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不了另一半打鼾、摳腳或放屁?婚姻中最慘其實是...小房夫妻

2015-11-18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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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年紀不算太老,但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多不屬於少女的東西,我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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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少女的時候,抽屜一打開,總會有一些可愛的貼紙,粉紅色的包包,裝著鵝黃色的鉛筆盒,有卡通櫻桃形狀的髮圈,藍色的吸油面紙,桃紅色的皮夾,裡面夾著香水噴過的紙片。那時候煩惱的事情,主要集中在皮膚狀況跟段考模擬考題。

那個我去了哪裡?那個少女怎麼沒有跟著我來到這裡?

蹲在浴室裡與滿地雜物共處的時候,我這才發覺十年過去了。十年前的我不認識十年後的我,十年後的我不屬於十年前的我。

不如先吃飯好了,整理到一半,我把樟腦丸集中起來以後,就穿上外套準備出門。少女時代的我,絕對不會像現在的我一樣,注意力不集中,流著口水只想著焢肉飯加筍絲和滷白菜。我變了,時間到了就餓,或許彼得先生說得對,肚子裡的器官,有自己的靈魂。

黑色鯊魚夾喀喀喀地張開缺牙的嘴咬住我的大腿肉,好像還可以用,我捨不得丟。

試著想一下以下的詞句:「分泌物、爆炸頭、髒內褲、打呼。」請用盡你的全力,儘量浪漫地美化它。

「分泌物、爆炸頭、髒內褲、打呼。」想辦法將這四個詞造成一個句子,讓它唯美起來。

「疲倦的爆炸頭女人身邊躺著打呼的男人,髒內褲上有奇怪的分泌物。」是不是很難?不用說這當然很難,所以我說婚姻跟戀愛不一樣,戀愛很唯美,婚姻比較難。

吃早餐的時候,我跟彼得喝了很多奶茶,奶茶對於我的消化系統有很大的助益,當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就跑到附近的早餐店喝熱奶茶。

「妳有感覺了嗎?」坐在對面的彼得先生面露關切的表情。

「嗯嗯,快了。」我說,「快了快了……」

「那該怎麼辦,我們兩個同時有一樣的感覺。」彼得悄聲說道:「喔咿,看著妳的臉,突然感覺好強烈……」

「那我們快回家吧,我等不及了……」我抓起皮包,想要付帳。

「錢我付就好,妳先回去準備吧。」彼得拍拍我,「記得要洗乾淨喔。」

當彼得站起來去結帳的時候,隔壁桌正在用餐的阿公與阿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

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乾柴烈火的事情。我想要解釋,可是一時之間腸胃劇烈攪動,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們小小的房子,只有一間廁所。

每天跟彼得搶廁所,就跟小學生每天都要去合作社一樣爭先恐後。

「走開走開走開!」

「我先我先我先!」

我每次都要揮著手,用幾乎滑壘的姿勢衝到馬桶上,門都還沒關好,褲子已經脫了一半。

這其中當然是有其原因的,因為彼得先生上廁所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到底可以有多久?若用文雅的方式解釋,他每上一次廁所,我便可以寫完一篇雜誌專欄。或是,新聞節目可以從政治焦點到天氣預測完整播完。

婚姻教會我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如果我有一點想上廁所,卻好心地禮讓彼得先生的話,後果往往不堪設想。

在客廳等待上廁所的感覺,很像在診間等著跳號一樣。明明你是下一號,可是紅色燈號就是在前一個卡住,實在相當痛楚。

「我想到了。」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衝進廁所跟彼得說,「既然你一直卡在這裡不出來,我們得發明一個兩人可以同時使用馬桶的方法。你知道的,小房夫妻百事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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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只有一間廁所,連方便都要搶(圖/brett jordan@flickr)

人坐在馬桶上的彼得放下手機電玩,就像良家婦女看到流氓似地,他抬起頭來,警戒地看著我:「喂,不要過來,妳想要幹嘛?」

「不要緊張嘛,」我笑嘻嘻地靠了過去,用狼看獵物的眼神打量著他,「我剛剛在外面等的時候,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嗯哼嗯哼……這樣這樣……麻煩一下……」我移動彼得先生的肩膀,請他轉身抱著水箱,「欸欸,這位先生,請儘量配合,往那邊靠過去喔……」在我的指示之下,此時彼得光著屁股,反方向坐在馬桶上,前胸不自然地緊靠水箱,「妳到底想要幹嘛……」他不自然地揮舞雙手,轉過頭再問了一次。

接著我背對著彼得坐下,低頭查看我們兩個的屁股與馬桶的相對位置,我們夫妻兩個人就像背對背的兩隻青蛙,腳開開地一起坐在蛋上面,肉貼著肉,但誰也看不到誰。

「嗯嗯,這樣這樣……果然可行……」我滿意地表示,「你看吧,藉由這個姿勢,從此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共用一個馬桶。」彼得先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我,他困難地低下頭看了一下。「妳到底想要幹嘛啦?」背對著我的彼得先生,被擠得退無可退,心情似乎很差。

「所以我說,路是人走出來的,方法是腦想出來的……」我很得意自己發明的小空間大利用,鼓吹彼得趕緊繼續完成上廁所的運動。

「你要不要試著上看看?」

「神經病……」這時青蛙彼得終於拒絕配合,他呱呱叫,跳起來拉上褲子沖了馬桶跑走了。婚姻很難,沒有兩個廁所的婚姻更艱難。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時報出版《親愛的彼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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