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算保衛戰》柯文哲與議員的政治戲碼:拚酒、探病、妥協,還有……

2016-01-09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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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5日市議會「親民問政小組」成立大會,宋楚瑜、柯文哲、陳政忠出席(陳明仁攝)

2015年10月5日市議會「親民問政小組」成立大會,宋楚瑜、柯文哲、陳政忠出席(陳明仁攝)

預算是資源的分配,更是政治角力的舞台,柯文哲已深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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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長柯文哲上任後的第一個預算會期備受矚目,8日晚間已做出最後定案。據多方了解,柯文哲在過程中能體會到政治就是討價還價、協商、妥協、看交情。議會的預算審議,情況佳的每筆9折、85折,若市府團隊與議會溝通不夠,還可能被砍為5折、4折,甚至刪成1元(保留預算科目)或全刪。議員裁量、喊價的空間相當大,而預算關係到柯文哲「新政」實現或跳票,因此府會關係異常重要,而率領市府的柯文哲與個別議員的關係,更是需要加強經營絡。

落漆柯文哲陷議員於不義 緊急補救

然而,會期剛開始,柯文哲的府會關係欠佳,原因出在柯文哲多次失言激怒議員(如進口外配說)、在議會與議員正面衝突(拍桌動怒)、做了不討好市民的決定(如刪除長者重陽敬老津貼、刪除兒童每周牛奶)。

加上柯市府為了趕4年2萬戶的公宅政見進度,在公宅基金使用上先斬後奏,還試圖跨年度夾帶大筆工程款,使用前不但未讓議員知悉,也沒有禮貌性地知會議長,讓不分黨派的議員大為光火,幾度在議場拍桌大罵,指責柯文哲憑藉高人氣,用錢毫無章法,還要議會埋單。而且在社會多數認同公宅政策的情況下,議會給補辦預算也不是、不給補辦也不是,擺明陷議員於不義。

柯文哲好酒力 為綠營議員保預算抒壓

在非預算會期,柯文哲就定期與議員開便當會,但許多國民黨議員不願意接受這種「摸頭」動作,拒絕參加。到了預算會期,柯文哲便不再硬性透過便當會與議員溝通感情,改為形式不拘,多次與個別議員直接通電話、傳簡訊與LINE,也不時受議員之邀,在晚間或半夜找柯文哲出去喝酒,據悉還被灌俗稱「深水炸彈」的混酒。但據稱,柯文哲的酒力「實在是好!」

議員之所以會有這些舉動,部分原因在於不滿柯文哲輔選不力,有綠營議員向抱怨:「我們這麼用力地幫你護預算,但你卻只是高興的去騎騎腳踏車輔選。」此外,本屆議會,國民黨與民進黨席次相當,民進黨護航也護得相當辛苦,幾次在小組委員會審查中,綠營議員不敵藍營議員人數,還是要試圖力挽預算,且部分市府編的預算項目擺明不合理,眾多媒體的眼睛都盯著綠營議員說了什麼、怎麼護航,也有會議全程錄音,綠營議員承受的壓力自是不小,面對柯文哲時抱怨連連,而柯文哲也只能承受。

「見面三分情」積極探病、拜會 議員:相較前朝更有誠意

不過,議員雖然對柯文哲有所抱怨,但普遍認為他比前市長郝龍斌更有誠意,也更積極走訪議員辦公室,見面三分情,議員自然是感受在心。

值得一提的是,醫生市長柯文哲近期仍常在晚間或深夜拜訪病人,當中就有多位是市議員的親人,包括議員林國成的兒子、陳政忠的母親、郭昭巖的親友等。柯文哲還以醫師的專業身分告訴陳政忠,其母親的狀況如何、藥物如何使用及注意事項,並在林國成兒子病危時,主動指揮調度台大醫院的葉克膜使用,並以亞斯伯格式的直白告知林國成「袜死啦!」讓議員感受到柯文哲對自己家人的關心,審理預算時多些柔軟與彈性,也是可以預期的事。

關鍵力量「親民問政小組」解套多筆遭砍預算

不同於往年藍大於綠的議會生態,本屆藍綠人數勢均力敵,少數小黨與無黨籍共組「親民問政5人小組」,成為預算表决時候的關鍵力量,當中,以無黨籍的議員陳政忠最資深,是主要領導與決策者,柯文哲曾與他多次會面,並就預算卡關的部分請求協助。

二備金協商宋楚瑜也出馬 柯P預算的最大面子!

一般認為政治性極高的市長金庫「第二預備金」,柯文哲曾私下坦承,15億是自己摸著腦袋就開出來的,卻比往年遠遠高出6成,他心裡明白一定會遭砍,因此心中真正所想為13億。民進黨護航願意給13.5億,國民黨堅持只能比照郝市府9.5億。

由於柯文哲開的價碼實在太高,若真要到最後的表决階段,恐怕民進黨內有少數議員不願意服從黨意,因此國民黨的版本贏面較大,將造成對柯文哲最壞的情況。這場關係到柯文哲面子之爭的項目,副市長鄧家基銜命積極奔走,與議員咬耳朵,卻仍遭批不懂得妥協、想整碗捧去,以及一點面子不留給議會。

據了解,親民黨總統候選人宋楚瑜透過黨籍議員黃珊珊告知,希望5人小組的主導者陳政忠別擋預算,陳政忠的女兒陳怡潔是親民黨不分區立委候選人,自然會賣宋楚瑜面子,而5人問政小組中又有需要柯文哲輔選的立委候選人李慶元、黃珊珊,民國黨議員徐世勳也需要柯幫忙民國黨站台,各種政治力量交織的最後,由陳政忠開出介於藍綠中間的12.5億選項,為柯的二備金僵局解套。

5人小組加上民進黨1票不跑,最終以33票贊成比28票反對,12.5億達陣。在總統大選、議會藍綠不過半、宋楚瑜身為柯文哲首席顧問的種種綿密關係交織下,意外造就無黨籍市長在議會內緩頰喘息的空間,並且拿到史上最高的二備金! 

大選後政治生態改變 綠營黨團還會保駕嗎?

不過,由於此次總統大選,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蔡英文的聲勢高漲、立委單獨過半的可能性不小,不少人士預估,民進黨完全執政後,台北市民進黨籍議員對柯P新政不再需要照單全收或拚命護航,甚至已有綠營議員放話,民進黨在下屆台北市長,有可能不再禮讓柯文哲而推出候選人,民進黨議員沒必要再為柯文哲保駕。因此可以預見的是,總統、國會大選後的台北市議會,氣氛將有變化,國民黨當然不會放棄杯葛,但民進黨團還會是現在的民進黨團嗎?

每年的預算會期,就相當於資源的重新配置,雖是事務性質的工作,卻考驗政治人物本身縱橫各方的能力,以及柯市府團隊包括副市長、秘書長、政治幕僚、府會聯絡人的政治智慧,各自為了利益極大化做努力,各黨與市府甚至會拿A預算交換B預算不被砍。柯文哲打完了第一場預算仗,後續還有至少3個預算會期,是否每一仗都能過關,綠營是否還願意再賣柯文哲面子,為他保駕護航?不論劇情如何發展,這齣政治劇碼肯定會有高收視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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