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評析:圍觀打老虎

2014-02-26 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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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陸,容得媒體這般「作怪」,可以想見官場裡面已經「傳達」到了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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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北京的人士就曾透露,「吃麵」在所難免,如何吃才是難題。

*暗號

事實上,從2012年初「王立軍案發、薄熙來出事」到如今,整整兩年,中國宮闈政治的細節已被過多人所消費。

謀殺、情色、金錢、陰謀這些關鍵詞成為這片國度最高政治生活的註腳。這種局面,對政權合法性的消解是空前的。

主事者不會不知道,他們也有經驗。

1976年,毛澤東病逝後,文化大革命的推手之一「四人幫」就被逮捕,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毛夫人,江青。「粉碎四人幫」是黨內元老的意見,是有把握做成的「好事」,但「元老」之一的葉劍英將軍就曾下令將這一消息「保密兩個月」。

爲什麽?

因為需要時間去控制局面,解決兩件事:控制四人幫的「黨羽」、控制「新聞宣傳機構」。

在鐵幕政治之外,很難求證周永康究竟做了什麽,但看得出,這個思路延續了下來。

特別是對新聞主導權的引導。在今天,取得「主導權」已經不再是派出軍隊將領「控制」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和人民日報社,就能實現的了。

網絡給了人民新的可能,如果不能比網絡更有效地說服人民,任何宣傳策略都是無效的。汙名化發出不同意見的人,是2013年「管制」網絡的策略。而「泛道德化」的公權力形象,則是背後的行事邏輯。

打擊「大V」是一步。「大V」是指微博上粉絲數量千萬級別的博主,他們的影響力大極了。曾有一位「大V」放話說,「我一個微博的力量可能比十個媒體的力量還要大」,這是實話。其中一位喜歡「唱唱反調」的「大V」、美籍商人薛蠻子去年在北京嫖娼時,就被警方逮捕,罪名是「聚眾淫亂」。

再就是對媒體意志的消解。從「南方週末事件」到「收錢」記者陳永洲、再到時下最熱的話題:東莞挺住。官方媒體或其說客,都目標明確地,以道德為律令,向普羅大眾再三證明,有些媒體或記者是不足以相信的。如果你為他們辯護,你的價值觀就是有問題的。

非常奏效。在泛道德化的東方社會,微博廣場上的明星暗淡了,他們是「富裕」且「墮落」的一群人,而追索的媒體是「過於好事的」並「值得懷疑的」。

這樣看來,「吃麵」的路障已被清掃的差不多,大家都眼巴巴地等著官方落錘或定調。

在未來的某天,當任何一位張著「國字臉」的、「新聞聯播」的主播,嚴肅地朗讀出「周永康」的名字、並數落他的種種罪狀時,勢將迎來一場「狂歡」。

對於「領袖」,這是威權確立的節點:祭旗的「首級」級別夠高、也為黨派成功地止損,是權術的狂歡。對於「百姓」,這是領袖「抓蠅打虎」承諾的兌現,是極惡的蛀蟲被瓦解的時刻,是道德陶醉的狂歡。

但這手握公權力的衛道士,卻值得人們警惕。當這權力還不易受到約束時,尤甚。

*作者為大陸新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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