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局長專訪》保密防諜回來了？蔡清祥推保防法：總統交代不做政治偵防

最高檢前主任檢察官蔡清祥於2016年8月接掌法務部調查局，創下國內首起由檢察體系進入調查體系任職的案例！這起人事案暗藏著總統蔡英文意志，除要加強調查局與檢察體系的合作，更由調查局草擬「保防專法」主責「反情報」，待行政院會通過，下一會期將送入立法院審查。但該案恐引發「威權還魂」的爭議，對於兩岸關係冷淡的此刻，該法是否被視為有針對性？局長蔡清祥接受《風傳媒》專訪時坦言，要扭轉國人對「保防」的印象，確實有難度，需要澄清與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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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政府所做的保防是針對國家機密安全」

蔡清祥表示，台灣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做「政治偵防」了，也就是不為政治個人目的而從事偵防，總統明確地跟他說，不必去做這個東西，並特別強調，不特別為了政黨而做；調查局當前草擬的「保防專法」，在本質上也與政治偵防迥異。

他解釋，政治偵防是針對「特定對象」，因為政治原因對個人進行偵防，而當前蔡政府所做的「保防」是針對國家機密安全，凡涉及國家安全、國家機敏資料，或有人員被吸收了，偷取國家安全設施的國防機密等，這就涉及國家保防；此外，保防專法不限於軍中的保防，也包括機關公務人員對國家秘密與政策的洩漏，甚至涉及民間重要科技單位等社會領域。

「依法行事是最好的保障」

蔡清祥進一步解釋，他認為，於「法」有據是最好的保障，過去的政治偵防沒有明定的「法」作為依據，靠的是長官的「行政命令」，但保防專法是「依法行事」。此外，調查局也希望將層級拉高到行政院，不過，他也不諱言，行政院從來沒有做過這方面的主管機關，所以現在改為3個主管機關統合，分別由國防部負責軍中保防，法務部負責公務機關保防，內政部負責社會保防，往上有行政院層級的督導會報，國安局是上級指導單位，「主要提醒國人警覺，不要好像鬆懈了，沒有人管與做」。

「現在好像不設防 大家失去警覺心」

他說，國家安全是大家關心的，但現在好像「不設防」，失去警覺心，很多東西無意的就洩漏出去，或他人有意的吸收國人，看來似乎沒有人在管與監督。不過，蔡清祥強調，這不是說以前沒有在做保防工作，只是感覺上沒有統合，沒有那麼落實，類似的案子一再出現，人民也失去警覺。

「美、日、德等民主大國無不致力於保防」

從機關間的抗拒就可以看出，在台灣特殊的歷史背景下，要推動「保防」工作確實有阻力，在調查局看來，「反情報」工作是理所當然，但國人直覺上卻可能認為是大開「倒車」，因此，「保防」觀念的轉換，是調查局工作的首要之務。

蔡清祥也指出，美、日、德等世界民主大國無不致力於保防。他坦言，不要帶給大家回到過去保密防諜時代的恐懼，是調查局要去面對的工作，「當年的害怕，是怕被扣罪名、叫去喝咖啡，現在有法治後，會經過法院公開審理」，同時，既有了法治，國安「這道防線要先堵起來」。

至於保防專法三讀通過，具體可以落實到什麼程度？蔡清祥說明，負責保防的人就會是一群專責人員，受過完整訓練，有相關經費，蒐集相關資料，現在對於可疑人等沒有辦法訪談查證，引用《刑法》與《社會秩序維護法》搜查，人家會稱沒有犯法而不接受約談，但保防專法通過後，在一定的構成要件下，就可以找來查證訪談、查看身分證，甚至查扣等，可以做成哪些程序就很明確了，拒絕訪查可處罰鍰，也有造成生命財產損失的權利救濟條款，甚至將來要有上級及外部監督機制。

保防專法 下會期將送入立院審查

對於民進黨政府與對岸關係急凍的此刻，推出保防專法是否予人有針對性之感？蔡清祥表示，「那你說什麼時候才是真正提出來的時機呢？」「好的時候還是不好的時候提出來？怎麼考慮都有疑慮，但該提出來就是該提出來，我們的防範重點是自己的國人，重點在國人的觀念警覺」。

他強調，調查局是參考包括英、美、德國等8個國家的反情報工作法來訂定台灣保防法，「我們有實務經驗，也請了學者先做專案研究，辦論壇邀請學者參與，草案擬出後邀相關單位討論，我也當過檢察司司長，刑法的修正也曾參與」。

目前，該法條已送交行政院會，由政務委員林美珠審查中，下一個立法會期將排入議程審查，目標是希望能在一個會期內通過，蔡說，開議後就要趕快說明，「我們有目標，有時程，行政院重視」，蔡清祥明白表示，保防工作將是調查局繼破獲史上最大宗古柯鹼案後的下一個政策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