈中,一定要有個GAY蜜才完整!原來跟同志交朋友有這些好處

2015-03-22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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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相思成災》中,艾蜜莉與gay蜜彼得的友誼堪稱水乳交融。(劇照)

在電影《相思成災》中,艾蜜莉與gay蜜彼得的友誼堪稱水乳交融。(劇照)

上週末,我最好的男性朋友之一小呆帶著一群少男少女來我的工作室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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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一進門,小呆便給了我一個熊抱,隨即又塞來一束頂我半個身長的百合,完全不避諱身後幾十雙好奇的眼睛。

「這是田樸珺,我的閨蜜」,小呆邊介紹,邊把我拉到孩子們中間,告訴他們可以向我發問,並叮囑我,「回答完記得給他們簽名」,一點兒也不客氣。

這就是我和小呆,親密無間,與愛情無關。

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純友情?這個在各種「雞湯」八股文中被碾磨了無數次的問題,卻總是出現在媒體對我的採訪提綱中。

我的答案可以不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當然有」,比如小呆。小呆溫柔敦厚、眉清目秀,可我們卻永遠不會擔心有擦槍走火的意外,因為丘比特射過他心臟的那支劍永遠不會飛到我這裡。答案很簡單,我不是他的菜。不是我不夠女人味,也不是他不man,而是我們的激素碰撞後未能產生化學反應,即兩性不相吸引,或者更為直白一點:因為我是女人。

說到這裡你們大概都明白了,小呆,是個GAY(男同性戀者)。

不僅小呆,我的很多男性好朋友都是GAY。常言道「紅顏禍水」,但他們是藍顏,不僅不會是禍水,更可放心收之為閨中密友。可謂挎在身邊舒心,擱在家裡放心。

細細想來,我不太記得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闖入我的朋友圈子。大約在我剛剛開始接觸娛樂圈的青澀年紀,有位男性服裝師,經常給我們找些很好看的耳環、手鏈等小玩意,包括我平生的第一片面膜,也是他送的。他指導我,「咱們女人要呵護自己」。於是在心裡,我自然而然把他當做「大姐姐」。記得有次發佈會趕場,著急換衣服,他有意出去,可服裝間外記者已人山人海,於是我脫口而出:「你背過身就行了,大家都是好姐妹,沒事的」。

(《欲望城市》影集中,設計師Stanford是女主角最好的gay蜜,劇照)

 

對於我來說,GAY蜜間不但沒有性氣味,還能滿足一種小小的審美欲。跟直男相比,GAY們的顏值通常比較高,即便先天條件不高,也能用他們擅於穿衣打扮的天賦把外形分補起來。一塊兒出去逛街,會陶醉在一種「登對」的幻覺中。碰到另一對女生加GAY蜜的組合時,還免不了會心一笑。

從某種角度看,GAY從年少時起,就屬於少數群體,往往會被所謂的主流群體排擠。這種長期跟隨著的孤獨感,會讓他們在與人交往時多一層防備。而對一部分所謂的女漢子來說,從某種角度她們也屬於少數群體,也是從小孤獨相伴。所以當GAY遇到氣味相投的女性朋友時,常常會激發出一種親人般的溫暖,互相理解,彼此珍惜,時間久了,還會有一種相濡以沫的感覺。

喜歡和他們打交道,還因為他們足夠毒舌。長期與歧視和壓抑對抗的生活,讓他們比一般人更敢於自嘲和嘲弄別人,時不時就會抖落出我平時不敢說也說不出的金句,很過癮。比如有次我說,一直不理解某女星為何會挑那種暴發戶結婚?再有錢又怎麼樣?一個GAY蜜輕描淡寫地說,你不覺得他們其實挺般配的嗎?

看過蔡康永的一篇訪談,當他被要求給「同志」做一個名詞解釋時,他的答案是「被強迫不斷尋找自己的人」。因為從一懂事開始,對於普通人來說那些理所當然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存在疑問。這一點上,其實我挺羡慕GAY,能夠多一個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其實人生不就是一種體驗嗎,我們每個人匆匆地來到這個世界上,體會一把就走了,多一個角度體會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兒嗎?

我的另一個好朋友阿榮,男性,相識十多年,卻從未見過他的女友。直到前不久,他突然告訴我,說他找到了另一半。我一看,「另一半」果然是個男性。他彌足珍貴的幸福,讓我為之動容;他公之於眾的勇氣,讓我更為佩服。

而小呆則不同,他一開始認識我時,就明確地在微信裡告訴我,「我是GAY,而且是純粹的GAY,不是BI(雙性戀者)。」我當時看到,還挺感動的,因為很少有人會在剛認識的時候,就這麼勇敢地表露自己。他就不會像阿榮那樣辛苦。事實上,小呆後來也告訴過我,說德國有個調查表明,GAY對自己的身份越認同,身份越公開,生活的幸福度就越高。

在紐約讀書的那段時間,一次機緣巧合,讓我對GAY有了更多的理解。2011年6月,紐約州參議院以33票對29票的表決結果,批准了同性戀婚姻合法化的法案,其中有四名共和黨議員跨越黨派,投出了支持票。一直在推動這項法案的紐約州長安德魯•庫默隨後簽署這項法案,使之成為法律。庫默說:「今晚,我們在社會公正方面達到了一個新的水準。」瞧,認可同性之間的愛情,其實是社會的進步。而當時參與投票的一位議員也說:「我和我妻子如此相愛,所以我們不能剝奪別人相愛的權利。」

然後,我趕上了紐約同性戀大遊行。無數男男女女走上街頭,大家一起歡呼、慶祝。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哦,原來紐約有這麼多人,像北京地鐵一樣的摩肩接踵。

歡歌笑語中,我突然聽到了百老匯的經典歌劇《wicked》(中文譯名:魔法壞女巫/或譯:女巫前傳)中的片段,Elphaba生來便是綠色的,且長相醜陋,包括父親在內的所有人都厭惡她,投之以異樣眼光:

“I am not that girl”(我不是那個女孩),

“What’s this feeling”(這種感覺是什麼),

“Defying gravity”(抗拒地心引力),

Elphaba只能自己唱歌訴說心語。後來,Elphaba去了一個綠色的世界,在那裡,人人都穿著綠色衣服,她終於變成了大眾一員,於是,她享受正常人的生活,享受彌足珍貴的愛情。

站在人潮洶湧的街頭,我第一次理解了這部歌劇,原來,Elphaba不是童話故事,而是在訴說性少數人群在整個社會生活的狀態。也許上帝造人時,就決定了每個人的結構,同性相戀,只是上天送這個特別群體的一份禮物。

我喜歡和他們打交道,既有男人的擔當、視角,又有女人的貼心、柔和。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不存在攻擊性,對你永遠不會有小女人的猜忌和嫉妒。當然,也有時,大大咧咧的我,比他們更「爺們兒」。在他們小鳥依人的時候,我便理所當然去擔當頂天立地的角色。有人告訴我,GAY更喜歡大女人。

久而久之,我甚至覺得,女生的閨蜜團中,一定要有一個GAY蜜才完整。

*作者為中國演員(在《後宮甄嬛傳》中扮演敦親王福晉一角)、專欄作者。(原文刊載騰訊大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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