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紅一堆國際巨星,坐擁豪宅與名車卻不幸福…他用這個決定,找回真正的快樂

2017-11-30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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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凱瑞生平第一個重要角色要拜導演薛狄艾克之賜,薛狄艾克讓金凱瑞主演「王牌威龍」,後來又執導了幾部金凱瑞主演的熱門大片,如「王牌大騙子」、「王牌天神」。薛狄艾克(Tom Shadyac)也曾和艾迪.墨菲、羅賓.威廉斯、摩根.費里曼、史帝夫.卡爾等大明星合作。到了二十一世紀初,薛狄艾克拍的電影總收入已超過二十億美元,個人身價也高達五千萬美元,他在洛杉磯擁有近三百五十坪的豪宅,還養了一整隊豪華名車,搭乘私人噴射機旅行。在大多數人眼中,薛狄艾克已在競爭超級激烈的電影娛樂業功成名就,但依他自己的標準來看,卻不見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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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子過得還不錯,」他寫道:「但卻沒有像我原先指望的那樣,大大提升我的幸福感。我發現我對這一切沒什麼感覺,甚至在某些方面,還產生負面情緒。每當我想到其他人的需求,尤其有些人連食物和醫藥等生活基本需求都無法滿足,就覺得不對勁。沒有人會捧著大把鈔票,送到你面前。你必須開口要求。而提出這樣的要求時,隱含的意義是我比別人重要;我比廚師、清潔工、維修人員都重要。但我不認為如此。我知道經濟學教科書教的是另一套,但我的心卻把我帶往其他方向。」

薛狄艾克明白,儘管他的個人「價值」已得到社會文化的認可,但他需要的是不同的東西。於是他賣掉豪宅,搬到小一點的房子,雖然並非奉行禁慾主義,但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比較適合他。

他開始買經濟艙機票、搭乘民航客機旅行,平日在洛杉磯的交通大都仰賴自行車。他更嚴格篩選即將執導的電影,並開始捐錢給自己認同的組織。薛狄艾克並沒有完全捨棄物質享受,他只是透過篩選、逐步減少物質財富,讓物質在他生命中只占有恰如其分的位置。如此一來,他可以把更多時間和心力投注於真正重要的事情上。

他強調純粹只是為自己作出選擇。他接受訪談時曾表示:「我不能評斷其他人,我選擇走一條和別人不同的路。我沒有捨棄一切,我只是滿足自己的需求。」

由於薛狄艾克依照嚴謹的原則,重新調整自己的生活,無論周遭發生什麼變化,這些原則持續扮演他的指路明燈。他解釋:「(我們的)成功模式非常強調外在條件,你必須在職場上達到某個地位、擁有一些財富。我覺得真正的成功存乎內心- 包含了愛、仁慈、社群認同等。」

他有些好萊塢死黨認為他瘋了,而且也坦白跟他說。有些人則讚美薛狄艾克的決定。但無論外界反應為何,對他而言都不重要。有一次在訪談中,被問到改變生活方式之後,他是否變得更快樂,他回答:「毫無疑問。」他知道他為自己作的選擇是對的,他因此有勇氣無視於外界的讚美或批評,繼續依循自己選擇的道路。

簡而言之,就是聽從內在動機的呼喚,實踐自己的價值觀。也就是依循自己的價值觀過日子的藝術,而價值觀是你珍視的信念和行為,能讓你感到有意義,並帶來滿足感。找到自己的價值觀,並好好實踐它,是強化情緒靈敏力很重要的下一步。但必須依循你真正的價值觀,而不是別人強加在你身上的價值觀,不是你認為自己應該關心的事情,而是你真心關注的事情

工作與生活的自我抉擇

找到自己重視的價值並好好實踐,並不是容易的事。我們每天都遭受大量訊息轟炸,這些訊息可能來自我們的文化、廣告商、我們的教養、宗教課程,以及家人朋友和同僚,關乎哪些事情比較重要,哪些事情能讓我們贏得他人敬重。大多數人都沒有錢買私人噴射機或頂級豪宅,儘管如此,我們體驗到的文化壓力和薛狄艾克沒什麼兩樣。也許鄰居開的豐田轎車比你炫,或他都去星巴克買五美元一杯的咖啡,而不是自己在家裡泡即溶咖啡。她的度假行程可能比你棒,或有人幫忙操持家務,或似乎從工作上得到更大的滿足感,或婚姻更美滿,或比你更會帶小孩。

無論內容為何,大家都是在比來比去。薛狄艾克在好萊塢踏上他自以為選定的道路,持續向前走,直到有一天他領悟到那根本不是他想過的生活;同樣的,我們都很容易悶著頭往前衝,只是一天熬過一天。感到茫然的時候,我們舉頭四顧,看看其他人都在做什麼,漫不經心找一些據說能帶來滿足感的事情來做,例如接受大學教育、擁有自己的家、養兒育女等。事實上,不見得每個人都適合這樣的生活,只不過有樣學樣總是比自己找出路快多了,也容易多了。

透過「社會傳染」(social contagion)的有趣現象,別人的行動和選擇會在不同層面對我們產生莫大的影響。這個名詞令人很容易聯想到病毒經由隨機接觸,透過人群散播出去,「社會傳染」的概念正是如此。研究顯示,人類的某些行為和感冒或流行性感冒一樣,很容易受人感染。你接觸的胖子愈多,自己變成胖子的風險也隨之升高。即使離婚在你眼中是非常私人的決定,如果同僚中有多對夫妻分手,你離婚的機率也會變得比較高。而且事情真的十分詭異。傳染病通常會人傳人,然而就「社會傳染」的情況而言,你可能會從自己不曾接觸過的人那兒感染到某些行為。有一項研究發現,你不但在朋友多半離婚時,比較可能離婚,而且當朋友的朋友有多對離婚時,你也比較可能離婚。沒錯,甚至連你根本不認識的人,都可能影響你的私生活。

即使涉及的是不太重要的小決定,依然如此。

有一位史丹佛大學的行銷學教授,追蹤了超過二十多萬名機上乘客的購買行為,結果證明,當鄰座購買機上的商品或服務時,乘客在機上購物的機率也會提升三成。當你被困在機艙中,哪兒都不能去時,這三成加總起來相當於一大堆你原本大可不必將就的爛電影和零食。

這類選擇都來自於漫不經心的決定,沒有在衝動與行動、思緒與思考者之間留下空間,只是盲目從眾,單憑群體本能行事。偶爾這樣做倒是無妨(在飛機上多看一部電影反正也無傷大雅),有時候甚至對你有益,像是如果朋友都規律運動,你也比較不會成天窩在沙發上。

但長期而言,太常漫不經心、不假思索做決定的話,你會漸漸覺得好像在過別人的人生,依循你不見得認同的價值觀行事(更甭提到頭來,你還得帶著好幾磅你根本不想要的零食下機,也沒有照計畫利用搭機的幾個鐘頭,閱讀你一直想讀、卻沒時間讀的書)。就像美國樂團「臉部特寫」(Talking Head)有一首歌說的:「你可能自問/唉,我當初是怎麼落到這個田地的?」

只是隨波逐流,會讓你失去工作目標和生活的意義,公私關係似乎都變得脆弱不穩,生活缺乏目的,也意味著你可能無法達成你真正想做的事情。要讓你的決定符合你未來想要的生活,你的決定必須和你重視的事情產生連結,把它當作指路明燈。

如果你從來不曾花時間釐清自己的價值觀,你會經常即興發揮,浪費掉很多時間,像是上網亂逛、轉寄無聊的連鎖電郵、花幾個小時反覆觀賞電視實境秀,感覺很不踏實。從談戀愛到度假,幾乎事事都可看到缺乏清晰目的如何影響人們的選擇(不過,假如每個人的喜好都和我一樣,我最鍾愛的小旅館就會變得太擁擠了)。

我們不見得都會因為不清楚自己的價值觀,而不假思索就做決定。另外一個個危險是,你的選擇看似經過深思熟慮,但其實對你並不適合,例如決定在離辦公室兩小時車程的地方為家人買一棟房子,而沒有意識到通勤時間這麼長,會占去陪伴家人的寶貴時間。耗費極大心力在這類決定上,結果卻適得其反,我們原本大可把這些心力用來完成目標。

在缺乏明確價值觀的情況下作出選擇或處理關係,會格外費勁。不但每天得心生困惑、面對眼前各種機會,而且有時還須調整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表現符合心目中別人對你的期望。比方說,即使你寧可去其他地方度假,但再一次去常去的主題樂園度假時,還是得裝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二十年後的你,想過什麼樣的人生?

心理學家曾經請一群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寫一封信,內容是對未來的我描述目前的我。他們要求其中一部分人想像和三個月後的自己,也就是「近期的自我」說話,其他人則越過二十年,和「遠期的自我」說話。

研究人員告訴他們:「想像你到時會變成什麼樣的人-描述一下目前的你,你覺得哪些事情很重要,你如何看待自己的人生。」換句話說,他們要求這些年輕人思考自己重視哪些事情,並加以說明。寫好信之後,兩組年輕人都拿到一份問卷,裡面描述了三種非法的情境:明知電腦是贓物仍購買、詐騙保險金,或在網路上非法下載,並問他們有多大的可能會這樣做。

兩組相較之下,寫信給遠期自我的年輕人,認為自己會參與這三種不道德行為的可能性,比寫信給近期自我的另外一組小多了。

乍看之下似乎難以理解,為何寫信給自己,竟會改變一個人對某種行為的態度。但寫信的人其實是在創造所謂的「自我延續性」(continuity of self)。他們和多年後的自我,以及自己的價值觀產生連結後,認為自己擁有穩定的核心信念和道德原則,即使生命中其他情況發生改變,都不會因此動搖。相反的,應研究人員要求、只看未來三個月的年輕人,會一直把遠期自我視為抽象的陌生人(研究顯示我們經常如此)。他們作出選擇時,彷彿在為別人作選擇。畢竟如果你認為二十年後的自己和現在的你不太相干,又何必在意自己究竟會不會買贓物、詐騙保險金,或舉個更實際而普遍的例子:會不會抽菸、花光退休金、或背負沉重卡債呢?

與未來的自我產生連結

開創自我延續性,有助於我們作出對的選擇。在另外一項實驗中,他們要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想像自己突然收到一千美元,然後必須把這筆錢分配到四個用途上:「用來買個不錯的禮物送給一個特別的人」、「拿來作退休基金」、「辦個奢華好玩的派對」、「把錢存起來」。但實驗對象還沒開始分配這筆想像中的意外之財,研究人員就讓他們置身於虛擬實境中。有一半的人看到的虛擬化身,會呈現出他們目前的自我;另一半人看到的數位化身,則呈現出他們七十歲時可能的模樣。結果不出所料,看到年老化身的那組人,會把兩倍以上的意外之財撥到想像中的退休基金帳戶中。換句話說,花時間看長遠的未來,會導致對長期有益的行動

肯尼是暢銷童書系列《葛瑞的冏日記》(Diary of a Wimpy Kid)的作者,《葛瑞的冏日記》在全球有四十五個不同語言的版本,總共賣出一億五千萬冊。儘管這部作品的成功讓他欣喜若狂,也打算繼續寫下去,但他也很清楚,不可能單靠一部創作一直走下去。他告訴《紐約時報》:「如果我一輩子都只有《葛瑞的冏日記》,我不會覺得滿足。我不想到下半輩子還在設計『遜咖葛瑞』的枕頭套。」

肯尼和未來的自我產生連結後,找到改變的動力,轉換到更符合自己價值觀的跑道上。他在家鄉開了一家書店,偶爾開班授課教漫畫,週末或夜晚則在櫃檯收錢或在咖啡廳值班。他從這個世界得到太多,這是他回饋的方式,而且這回感覺對了。「只要有一個孩子的人生因為這家書店而改變,」他說,「這樣做就值得了。」

肯尼和薛狄艾克的故事也說明了更重要的事實:如果你清楚自己的價值觀,而且基本上奉行不悖,那麼你也比較可能坦然接受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和別人比來比去,因為根據你自己的定義,你已經非常成功了。薛狄艾克認為成功就是生活中充滿愛,有自己認同的社群;肯尼則認為能回饋社會,就是成功。依照他們的標準來看,兩人都非常成功。

作者介紹|蘇珊‧大衛Susan David, PhD
 
知名情緒與行為專家,在哈佛醫學院執教的心理學家。麥克李恩醫院(McLean Hospital)指導學院(Institute of Coaching)共同創辦人。證據基礎心理學公司(Evidence Based Psychology)執行長,客戶包括知名企業可口可樂、Google、BMW、輝瑞大藥廠、雀巢、拜耳、嬌生、松下電器、殼牌公司等。

她也是受歡迎的演講人和企業顧問,曾輔導過數以百計大型組織高階主管,包括聯合國、安永會計師事務所、世界經濟論壇等。文章常刊登於《哈佛商業評論》、《時代》、《高速企業》及《華爾街日報》。2017年獲Thinkers50選為「最可能塑造未來商業模式的思想家之一」。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天下文化《情緒靈敏力:哈佛心理學家教你4步驟與情緒脫鉤》

責任編輯/林安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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