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三點不露的寫真,看起來反而更猥褻?社會學者解析日本色情產業稱霸全球關鍵

2017-07-1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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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留白的空間裡,我看見的是我的幻想。這麼一來,所謂的猥褻就是「我認為我自己是猥褻的」的循環。對自我意識而言,再沒有任何事比「自己在性幻想」這個事實更猥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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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穿內褲不是最猥褻的。(圖/聯合文學提供)
不穿內褲不是最猥褻的。(圖/聯合文學提供)

包裹在雙重塑膠膜裡的「塑膠書」

歸功於日本倫理規範,日本的猥褻文化達成世上少見的高度成熟。歐美人見到了都會相當衝擊吧。

這些塑膠封套書籍裡的模特兒,讓透明內褲這種奇妙的物品相當盛行。不過,她們幾乎不大穿本來就帶有性訴求的內褲,反而大多穿著非常普通的內褲,所以我們可以說猥褻來自人的心理,尤其是「侵犯普通而純潔的東西」的那種幻想。

我認為塑膠封套書籍在日本式色情媒體的發展當中,尤其是內褲與性器的關係,佔有相當特別的位置。這可說是日本的文化產物,在外國是看不到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有塑膠封套這種包膜技術。

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塑膠封套書籍的日文:ビニ本,直譯是「塑膠書」)時,最初想像的是以塑膠包膜的書。譬如說把「自慰用」的照片像護貝那樣用塑膠材質包膜起來之類的。畢竟這種色情書籍本來就是自慰用的,要是弄濕弄髒就不好了嘛,我還以為是因為這樣所以要用塑膠包膜起來。不過這當然是我想太多了。在這裡也是同樣的道理,想像比現實要來得猥褻。現在想起來還滿滑稽的就是了。

當我去美國的「金賽性、性別與生殖研究中心(Kinsey Institute for Research in Sex, Gender, and Reproduction)」時,也發生了相同的狀況。金賽中心的圖書館規定只能在閱覽室內閱讀書籍。如果想從書庫取出書籍,原則上必須要請圖書館員幫忙,訪客不能進入書庫。但依據不同狀況,有時候也可以進入書庫,但是都必須要有圖書館員陪同。

圖書館規定若沒有圖書館員陪同,就不能進入書庫取書。因為我要找的書很多,圖書館員就為了我花了許多時間。我覺得很抱歉,便對他說:「沒關係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來。」對方卻回答:「這是規定所以沒辦法。」

這時候我腦海裡迅速浮現一個念頭,那就是色情書籍本來的目的啊,也就是說書籍很有可能會被拿來自慰。這麼一來,書可能會被弄髒。我以為這個規定是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而訂定的。不過,當我這麼和朋友說了之後,卻被嘲笑了一番:「他們只是怕書籍被偷吧!」「妳到底在想什麼啊!」顯然我的想像比現實要來得猥褻的多了啊。

作者介紹│上野千鶴子

1948年出生於富山縣,京都大學大學院社會學博士、東京大學大學院教授、女性學和性別研究先驅。1980年代以後,以女性主義者身分引領時代、持續挖掘現代社會的各種問題。近年來更把觸角延伸至老年人、福利和照護等專業領域。1994年以《近代家族的成立與結束》榮獲三得利學藝賞,其他著作包括暢銷作《厭女:日本的女性嫌惡》(聯合文學出版)、《家父長制與資本制》、《女遊》、《一個人的老後》、《一個人的午後》等。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聯合文學《裙底下的劇場:人為什麼要穿內褲?一部日本社會的性文明史》(原標題:異常猥褻的日本色情媒體)

責任編輯/謝孟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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