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鄉背景:中國中產階級無奈的選擇

2017-01-24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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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次大規模的海外移民潮發生在中國改革開放之初和上世紀80年代到上世紀末。當時,親屬移民、技術移民和留學生佔據了海外移民的大部份,而本世紀的移民大潮中出現了大量投資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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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已經連續多年成為美國、澳洲的第一大投資移民來源國。據美國國務院簽證辦公室統計,2016財年,中國獲發EB5簽證7512張,佔全球簽發總數的76%;2014年,這個比例高達85%以上。2012年到2016年, 澳洲超過88%的「重要投資者」簽證都頒發給了中國公民。

致力於研究中國富豪的胡潤研究院2014年1月公佈的調查結果顯示,中國64%的富人(財富超過160萬美元)要不是移民到其他國家,要不是正在打算這樣做。調查顯示,安全和財富的保障是中國富人移民的首要原因。如今,環境污染、食品安全、 高居不下的房價、子女教育、人民幣匯率走低等諸多因素也讓越來越多像錢先生一家人這樣的中產階級離開中國。

2016年8月,旅美經濟學者程曉農在美國之音的《焦點對話:中產階級,中國失落的群體》節目中說,如果以家庭金融資產超過1到2百萬人民幣劃線,中國的中產階級家庭大約在1000萬左右。另一位嘉賓、旅美時政評論員陳破空說,這些中產階級一度是改革開放的既得利益者,曾經有利於一黨專政的維持,但是數十年間,中國的經濟高速增長,但法治與規則一直沒有建立起來,中產階級的利益沒有根本保障, 近來的雷洋之死等事件更是讓他們由不滿轉向憤怒。

為了老婆孩子,離開共產黨的天下

儘管憤慨如此普遍,卻很少有人公開把政治作為移民原因,45歲的北京藝術家吳玉仁是個例外。「我這個年齡選擇移民,主要原因是我常年被北京政府騷擾,對我和家人的傷害與影響太大,也被禁了三年藝術展覽,這是致命的。」2016年,吳玉仁獲得了美國傑出人才綠卡。9月的一天,他和家人登上了一架從上海到紐約的飛機。

「出境時我選擇上海,因為北京當局盯我盯得緊。飛機起飛後才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吳玉仁第一次捲入政治是在2009年。當時,北京近20個藝術區被政府強拆,租借工作室的藝術家一毛錢的賠償都沒收到。不滿當局政策的吳玉仁帶頭策劃了一系列維權運動,包括召集20多位藝術家去長安街遊行。最終政府讓步,拿出700多萬元人民幣賠償,但吳玉仁卻從此成為他們的眼中釘。

政治報復隨之而來。2010年5月,吳玉仁以涉嫌「妨礙公務」被逮捕,羈押10個月。2011年4月,他以交保候傳的名義獲釋,出來後護照被沒收,也成了中國國保警察「請喝茶」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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