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抗中最佳武器,美國再發動晶片戰

2022-09-06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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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禁NVIDIA出口高端晶片中國,被認為是針對中國的AI而來。(photo credit@Flickr CC)

美國禁NVIDIA出口高端晶片中國,被認為是針對中國的AI而來。(photo credit@Flickr CC)

中美晶片程再添一章,上週美國限制英偉達(Nvidia) 與超微(AMD)向中國銷售一些高端處理器、討論很久的降關稅也正式否決,時間大致與中美達成監理協議的同時,顯然中美競爭、敵對還是妥協,是越來越根據雙方利害評估而定,與此同時也顯示出,晶片還是美國手上最有力的武器,至於這項武器能用多久則在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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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中美雙方才就在美國掛牌的中概股監理審計問題達成協議,避免了包括阿里巴巴、騰訊等上百家中概股被迫下市的結果,一定程度上也緩和了中美「金融脫鉤」的壓力與可能性,外界似乎可視此為中美競爭緩和的跡象。但幾乎同時,美國對中國的科技戰則是加強力道,除了對出口中國的軟硬體端出更緊縮的禁令外,日前再祭出更嚴厲的晶片封鎖禁令,而且這個禁令影響重大,直接打擊中國少數被視為可與美國比肩、甚至超越的領域─AI(人工智慧)。

美方這次直接限制全球繪圖晶片龍頭英偉達的高端晶片,不能再銷售給中國客戶。雖然一直以繪圖晶片龍頭而知名,但實際上近年英偉達著力更深的領域是人工智慧,外界也日益視其為此領域的大咖。因為目前人工智慧的主流:深度學習的神經網路,幾乎都是用上英偉達的晶片,每天24小時持續運轉,不間斷的訓練神經網路。當年谷歌開始深度學習計劃時,就一口氣向英偉達買了4萬個繪圖晶片。

大部份科技界都視AI為科技界的「下一件大事」,AI可以與過去的蒸汽機、馬達、電力、電腦等一樣被視為一種「通用型技術」,其影響與效益可以遍及幾乎所有領域:商業、產業固然可受惠提升生產力,一般民眾生活亦受影響(想想機器人吧),對一個國家、政府而言,則是AI不僅有助於國家的治理與管理,更對軍事武器的提升大有助益。

毫無疑問,目前全球AI居前沿的國家就是美國與中國,不論是李開復的《AI新世界》、或是美國學者的《AI未來賽局》,都認為中美在此領域屬領先,美國的谷歌、亞馬遜、臉書等科技巨擘,固然已是AI領域的先行者,中國的阿里、百度、騰訊等亦非弱者,在AI領域亦有可與美國巨擘比肩之處。

而由於AI要取得進步,需要海量資料作訓練,美國在數據資料取得難度、隱私權問題上,都較中國嚴格,因所有人認為在AI領域上,長期來看中國會超越美國。但這次美國出手禁止英偉達對中國企業出口高端晶片後,直觀來看,除非中國有其它「巧法」突破或找到漏洞,否則中國的AI進展必然受影響,一來短期內不易找到晶片可取代英偉達尖端晶片,二來中國本身在晶片上落後,想追上領先者達到自給自足,不知要耗費多少年。

從新的晶片禁令來看,美國雖然還是會稍微考慮企業利益(如中美監理可達成協議),但在可對中國造成最大傷害與壓制的領域,則把廠商利益擺一邊,這個領域就是以科技戰為主。美國對中國祭出科技戰,限制甚至禁止許多尖端半導體產品、設備、軟硬體銷售到中國,而中國偏偏是全球最大的半導體市場,除了美國企業立即的損失外,也有培養出未來競爭對手的危機存在─例如谷歌的安卓系統不能讓華為使用,讓華為弄出自家作業系統;禁半導體設備出口到中國,被視為中國廠商的機會、營收因所大增。

這次新禁令則讓英偉達股價大跌雖過7%,原因是中國、香港占其銷售的25%左右,先前公司一場法說會上也才表示:「對英偉達來說,中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市場,是一個非常大的市場」,雖然禁令不是針對所有晶片,但影響相當深遠─分析師估計至少讓英偉達少掉1成營收,而美國政府顯然是以「傷敵」優先,自家廠商受損與否已不太考慮。

美國三番兩次對中國祭出的關稅戰、科技戰,在許多方面其實已經有違背自由貿易精神、世貿規範之嫌,甚至最後連美國內部都搞產業政策、撒錢補貼企業,這種幾近不擇手段、不顧顏面的作法,顯然是志在必得,非壓制住中國不可。台灣作為半導體製造的大國,又已被美國「指定參與」晶片陣盟,在中美的「晶片熱戰」中該留意小心,以保護產業與國家利益。

至於討論經年的降關稅救通膨一事,上週算是正式否決,貿易代表署的鷹派勝出,財政部葉倫的降稅鴿派敗北,一來整體政治氛圍不適合降關稅,在黨內外一片對中強硬的鷹派聲中,降之必被指責為「向中國屈服」;二來縱然冒政治失分之險降稅,但實質上對降低通膨的助益是杯水車薪、甚至完成看不到效果,畢竟在8-9%的通膨中,小降零點幾個百分點其實是無感的,降關稅最後被否決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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