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的新疆政策成效:怨恨和心理創傷

2022-03-26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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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新疆的維吾爾人為逃避迫害,長期流亡土耳其(AP)

中國新疆的維吾爾人為逃避迫害,長期流亡土耳其(AP)

三月六日,在中國的全國人大新疆代表團舉行的小組會議上,民族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哈尼巴提・沙布開大力讚賞習近平主席的政策,表示要「不斷打牢新疆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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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領導人經常聲稱這些政策取得了非常有益的結果。根據這些政策,多達 300 萬維吾爾族人被關押在政府稱之為“職業技能教育培訓”中心的大規模拘留設施中。國務院於2019年8月發表的《新疆的職業技能教育培訓工作》白皮書中提到:

新疆通過設立教培中心,開展教培工作,對受恐怖主義、宗教極端主義影響的人進行教育挽救,與世界上一些國家和地區的做法是相通的,目的都是為了防微杜漸、治病救人,最大限度保障公民的基本人權免受恐怖主義、極端主義侵害。

當時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主席雪克來提・扎克爾表示,開展「職業技能教育培訓」的目的是為了「從源頭上消滅恐怖主義、極端主義」。

白皮書聲稱新疆的教培工作「最大限度消除了滋生恐怖主義、宗教極端主義的土壤和條件,最大限度保障了公民的基本權利免受恐怖主義、宗教極端主義的侵害。」「學員們」學會遵守憲法、法治的基本原則,並提高了中文的說寫能力。

文件中吹噓:「宗教極端主義被有效祛除。」「通過學習,絕大多數學員都能夠認清恐怖主義、宗教極端主義的本質和危害,擺脫了恐怖主義、宗教極端主義的精神控制。」它接著說:

教培中心注重引導學員轉變觀念,提倡各民族相互尊重風俗習慣,在衣食住行、婚喪嫁娶、禮儀風俗等方面順應現代社會發展要求,並大力傳播現代文明理念,使學員擺脫陳規陋習束縛。

扎克爾表示「宗教極端主義」得到「有效遏制」:

新疆社會治安狀況明顯好轉,極端主義滲透得到有效遏制,各民族團結和睦,各宗教和諧和順,人民生活安定祥和,社會風氣明顯好轉,追求現代科學技術知識、文明生活風尚的社會氛圍日漸濃厚。各族人民廣泛認可、普遍支持,切身感受到,新疆今天的大好局面來之不易,沒有教育培訓工作就沒有今天的安穩日子。

根據中國政府的說法,被關押在新疆地區再教育營的「大多數」人已經離開拘留營並「找到適當工作」。 然而,根據墨玉名單,一個人可能會被釋放(或返回社區),但仍將受到當地政府的監督和控制。多份報告表明,在「職業技能教育」集中營被拘留後,被拘留者被送往工廠工作。他們在工廠仍然受到密切監督,成為強迫勞動者,有時還建造了額外的監禁營。很少有維吾爾人能夠自由地描述他們的經歷。

成效:怨恨和心理創傷

在評估中國政府關於這些政策成功的各種主張時,讓我們從他們斷言已經消除了新疆的伊斯蘭恐怖主義開始。雖然該地區現在確實沒有此類恐怖主義,但在大規模監禁開始之前本來就幾乎沒有此類恐怖主義。 一些被拘留的維吾爾人供認了策劃恐怖活動,但其他維吾爾人反駁說,這種供詞是虛假的、是通過酷刑獲得的,而這種做法在拘留營與監獄中普遍存在。

我們發現監禁計劃的「結果」是一個極度士氣低落的人群,他們的自由比中國大多數其他群體的自由受到更多的限制。2016年以來,隨著大規模鎮壓的開始,任何人都不能合法自由地離開該地區,很多護照都被沒收。儘管如此,數以萬計的維吾爾人還是設法離開了(雖然沒有確切的數字)。

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倫敦分會負責人、人權活動家馬赫穆特(Rahima Mahmut)與新疆和流亡中的維吾爾族成員保持密切聯繫。據她說,中國通過強制教化來實現維吾爾人「融合」的運動產生了相反的效果;它導致了「被監禁者深深的怨恨和心理創傷。強制教化不僅引起了被監禁者對政府的不滿,也引起對整個漢族人民的不滿,」她在接受作者採訪時說。

馬赫穆特說,在她擔任翻譯工作期間,她了解到,在旨在「讓維吾爾人脫離群體和身份認同」的行動中,他們「遭受系統性的身體虐待,包括許多人被迫觀看的輪姦」和其它極端屈辱。「這些經歷剝奪了他們的表達能力,甚至是對迫害表達憤怒的能力,並摧毀了他們的精神。中國政府正試圖讓維吾爾人成為屈從於政府的機器人,」她說。其它報導也有類似的結論。中國並沒有成功地將維吾爾人「融入」主流,而實際上是在阻礙和疏遠那些曾經適應社會的再教育營受害者。

對中國名譽的損害

前文提到的白皮書說「國際社會積極評價教培工作。新疆的教培工作引起了國際社會的普遍關注。」

的確,沒有其它的中國政策比強制監禁和虐待數百萬公民更能「引起」更多國際譴責。這項政策欲改變他們的文化取向,並從表面上防止恐怖主義。

幾乎沒有任何一個討論中國的國際人權場域不關注新疆的維吾爾拘留營。很明顯,這些被廣泛暴露的政策是使民調反映出對中國好感度評價直線下降的主要原因。2020年,皮尤研究中心的民調顯示,大多數被調查的國家對中國持負面看法。

隔年,2021年,皮尤研究中心做了另一份問卷調查,顯示許多國家對中國的負面看法達到歷史新高。

另一間民調機構的問卷發現美國人對中國的好感度從2018年就開始下降,並且降到自1979年以來的歷史最低點。

總之,習近平在新疆的社會工程運動被普遍譴責為不人道,違反了多項基本人權原則,包括國際人權立法中禁止酷刑的規定。中國的統治者很少或根本不關心遵守人權標準,這已為國際社會所熟知,中國人民自己也最為了解。然而,中國國內外許多人認為中國共產黨的威權體制在實現其社會目標方面是有效的。他們忘記這是以基本人權和自由為代價。中國的新疆政策破壞了受影響人們的生活並且未能實現其既定目標。在此明顯的失敗的政策中,我們看到一個自上而下的極權統治效率低下的悲慘例子。

羅德斯 (Aaron Rhodes) 是常識協會(Common Sense Society) 的高級研究員,也是歐洲宗教自由論壇的主席。他是《踐踏人權》(Encounter Books)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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